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答应你和宋统领在一起,这是好事啊!”白奶娘兴奋的险些将碗中的汤药给弄撒了。
“是真的吗?”就因为事发太过突然,也太过意外,所以云香始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爷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真的。”白奶娘将云香扶坐起来,给她喂药:“咱们赶紧把药喝了,早点儿把烧退了……”
“以后你还能和宋统领在一起,多好。你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白奶娘都有些喜极而泣了。
云香木讷的张着嘴,思绪却还是恍恍惚惚的。
直到下午的时候,元嬷嬷来看她:“即是王爷已经打算放你离开,那奶娘这份差事,你可要做好才是。养好身体是关键,别动不动就生病卧床不起,不小心将病气过给小公子也不好。”
云香喝完药之后就又昏睡了过去,醒来时烧已经退了,精神不在那般萎靡,有了点儿精神。
“元嬷嬷,王爷说的是真的?”
“你不都亲耳听见了?”元嬷嬷反问道:“差不多五年,宋统领也能回来了。”
云香的内心自是欢喜的,就如同枯木逢春一般,在一场春雨浇灌后又重新长出了新的嫩芽。
“王爷还说了,你与宋统领复婚之后,还是要时常回来看小公子的。”
这当然是云香所希望的结果,若是她与宋统领在一起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宝儿了,那她肯定也是舍不得的。
元嬷嬷抬手摸了摸云香的额头:“嗯,烧退得差不多了,再休息个两三日应当就好了。”
“王爷……王爷……”云香是想知道,王爷怎会突然改变主意。
她犹记得,王爷将和离书拿到她面前时,那果决而不允许违抗的态度。
元嬷嬷瞥了一眼云香:“哼,你该不会是以为你之前得过王爷的几分青睐,就以为自己对王爷很重要吧?
王爷只不过是做了一件他本该做的事情,宝儿是王爷的亲骨头,而你是宝儿的娘亲,接你入府,给你名分是应当的事情。”
“你不愿,那是你的事情。”
元嬷嬷起身,整理了下发髻:“同意让你和宋统领复婚,无非是因为宋统领曾救过小公子的命。王爷便索性成全你们两个。”
“让宋统领在边疆那苦寒之地待满五年,也算是对他冒认小公子生父这件事的惩罚。”
“宋奶娘,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元嬷嬷临走前又交代了这一句。
似乎笼罩在云香眼前的那一团黑雾,一下就散开了。
温暖的阳光明媚的照在她身上,令她神清气爽,全身从未有过的轻松、舒畅。
因为心中有了希望,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与白奶娘两人轮流带着宝儿。
东临院的人自那日之后都称呼她为宋奶娘。
她在府中的待遇也如奶娘无异,与白奶娘一人一间住在下人房,每月发放月例。
安总管见到她时,也不像之前那般带着些热情,态度平淡许多。
就是王爷,来东临院也只是来看宝儿,目光也都放在宝儿一人身上,不曾多看她一眼。
看完就走。
这一切的一切,让云香无比的安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日子过得很快,太上皇和太后的生辰过完,京城就下了第一场大雪。
一夜之间,白雪皑皑,屋顶上,树枝上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雪白,在这冰天雪地中,围坐在火炉跟前烤火,吃着火锅、鹿肉,磕着皮薄肉多的瓜子,热乎乎的板栗,别提有多逍遥自在了。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在宝儿睡觉后,才能享受到的短暂时光。
宝儿一大早看到雪那是兴奋的不得了,拉着云香就要出去玩雪。
还硬要在这冻僵的雪上骑马。
宝儿不怕冷,那小矮马可怕冷,最后小贵子想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制作了一个雪橇,让宝儿坐在上面,让侍卫拉着跑。
于是这一玩,宝儿就停不下来了,两拨侍卫轮流拉着宝儿在雪地上跑。
这小家伙在一个地方转遍了,就想要去其他地方玩。
于是侍卫们就拉着雪橇,在王府里到处跑。
云香抱着宝儿坐在雪橇上,侍卫在前面拉,后面跟着一种的太监、丫鬟。
滑着滑着,就遇到了下朝回来的王爷。
“快,快去见过父王。”云香抱着宝儿从雪橇上走下来。
随着她说话间,白色的雾气从她嘴中吐出。
这一个月过去,宝儿还是不肯叫父王,一见到王爷要么跑,要么躲。
也好在,这一个月王爷都很忙,既要处理之前堆积的朝政,军务,又要为太上皇和太后准备生辰礼物。
所以白日王爷都没有功夫来东临院,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来。
那个时候宝儿也早就睡了。
云香和白奶娘都轮流值夜的,王爷每次来都是白奶娘值得夜,第二日白奶娘与她说了,她才知道王爷来过。
倒是也有那么一两次意外,是因为宝儿白日骑长了马,找了凉,夜里咳嗽。
王爷知道后便来看小公子了。
身为宝儿的母亲,她自是陪伴在宝儿身边。
王爷来了问了些宝儿的事情之后,丢下一句:“好好伺候小公子。”就离开了。
最近一次宝儿见到王爷,那还是在太上皇和太后的生辰宴上。
深得太上皇、太后以及皇上的喜爱。
一晚上就待在太上皇和太后的怀里,临到走了,小家伙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舍不得太上皇和太后。
约定好了,过些日子在进宫看望太上皇和太后。
结果,第二天醒来小家伙就忘了这件事,这会儿滑雪滑的开心的很。
“娘……”宝儿瞧见朝这边走来的高大身影,撅着嘴巴,不肯去,指着雪橇,还想要再坐进去。
“宝儿,今儿好不容易才见到父王一次,怎么能不给王爷行礼呢。”宝儿不愿去也没用,到底人小。
云香抱着宝儿来到王爷跟前。
可将宝儿放下来行礼之后,宝儿却一再背过身去,怎么哄都不行,就是不行礼,也不请安。
闹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