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伯母,我就是陈剑南。”陈剑南连忙弯腰行礼,只是心里哀嚎,时运不济,遇到了传说中的势利眼丈母娘。
柳一菲见状,连忙接过陈剑南手里的东西,“妈,这是剑南特意给你买的护肤品。”
柳文秀接过护肤品,看了一眼,随手放在茶几上,脸色稍缓,“谢谢。”
“不用,不用。”陈剑南连忙说。
柳一菲又把一个烟盒大小的盒子递给养父,说:“爸,这是您的礼物。”
李定邦呵呵一笑,就接了过来,原本还不以为意的他,接过烟盒的刹那,眼底闪过一抹惊色,随即看向陈剑南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和凝重,“不错,不错,我就好这口。剑南,都是自家人,别拘束,坐,坐。”
“谢谢伯父。”陈剑南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后把阿南的轮椅推倒近前,这才和柳一菲一起坐到沙发上。
柳文秀瞥了一眼水果,看着陈剑南说道:“这些都是一菲让你买的吧?每一样都是我们喜欢的。只是你不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要有自己的主见吗?什么都随波逐流,固然不会犯大错,却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柳一菲愣了一下,连忙辩解道:“剑南只是问了一下我的意见,最终拿主意的还是他。”
柳文秀脸色一沉,“这还不一样吗?”
眼见柳文秀鸡蛋里挑骨头,陈剑南眉头微皱,不过想及柳一菲的叮嘱,陈剑南还是礼貌地说道:“多谢伯母指点,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时,李定邦直接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芒果,一边剥皮,一边说道:“剑南这芒果挑得不错,正宗的澳芒,还是最新鲜的,我最喜欢吃这种。还有这凤梨,也是最好的,你伯母很喜欢吃。”
听到这话,柳一菲眼底泛起一丝喜色,“这些都是剑南亲自挑的,我平时根本分不清什么好什么坏。”
眼见这父女两个一唱一和的,柳文秀脸都气青了,扭头瞪了李定邦一眼,然后一指厨房,“客人都来这么久了,不赶紧做饭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定邦微微犹豫了一下,看着陈剑南说道:“小伙子不错,精神,沉稳。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糖醋排骨和酸菜鱼,我这两道菜最拿手,一菲跟你伯母都喜欢,一会儿你们好好尝尝。”
说着,李定邦对着阿兰和阿南点了点头,起身走向厨房。
柳文秀原本还想把一菲也支开,但是看着一脸坚决的柳一菲,她咬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扭头看向陈剑南,“我听说你在西冷拍卖行工作,你是鉴定师?还是高管?一个月挣多少钱?有没有股份分红?”
柳文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尖锐地让柳一菲素手紧握。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陈剑南只是一个市场顾问,跟鉴定师和高管什么的都不沾边,更别提股份分红了。
现在养母故意这么问,这得有多看不上陈剑南啊!
阿南跟阿兰也紧张得不行,虽然他们是一菲的亲生父母,但是这么多年没有尽过父母的责任,再加上柳文秀的强势,让他们一时间难以开口帮陈剑南说话,只能用眼神帮陈剑南打气。
看着咄咄逼人的柳文秀,陈剑南反而慢慢淡定下来,慢慢靠在沙发上,脸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伯母,您还真是明察秋毫,不但知道我是西冷的鉴定师,还知道我是西冷的高管,虽然我现在没有股份分红,但是我的收入不比那些有分红的副总少。”
听到这话,柳一菲的脸色一变,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剑南竟然信口开河,她刚想帮陈剑南解释一下,就见柳文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砰!
“陈剑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小保安,原本我以为你只是工作差点、收入低点,没想到你人品还有问题。在长辈面前,连这种问题都撒谎,你还有没有点家教了?”柳文秀柳眉倒竖,满脸厌恶。
“妈妈,不是这样的。剑南是市场部和安保部的双重顾问,而且他还懂鉴定,西冷的冷总对他很看重。”柳一菲连忙帮着解释。
阿兰也连忙开口,“那个……剑南这孩子我们知道,是个好孩子,是我们拖累了他。他跟我们小儿子是战友,我小儿子牺牲之后,每个月他都会给我们寄生活费,不仅仅是给我们家寄,还有好几家都要寄。”
“就算这样又如何?一菲什么身份,超一线当红大明星,出入豪车、保镖随行,接触的朋友也都是社会名流、青年才俊。可是他的?一个保安,好吧,就算他是一个鉴定师又怎么样?层次之间的差距,不但会让他们缺少共同语言,还会拉低一菲的档次,让一菲成为圈里的笑柄。还有……”
说完,柳文秀嫌弃地打量了陈剑南一眼,“层次决定眼界,收入决定品味。你看看你这一身,百十来块钱买的地摊货吧?你知道一菲一件衣服多少钱吗?你知道一菲一套化妆品多少钱吗?你知道一菲做一次保养多少钱吗?你一年的工资都不够,就你这个层次,就你这点收入,怎么养一菲?你怎么给一菲幸福?又或者,你根本没有想过养一菲,而是想着当小白脸吧!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以为有点小手段,就能骗了我们家一菲?我告诉你,你还差远了。”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剑南,你们早就看不到我了?你……”柳一菲的情绪很激动,也很失望,她没想到平日里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的养母,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柳一菲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剑南拉住了。
看着柳文秀,陈剑南眼底火光闪烁,虽然她看得出来柳文秀是故意刺激他,挑拨他的怒火,但是这一刻,陈剑南不打算再忍了。
被埋汰、被嘲讽、被鄙视,这些都没有什么。
毕竟他跟柳一菲确实存在差距,被柳文秀挑挑拣拣,也很正常。
但是,柳文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他身上这件衣服是百十来块钱的地摊货。
陈剑南脸色一冷,神情严肃地看着柳文秀:“纠正一个问题,我这身衣服,不是地摊货。是我战友的妻子,一针一线亲手做的。她出身裁缝世家,自明朝初期,就世代为皇族裁剪缝制衣服,单单这件衣服,比你眼中的奢侈品牌好出千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