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新来的,天天忙于医院的事情,见识浅短,自然不知道薄西玦是谁,也不知道那场盛大的婚事,只是看到薄西玦长身如玉的站在那里,心脏就不可控制的颤动。
剩下的几个护士嗤笑了几声,“那不就是薄家掌权人吗,别想了,人家可都是有主的,再怎么想也不可能。”
“这次,听说车祸啊,薄总可是为了自家老婆受伤了,伤的还挺重。”
这边的议论声音丝毫的不顾忌,这些谈话一字不漏的传播到了周围人的耳朵里,议论中掺杂着羡慕、嫉恨甚至是不安于现状的种种情绪。
站在拿药的台子前边的女人,听到这些话,手里的单子捏紧了,脸上更是有些苍白失了血色。
“乔小姐,这是您的药。”小护士把那些都整理好的药物推到乔蕴的面前,声音满满的都是礼貌和公式化。
乔蕴一直失神的状态才稍微的拉回来,拿着那些药没有着急走,而是看着护士,语气稍稍的有些着急,“你知道薄西玦在哪里吗?”
小护士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要保证病人的隐私,迟疑警惕的看着乔蕴,没有说具体的位置。
乔蕴也知道刚才是自己着急了,脸上一直绷着的表情缓解了些,嘴角也重新挂上温婉的笑容,柔声的解释,“我是他的朋友,他不是有个妻子是苏瓷吗,我这才知道他受伤了,才想去看看。”
信息都能对的上,小护士还是说了具体的位置。
乔蕴仓促赶过去的时候,偌大的屋内只有苏瓷自己,没有看到薄西玦。
“苏小姐。”乔蕴收敛起刚才的慌张和失措,依然带着精致明媚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弯曲的恰好,“听说你出车祸了,没事吧?”
她的话语里的关心,分不清楚几分真几分假,苏瓷也不在意,毕竟知道她和薄西玦之间的关系,就热络不起来。
“嗯,没什么大事情,谢谢乔小姐的关心。”苏瓷坐在床上,安静的像是个瓷人,阳光打落在她的脸上,本来精致的面庞愈加的娇艳可人。
乔蕴有些嫉妒的看着她,突然对自己抢回来一切有些莫名的失了自信。
“这还是他第二次出现这个严重的车祸呢。”乔蕴坐在苏瓷的对面,像是很随意的在聊天一样,手里还无意识的把玩着包上的配饰,“之前那一次是因为他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好那个时候也没事。”
乔蕴说话的时候,刻意的在‘无关紧要’上面着重了咬音,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苏瓷的身上,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挑衅。
她只是想要告诉苏瓷,哪怕现在他们结婚了,感情这个东西很少有日久生情的。并且薄西玦能够对一个外人也这么关心,出于的是道义而不是感情。
“嗯,我还从未听过西玦说过你的。”苏瓷依然把视线淡淡的放在角落的位置,没有看她,“头一次见面就那么失礼,还真是抱歉。”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可也不缺少应有的礼仪,好像真的不在乎前任的存在,好像对于乔蕴的挑衅不放在心上,格外的让人憋火。
乔蕴的脸色不可避免的难看下去,她不过是来炫耀的,炫耀她和薄西玦之前的事情,可谁知道,炫耀倒是没成功,更多的则是自己憋屈。
“没事。”乔蕴掐了掐手心,硬是把唇角的弧度调节的刚刚好,感慨的说道:“那件婚纱我没想到他真的做出来了,之前说专门给我设计的那句话,我一直以为开玩笑。”
说完这话之后,乔蕴好像是才发现自己说多了话一样,捂着嘴,笑的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穿着也很好看。”
可是她的眼里没有半分的愧疚,‘你穿着也很好看’,这句话无论怎么听,也是不对劲,让人心里像是梗着一个石头一样的难受,可偏偏又拔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薄西玦已经处理好伤口了,皱眉站在门口,语气低了几个分贝,略带不悦。
乔蕴的身体仿若是猛然的有些绷直,侧着身子笑的很自然,丝毫没有被偷听的难堪,“我只是听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
“不需要。”薄西玦的语气冷硬下来,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润,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
被当面的拒绝,多少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攥紧了手里的包,“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我们之间需要谈一谈。”
“乔小姐,除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薄西玦的语气淡凉,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陌生人,甚至比看到陌生人还要凉薄。
“走吧,我们回家。”薄西玦轻轻地把苏瓷从床上扶起来,语气缓和了些,说出来的话也是极其的自然,像是千百万遍的重复。
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亲昵,乔蕴的心里像是被灌进了些冷风,吹得整个人都遍体生寒,他这是在告诉自己,真的不可能了吗?
绝对不允许!
“那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去办公室找你,把资料给你。”哪怕现在落到这样的不堪,乔蕴依然带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站在那里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离开。
如果不是她的眼底闪过一些暗色,会让人真的以为她早就不在意了。
可是苏瓷的心里却像是种进了一根刺,很不舒服,他们之间的回忆自己插不进去,他的前半生的回忆都是乔蕴陪着,后半生却仍然有乔蕴的影子。
他娶自己真的是因为爱吗?还是仅仅因为责任?
“怎么了?”薄西玦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隽秀的面庞稍微的侧了一下,眸子深邃而认真的看着她。
苏瓷想要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说不出口,她能问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乔蕴的那些话,就产生怀疑了?
“没事,马上就要来的节日你可别忘记哦。”苏瓷俏皮的侧了侧头,樱唇红润小巧,压制住自己心底的胡思乱想,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