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站在她对面的顾璟荀看的到她眼里的情绪,心中苦涩的感觉更是蔓延。
失去了的永远都是最珍贵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折磨人的。
顾璟荀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离婚的话,自己会不会也不是这么的喜欢她。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所有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过去?”顾璟荀看的出来她刚才说的话也不过就是漫不经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些苦涩的看着她。
苏瓷收回自己的视线,才发现自己竟然失态了,笑了笑,“我想在这里待会,就没跟着过去。”
顾璟荀看着她分明有些落寞的样子,却是偏偏的扬着一抹的笑意,这样更让人忍不住的心疼,他的手刚要抬起,想到两个人现在的身份,又隐忍着收回去。
长时间的静默,没有人主动的再说话,饶是顾璟荀一直想要搭话,可是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现在就连说话都是成了一种奢侈。
“我能不能……”
邀请你跳一支舞……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来的人打断了,黎萱明显的带着厌恶和防备的过来,就连走姿也是带着别样的风情。
“我说刚才怎么找你找不到啊,原来你在这里啊。”黎萱略带几分侵占性的挽着他的胳膊,巧笑倩兮。
“嗯。”顾璟荀的情绪被压制下去,只是稍微的颔首,却是一句话未说。
哪怕两个人已经是结婚有段时间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却始终都没有很大的进展,或者说顾璟荀心里一直装着人,而黎萱也未必是因为喜欢才有的占有欲。
“苏小姐,怎么自己在这里?”黎萱向来不放过能够打压她的机会,声音婉转带着几分锐意的说道:“刚才我可是看着薄总身边带着另外的一个女人。”
甚至都不用说名字,苏瓷就知道说的是谁,除了乔蕴没有别人还能这样的站在薄西玦的身边,并且两个人……像极了情侣。
“那是他的生意伙伴。”苏瓷收敛起方才所有的情绪,面对外人的时候完美的像是刀枪不入,微微的带着笑意,可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蔓延,直直的看着黎萱。
黎萱还以为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打击她一下,倒是没想到她的表情依旧,让人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看着苏瓷的样子,她撇撇嘴,“我还以为你多少的会在意呢,总比等着什么时候发现被拐走了强。”
顾璟荀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的皱眉,可是因为黎家现在的势力,他又不能真的呵斥她,只能语气略沉的说道:“我们去那边吧,爸妈还等着。”
倒不是因为他急着想走,只是怕黎萱等会儿说出来更过分的事情。
“好,老公。”黎萱故意的把最后的两个字缱绻在舌尖,踏着高跟鞋像是高傲的不曾低头的公主,从苏瓷的身边经过。
哪怕她不是那么的喜欢顾璟荀,也绝对不允许现在顾璟荀生出来半点的心思。
阳台重新的变得空荡荡的,苏瓷半依靠在栏杆上,怔怔的看着外边的夜色,心下却像是一片的荒野,有阵阵的凉风吹过。
外面的乔蕴看着薄西玦过来,嘴角勾着不算是很明显的弧度,一晚上比较糟糕的心情突然间就好起来了。
瞧,刚才秀恩爱算是什么,现在为了生意,他还不是照样的过来。
虽然是这么想,可是乔蕴还是迎过去,笑着说道:“正好在谈合同的事情,你来的还真是及时。”
这次合同谈妥的很顺利,可能是因为气氛恰恰好,可也能是因为这个计划本身就已经成熟了。
一切都是很顺利。
“不如跳个舞吧。”投资商笑着说道,旋即拉着自己身边的舞伴,像是故意的撮合乔蕴和薄西玦一样。
他们都知道薄西玦有妻子的事情,可是因为乔蕴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们也不是什么专情的人,也像是凑热闹一样的掺和了一脚。
“来吧,薄先生,我能邀请你吗?”乔蕴略微紧张的伸出手,却是做了一个绅士应该主动做的动作,她的心里现在很紧张,生怕大庭广众之下,薄西玦也会拒绝。
她也知道这一次自己逼迫的实在是太紧,可是她害怕,怕博西装真的就慢慢地忘记了自己,害怕自己真的只是独守着空城,寂寥一片,再也没有当年的那个人回来。
果然,薄西玦没有直接把手伸过去,颀长的身体站在灯光下,像是穿越了那些雾霭和久远的岁月,踏着一地的璀璨而来,只是他不再为了自己停留。
“求求你,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乔蕴的脸色几乎要挂不住了,声音也是变得很小,似乎像是哀求的说道。
骄傲如她,哪怕处于污泥不堪中,也不会随意的低头哀求,哪怕之前家里被砸的时候,她也只是弯腰哭泣,而不是这样的低声下气。
薄西玦的内心终究还是被震动了一下,带着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还是把手放上去,带着略微的凉意,像是传递到了乔蕴的内心,可是她终于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没有赌输,薄西玦终究对自己还是残余着些许的感情,这样就够了。
乔蕴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围绕在薄西玦的身边,又很快的归进他的怀里,两个人的缱绻,像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对,也像是最般配的一对。
苏瓷怔住,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侍者都没有注意,托盘上的酒如数的撒落在她干净的裙摆上,染上了明显的污渍。
只是这边的动静敌不过舞池里的动静,没有多少的人发现,可是她也的的确确的狼狈的站在灯光下。
“小姐,你没事吧?”侍者着急的凑过去,想要看看苏瓷的情况,看到裙摆上明显的酒红色的污渍,脸色都难看下去了。
一看这一身裙子就价值不菲,如果真的要赔偿的话,自己大半年的工资怕也是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