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回来的一刻发现,记忆中所有的事情全都变了。
白荀撇撇嘴,这两人压根就没把他当人看啊,干脆从薄西玦的桌子上顺走了早就准备好的机票,准备出国,不管什么事情,等着回来的时候冷静的再处理,现在还不是时机。
薄西玦骨节分明的手搁置在桌子上,衬衫的扣子被随意的解开,袖口处也是挽起,看着整个人愈加的矜贵慵懒,“嗯。”
很自然的回应,好像所有的一切本应该就这样。
乔蕴嘴角的弧度几乎要维持不住了,看着他这么自然的回答,语气虽然还是淡凉,可隐约的有些宠溺的情绪掺杂,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亲昵如斯。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去吧,反正现在我们还是住在旧家里,你随时也可以去。”乔蕴垂着眼,遮掩住那些嫉恨的情绪,嗓音柔柔的,“我最近还在找爸爸的遗物,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流落到黑市去了。”
“东西我找到了。”薄西玦已经看完了资料,把东西合起来,“等着过几天的时候给你,算是你帮助傅家的报酬。”
现在连这个都是划分的那么清楚?
乔蕴突然忍不住的想要自嘲,果然他们之间只剩下平等的利益交换了吗。
“你把我们的婚纱给了她了?”乔蕴看着自己的蔻丹,分明是疑问句,却是说出了肯定句的感觉,更或者,本来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那个婚纱,当初是他们感情最深的时候,薄西玦亲手设计的,她本来以为早晚有一天会穿上的,可是现在竟然是在别人的身上?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跟你说过。”薄西玦扣好了衣领烫金的扣子,嗓音平淡的像是惊不起半点的波澜。
乔蕴的心情从未平息过,听到这样的话,情绪更是激动,“难不成之前的事情你就真的忘记的一干二净了?你不是说过吗,不是说过会娶我的吗?!”
她从回来就发现了这样的变化,并且根本无法改变!凭什么,凭什么他现在就云淡风轻的娶了别人,凭什么只剩下自己守着回忆?!
薄西玦已经收拾妥当,文件全部整齐的叠放起来,暗黑的眸子似乎有氲沉了些,嗓音凉薄至极,“当初我说的很清楚,只要你走了,所有的事情清零,并且,那件婚纱是专门为了我太太设计的,和原先无关。”
他说完,迈着步子离开,一直到颀长的背影消失不见,乔蕴才失去力气一样的依靠在椅子上,当初是她太过于急功近利了,才会一门心思的出国,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门口有几个职员看着自家总裁离开的背影,笑声的交谈,眼里净是些崇拜的情绪。
“听说咱们总裁可是很专情啊,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一心一意的对苏小姐,还真是羡慕,如果我是苏小姐就好了。”
“哈哈,别做梦了,这不马上就是结婚纪念日了吗,指不准就有福利,我都坐在这里等了好久的福利了。”
外边打趣的声音很大,丝毫的不顾忌,乔蕴坐在办公室里,眸光闪了闪,抿着唇一句话未说,结婚纪念日?
薄西玦的面色阴寒,周身都带着一股的寒意,大步的走出去,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安排好一切的事情之后,脸色才稍微的缓和了下。
“薄总,要去哪里?”司机是替班的,因为之前的司机生病了,他才临时的顶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薄西玦,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行程。
薄西玦的手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袖口的扣子,语气澹澹,“城南的拍卖场。”
那边正在竞拍地段,听说都是海边最好的地段,只是价格被炒高了三倍,可是来买的人依然是络绎不绝。
尤其是顾家,那块地的周围是顾家的产业,如果能够趁机拿下来最近的地段的话,也能够扩张甚至发展成其他的行业,对于顾家来说,哪怕翻炒到三倍,也是值得。
可是对于薄家来说,这块地就显然是鸡肋,本来就不算很大的面积,只怕买下来也没有很大的作用,甚至会赔钱。薄西玦本来无意去拍卖场,可是自从查出来的资料显示,昨晚指使的人是黎萱,才会临时的改变主意。
司机把车子停在门口,一路上都没怎么敢说话,在心中不由得佩服前辈,这样的诡异的低气压下,竟然还能开车了这么多年,不仅仅是耐性和定力,抗压能力才是最强的。
拍卖场外已经有专门的人过去,给薄西玦拉开车门,先是锃亮的皮鞋踏出,紧接着就是颀长的身子,整个人都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格外的抢眼。
“把太太也接过来。”薄西玦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哪怕是最基本的动作,也看着自成一派的气势和矜贵,让人下意识的就想臣服。
司机点点头,反映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踩下油门迅速的去找苏瓷,生怕耽搁一秒钟,就把这些事情搞砸了。
来的人很多,大半部分的人不是冲着地段来的,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些人,或者谈成几笔生意。
薄西玦进去落座的时候,在他身边坐着的就是顾璟荀和黎萱。
黎萱看了一眼薄西玦,脸上的表情稍稍的有些僵滞,旋即的转移开,挽着顾璟荀,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心中却多少的有些后怕,昨晚的事情做的那么缜密,哪怕暴露了,也不会牵扯到她吧?
“怎么了?”顾璟荀感受到身边女人的异样,哪怕不喜欢她,可是今天这个地段的确还是要借助黎家的势力和财力的。
黎萱稍稍的有些恍惚,可还是压下那些异样,笑着说道:“没有,在想等会儿给你一个礼物,然后算是咱们结婚之前的庆祝。”
她说的是这个地段,黎萱知道现在顾璟荀想要什么,才弯了弯唇角说道,表情虽然温顺了很多,可是依然带着些施舍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