许之阳搞不懂为什么娜娜不会对跟她搭讪的男生说滚。
    这是准新娘那边的客人，大概是什么表哥一类的人，许之阳没工夫听他瞎扯，直接走到他椅子后面：“不好意思，这张椅子不是空的，我坐这里的。”
    表哥转过头来：“我们正在聊天，你要加入的话搬张椅子过来好了。”
    娜娜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许之阳不得已，搬了张椅子过来，气鼓鼓地坐了下去。
    本来只坐两个人的小方桌因为第叁张椅子的加入显得有些拥挤，旁边的服务生走过来，小声提醒：“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晚餐服务了，这边的情侣座位只能坐两个人。”
    许之阳从来没有这么厚脸皮过：“摆挤一点不就行了吗？”
    服务生想了一想，许之阳以为自己的厚脸皮起作用了，却还是听见他说：“不行的先生，你可以到那边的大桌子上去，那边还有很多空位。”
    许之阳抬头望服务生指的方向望去，杜总亲切地朝他招招手。
    表哥看了许之阳一眼：“我以为姗姗对象的朋友都是些有素质的人，怎么到这种地方不守规矩呢。”
    许之阳气不打一处来：“喂，这里可是情侣专座，我和她……”
    他又卡住了，娜娜和他是什么？是多年的朋友？同住一个房间的老同学？还是上过几次的炮友？
    服务生一脸尴尬地要拉开许之阳背后的椅子。
    “你坐到旁边去吧。”娜娜不好意思地往旁边指了指，“我看那边有个小男孩一个人坐着。他妈妈应该是要照顾他的小妹妹，忙不过来。”
    表哥附议：“对啊，让他和那个小男孩一桌吧。”
    菜式难吃得要死，许之阳不知道林易花了这么多钱选酒店怎么不干脆雇一个好点的厨师。
    小男孩百无聊赖地吃着薯条，这是儿童套餐的好处：无论到哪里都是薯条薯条薯条，不会有什么惊喜，但是也不会让人有想把刀叉扔海里的冲动。
    许之阳尖起耳朵听邻桌对话。
    表哥的语气里透出一股自信：“你现在单身吗？”
    许之阳呛住了。小男孩吓了一跳：“哥哥你要死了吗？”
    “还不至于。”许之阳勉强笑着，“安安静静吃饭。”
    小男孩又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动画片一边往嘴里塞薯条了。
    娜娜的回答有些小声，但还是被许之阳听到了：“没有。”
    和那个什么学长这么快就分手了？
    不过女人的话能信吗？被骗了一次还想再被骗第二次吗许之阳？
    许之阳越想越气，狠狠地切开餐盘里的鲈鱼。
    对方继续毫无边界感地聊天：“你知道为什么曼谷对我来说这么特别吗？因为我的第一次就是在那里。”
    许之阳觉得他已经是在性骚扰了。聊不来天就不要尬聊啊。
    娜娜却很自然地接住了：“日本料理对我来说也很特别。”
    许之阳记起来了。和娜娜吃完日本料理的那天的情形。
    第一次和娜娜做爱的情形。
    那种生涩的身体语言，凌乱狼狈的动作，带些羞怯又渴望的小鹿般的双眼。
    他早就想过那会不会是她的第一次——但他又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听说过她有男朋友。
    但仔细想想，他越来越觉得直觉是对的。
    娜娜和他是第一次。
    他的直觉告诉他，娜娜没有骗他。她和那个学长不仅已经分手了，还从来……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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