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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将自己封闭

    男子坐至床边,将热乎乎的点心递到她面前。“饿了吧,先吃块点心垫垫肚子,我这就去做饭。”
    女子的眸光一动不动,似乎将自己封闭起来,与外界切断一切连系。
    男子将点心放在她手中,看了看她,便出去了。
    人走以后,女子漂亮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看着精致可口的点心,木然的将它捏碎,丢到地上。
    ***
    每天醒来,她都恨不得将如今的一切只当做一场梦。
    可是,清晰的痛楚却告诉她,这是事实。
    她唯一的亲人,生死相牵的亲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摸着这张两人一模一样的脸,真的好想毁掉……
    女子浅淡的笑着,抚摸脸庞的手,忽然一紧,尖锐的指甲就要刺进肌肤——“你在做什么!”董紫枫来不及阻止,只能弹出一枚石粒,击中她手腕的穴道,趁着她手指麻痹的一瞬,冲过去按住她的双手。
    女子淡淡的看着他心痛的眼神,毫无所觉。“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她好想死,真的,好想死……
    董紫枫心痛难当的抱紧她。“蒋何凤,你不能死,不能死!”不管她是否恨他,他只要她好好活在世上。
    哪怕活着是对她最残忍的折磨……
    蒋何凤轻扯了下唇。“你真残酷,董紫枫,你是天底下对我最狠的人。”
    哪怕这话听过千遍,董紫枫仍旧再度受伤。他心痛,不是因她的怨恨,而是她压抑的痛苦。他知道她们姐妹的牵绊有多深,同生同灭,那是谁也剪不断的相连命数,失去对方,如同失去一半魂魄,无法独活。
    但是,哪怕只剩一缕幽魂,他也要留住她。
    与她生死相牵的,又何止一个人?
    蒋何凤推开他,躺回床上,背着身子,静默不语。
    董紫枫看着掉落一地的残渣,好声哄着说:“我去端菜,你听话,别再……伤害自己了。”他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
    两年,他带着她住在与世无争的村子,已有两年时间了。
    从最初的愤怒,疯狂,到安静,麻木,她从未将那道伤从心中抹去。她将它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一个连他也走不进去的地方,不停的回想,不停的自责,不停的折磨自己……
    当痛苦无处发泄,也无法发泄的时候,便是一个人自我消亡的时候。
    自残。
    已数不清这两年间,发生过多少次,只要他稍稍没有留意,她便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自己。
    白天,夜晚,寸步不离。
    他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浅浅的合合眼,以防她趁他睡着的时候,做出让他追悔末及的事。
    她一心求死,他死拽不放。
    当矛盾变成一种长期对抗的时候,他们之间只剩下疲倦和叹息。
    其实,他宁肯她恨自己,将愤怒发泄在他身上……
    只要她不再弄伤自己,他不介意心痛到死。
    董紫枫再进屋时,蒋何凤扶着床想要下地。看见他进来,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窘色。
    董紫枫了然的笑了笑,走过去扶她。“不吃东西,没有力气了吧?”
    蒋何凤瞥了他一眼。“不用你扶。”
    “不行。”董紫枫温柔而坚定的抱起她。“你成天躺在床上,气血不畅,走不几步就会头晕的。”
    “放下我。”蒋何凤把脸埋在董紫枫胸前,命令道。
    董紫枫呵呵笑了起来。“跟我有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董紫枫!”
    村庄不远,有条自山上蜿蜒而下的溪水。溪水两侧是平坦的草地,是赏月的最佳位置。
    董紫枫将她放下,解了外衣铺在草地上,才让她坐下。
    蒋何凤痴痴的望着满月,透明的华光有慑人心魄的邪魅,偏偏是那般的柔和。
    董紫枫坐在她身侧,一同望着天空。
    月光照透人心,被这样的光芒包围,只怕什么心事也藏不住。
    董紫枫淡笑着,侧脸看向蒋何凤,只见她面容静凝,盈水秋瞳映照月光,澄澈透明。董紫枫有一阵的失神,他在那张绝世之颜依稀寻到了那抹傲然不可一世的神采,深望着远方的她隐约露出决胜千里的远谋……
    董紫枫浅浅一笑,异常的温柔。“我回去取件外衣,很快就回来。”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或许是好事。
    蒋何凤恍若未闻,专注的望着天上那轮明月。
    日月双辉。
    母亲说她们的名字是父亲取的,父亲用世上最美的日月为她们命名……可是,日月不共天,有太阳的地方,是看不到月亮的。无意间,一个名字,左右了她们的命运。
    从出生,她们便是一根线的两端,一个病弱,一个健康。勉强撑过了生死界限,救了一个,却害了另一个。难道就没有一个方法,可以换来两个人平安相守?
    成群的莹火虫聚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蒋何凤抬手打散了火光,绿莹莹的光芒飘向溪边。蒋何凤跟随它们,走了过去,小小的光芒,忽高忽低,将她包围。蒋何凤笑了笑,伸出双手与它们嘻戏。
    不经意间,她低头看到了清澈的水面。
    蒋何凤静下来,望着水面上模糊的影子。仿佛通人性般的,莹火虫飞到一起,为这恍若仙子般的人儿照亮容貌。
    蒋何凤慢慢蹲下,对着缓缓流动的水抚摸脸颊。
    一模一样的脸,可如今,那名与她有相同面孔的女子,在何方?
    已经触不到了……再也,触不到了……
    蒋何凤眼神迷离,像是着了魔般,走进水里。冰凉的清溪漫过脚踝,漫过膝盖……水蓝的衣飘在水面,绝美的娇颜流露惹人怜惜的茫然,如瀑云发轻荡……
    只见一缕银丝在夜幕中飘散,与莹火虫一起舞出曼妙的曲线。
    ***
    夜色中,莹绿光芒飞旋,佳人水中盈立,灵幻美丽,仿若离尘之仙。
    董紫枫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如梦似幻的画面……
    如果她此刻不是满身伤痕的话!
    董紫枫冲了过去,将她护在身下,阻止翩舞的银丝继续割伤她的身体。“住手,蒋日,你疯了!”身体所触之处,皆是濡湿的感觉,她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怎么能!
    迷离的眼神,露出一丝茫然,而后渐渐清明。“风……”
    银丝是上古所遗玄蚕丝所制,锋利无比,轻触则见血。她怎么可以一脸漠然的任由银丝在自己身体肆虐?
    那可不是以前她拿的剪刀,瓷片,普通的利器,那是她引以为傲的武器,夺命于瞬息间的神兵!
    她只要随便动一下,就有可能割断脖子!
    刚才,他多么怕,自己来不及救她,多么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失去她?
    董紫枫紧搂着她,埋在她的颈窝低吼。“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她一定是在水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想起了拥有同张脸孔的蒋何凤……
    蒋何凤无动于衷的望着天空,所有的声音都离她遥远而去。
    怀中之人忽然瘫软,董紫枫大骇,抱起他往回往奔。
    踢开大门,董紫枫抱她进里屋,掌了灯,才看见她身上怵目惊心的鲜血。董紫枫顾不上心痛,找来伤药,把她湿透的衣服脱光。白皙柔嫩的肌肤,本该若凝脂般无暇,可现在却布满丑陋的伤痕……
    她的心,是否也是如此?
    董紫枫将药涂洒在伤口上,血很快便止住。
    他抹了把汗,去外面烧水,给她擦拭身体。
    忙完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董紫枫坐在床畔,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抑不住心中怜惜,露出痛苦之色。
    看她之前茫然迷离的神色,显是不知自己所为。难道,她心中的伤痛,已经积聚到难以抑制的地步?这样下去,她迟早自我毁灭掉……
    董紫枫轻吻上她的额头,在心底呐喊道,蒋日,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蒋日……是的,她是蒋日,她还活着!
    死的人是蒋何凤。
    当初,他带蒋何凤离开不久,蒋何凤便醒了过来。他把一切都告诉了蒋何凤。
    他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蒋何凤决不会坐视不理。果不其然,蒋何凤愿意代替蒋日,而他趁蒋日不备将她打晕,留下吞下毒药的蒋何凤……
    就这样,将她们两个人的命运交换过来。
    蒋日对他的作为恨之入骨,他是这世上唯一了解蒋何凤对她有多重要的人,而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被她怨恨着,他伤心,却不后悔。不管让他重新选择一千次、还是一万次,他都只要蒋日活着。
    蒋日醒来后和他大打出手,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真气,她才被他以力气制住。难以想像,一个清冷傲然的女子,像只野兽般发狂,把自己的绝望赤裸裸的流露出来。
    蒋何凤之于她,重于一切。蒋何凤的死,带走了她的傲气,带走了她的决心,带走了她的力量,更带走了她生存的理由……
    蒋日常说,自己的命是蒋何凤给的,这辈子,她的命都是蒋何凤的。
    可到头来,蒋何凤竟为她而死,教她情何以堪?
    她不接受蒋何凤的离开,穿着蒋何凤喜爱的衣服,连名字都要用蒋何凤的。
    仿佛,这样可以留住什么。
    我安慰她,这不是谁能左右的。
    蒋何凤还是抱着我,紧紧,紧紧的不放。
    我们为母亲守灵,我不小心睡着,睡梦中被一道刺眼的强光惊醒,然后就看到蒋何凤倒在地上。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为了我,碰触了禁忌!
    母亲呕尽最后一滴血,才咽气而死,而蒋何凤为了我,命悬一线。
    我们只有三岁,为什么只有三岁的我们要承受这么重的痛苦?
    我努力的学习药理,改变自己的体质,用自己的血延续她的生命。
    这样很可悲。
    可是我们只能这样可悲的活下去!
    我有多恨,恨下毒害母亲的三贤,恨把我们卷入纷争的那个人,一个恨字,远不足以平复我的情绪!
    当我和蒋何凤在大雪纷飞的冬天,只能用冰冷的身体互相温暖的时候,谁理会过我们?我活在随时失去蒋何凤的恐惧中,那种夜夜不能沉眠的心情谁能体会?为了活下去,我第一次杀人,蒋何凤害怕的窝在我怀里,那时我们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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