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小友不接受我们的感谢,这可怎么办?这可是大恩啊!”老邝急道:“要不,我让陈小友挑一件藏品?”
“呸!少用那些俗物侮辱陈小友。我告诉你,在来之前,我就跟陈小友说好了,这件事无论成不成,我都欠他一个人情。”梁一诺。
“对,对。陈小友,以后但凡有什么用得着我老邝的地方,尽管开口。”老邝连忙说道。
听到这话,陈剑南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真想捂住梁一诺的嘴巴,然后大喊:“你们还是用俗物侮辱我吧!我喜欢俗物,我爱俗物。”
梁一诺梁老被陈剑南幽怨的目光,看得一脸迷茫。
而周雨桐却是不着痕迹地横了陈剑南一眼,这个混蛋,怎么这么贪财啊!
陈剑南回了个眼神,“我很穷的好不好?”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冷总刚给你发了500w的奖金。”周雨桐美眸再眨。
“那点钱,还不够在金陵买一套房子……”
眼瞅着两人又开始眉来眼去,梁一诺梁老看了看老邝,叹了口气,说道:“老邝,我觉得咱们两个该找个老伴了。”
“我也这么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啊!没事就虐单身狗,连老狗都放过,心塞啊!”老邝。
看着装模作样结伴往外走的梁一诺梁老和老邝,周雨桐横了陈剑南一眼,然后快步走过去,扶住了梁一诺梁老的胳膊。
梁一诺梁老扭头得意地看了陈剑南一眼,甚至还抖了一下眉毛。
“这老不休!”
陈剑南嘴角一抽,连忙跟了出去,“邝老,你这待客之道不行啊!光让人干活,却不让人吃饭。”
“哈哈哈,早就准备好了。走,咱们去餐厅,不但有好菜,还有我珍藏了几十年的好酒。”邝老哈哈大笑,当先一步走出了书房。
这一刻,邝老的笑容,格外轻松爽朗,好似雨过天晴、云开雾散。
守在外面的佣人,诧异地看着老邝。
他们来邝家的年头都不短了,却从没见过老邝如此开心的大笑。
深受感染的他们,脸上也不禁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就连干活都麻利了很多。
“这第一杯酒,我先敬陈小友,要不是你,也许我这辈子,就要带着遗憾进入坟墓了。谢谢。”老邝双手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邝老,这可使不得,我是晚辈。”陈剑南连忙拿着酒杯站了起来,一手护住杯身,一手拖住杯子底。
“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只不过比你痴长了几十岁,要是你看得起我老邝,我们就平辈论交,以后你直接喊我老邝,我喊你剑南。”老邝笑道。
“没错,陈小友,你要是不嫌弃我们老无所成,我们就占个便宜,喊你一声陈老弟。”梁一诺梁老也站了起来。
“这个……”陈剑南脑门上冒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子,要是换成别人,他还不至于这样。
可他们都是老院长曾经的挚交好友,这要是让老院长知道了,还不打断他的腿?
谁想,周雨桐竟然也跟着起哄,“真好,算我一个怎么样?”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梁一诺梁老跟老邝相视一笑,干了杯中酒。
见此,陈剑南只能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梁一诺梁老跟老邝,一下子开心地笑了。
然而紧接着,老邝的脸就拉下来,只见老邝扫视一圈,然后对着管家喊道:“邝智友那个小畜生呢?把他喊进来,给他陈爷爷敬酒。”
陈爷爷……
陈剑南嘴角一抽。
而听到喊声,火急火燎冲进来的邝智友,一个承受不住,“扑通”一声,如同滚地葫芦一般,滚了进来。
“爷爷,你刚才说什么?他……还陈爷爷!爷爷,你没发烧吧!”邝智友惊骇地看着老邝。
“混账东西,你爷爷我身子骨好着呢!”老邝眼珠子一瞪,抡起拐棍就打,“我告诉你,我刚认了陈小友当兄弟,他不是你陈爷爷是谁?赶紧给你陈爷爷磕头敬茶。”
“我……”邝智友僵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自家爷爷,再看看叼着烟嘴一脸悠闲的陈剑南,一张脸彻底垮了下来。
原本被人打了不能报仇,就已经很憋屈了。
现在倒好,还要下跪,叫人家爷爷。
这都是什么事啊!
难不成,我今天一直没睡醒,还在做梦?
抱着一丝侥幸,邝智友伸手拧了自己一下,那火辣辣的疼痛,让邝智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爷爷,我真得叫他爷爷?”
“废话,赶紧的。”老邝转手又拿起了拐棍。
见此,邝智友哪里还敢有半点怠慢,连忙起身倒了一杯茶,钢牙一咬,两眼一闭,“扑通”一声跪在了陈剑南面前,“陈爷爷,请喝茶。”
“嗯,乖孙真乖。”原本还有点腻歪的陈剑南,看着跪在跟前的邝智友,心情一下子就爽利了。
看着端着架子接过茶杯的陈剑南,邝智友两眼一黑。
这一下,他孙子的身份,彻底落实了。
唯一让他有些安慰的是,这混蛋不是羊城人,这种地狱般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
“你个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帮我们倒酒?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眼色的蠢货?”老邝拍着桌子喝斥。
邝智友差点没哭出来,现在他越发怀疑,他是不是爷爷的亲孙子了。
成天不是被骂蠢货、没脑子,就是被打,这日子都快没法过了。
“你个没眼色的蠢货,你占了多大的便宜你不知道吗?”老邝显然对邝智友的反应,很不满意。
“便宜?爷爷,我突然多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爷爷,也算占便宜吗?”正在倒酒的邝智友倍感憋屈。
“哼!如果爷爷告诉你,咱们家的古画被陈老弟鉴定出来了,爷爷的心结也被陈老弟解开了呢?”老邝说着,又端起酒杯,冲着陈剑南示意了一下。
“心结?”看着碰杯的两人,邝智友微微一愣。
身为邝家唯一的男丁,他怎么会不知道爷爷的心结?
一时失误被人骗走古画,然后害得兄弟家破人亡,这件事成了他爷爷心里永远解不开的疙瘩。
他们不是没想过办法,四处寻找顶尖鉴定大师,帮忙鉴定古画,谁想这么多年来却一无所获。
然而,现在爷爷突然告诉他,古画被鉴定出来了,还是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年轻。
这是怎么看,都有点玄幻啊!
毕竟那副画,可是连梁一诺梁老,都束手无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