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平长隆拍卖行?
听到周雨桐如此霸气无边的话,陈剑南一下子就精神了。
陈剑南不敢怠慢,草草洗了个脸,就往拍卖行冲。
等他赶到西冷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身黑色紧身连衣裙的周雨桐,挽着一个须发灰白、身着灰色儒衫的老头往里面走。
“周总。”陈剑南喊了一声,但是因为离得比较远,周雨桐好像没听到,等他追上的时候,周雨桐他们已经走进了冷寒月的办公室。
“正好大家都在,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梁一诺梁老先生,我们华夏田野考古学奠基人和集大成者,当今华夏考古研究所副所长,当今华夏硕果仅存的顶级考古及鉴定元老。”周雨桐郑重其事地介绍了一番,然后指着冷寒月和陈剑南说道:“梁爷爷,这两位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冷寒月冷总和陈剑南陈顾问。”
“这位老先生也姓梁?”陈剑南满脸古怪。
“怎么了?”周雨桐疑惑地看着陈剑南,还有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冷寒月。
“没事,没事,就是有些惊讶,我跟梁这个姓氏比较有缘。”陈剑南尴尬地解释道。
“哈哈哈,我跟姓陈的也有缘。”梁一诺梁老看起来身材消瘦,但是声音却格外洪亮,笑声更是空旷大气。
周雨桐疑惑地扫了陈剑南一眼,以她对陈建男的了解,事情绝对没有陈剑南说得那么简单。
不过事分轻重缓急,现在她顾不上这个,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就在昨天,我以怀古拍卖行的名义,聘请梁爷爷担任我怀古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大师,他将会代表我怀古拍卖行向长隆拍卖行发起赌斗,这一次我要让长隆拍卖行输个顶朝天!”
这一刻的周雨桐格外霸气,就连陈剑南和冷寒月都不禁有些侧目。
“没错,事情的原委我已经了解过了,这一次长隆拍卖行太过了,也太目中无人了。是时候让港岛那些拍卖行长长教训了。”梁一诺梁老显然也是个直性子,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长隆拍卖行的恶感。
“咳咳……梁老,周总,我想你们了解的情况有点偏差。”陈剑南摸了摸鼻尖道。
“怎么?难道错不在对方?”梁一诺梁老眉头紧皱,严厉的目光,纵然是陈剑南心里都有点发毛。
“当然不是。”陈剑南苦笑道。
“那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担心梁老?陈顾问,虽然那个古长生是顶尖的鉴定大师,但是跟梁老比起来,最起码差了一个档次。所以,你们只需要坐等看好戏就行了。”周雨桐。
“没错,除非古长生他的师父还在世,否则他一个小辈,还不值得我放在眼里。”梁一诺梁老霸气无边地说道。
“哎呀,梁老,周总,你们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没机会踏平长隆拍卖行了,因为他们已经被踩平了。”陈剑南道。
“被踩平了?”周雨桐微微一愣,“难道昨天的赌斗你们赢了?李望古李老不是没有把握吗?不要告诉我,三轮赌斗,鉴定的东西都是瓷器玉器。”
“不是李老。”陈剑南。
“那是谁?”周雨桐满脸疑惑。
“难不成哪位老友在华东隐居?不应该啊!除了我那位不问世事的老友,别人都不在这一带。”梁一诺梁老疑惑道。
“咳咳,都不是,那个人是我。”说着,陈剑南就挺直了腰杆,下巴微抬,双眼目视斜上方45度,一副你们快夸我的模样。
看着陈剑南臭屁的模样,周雨桐翻了个白眼,“就你?陈顾问,这是可不能瞎开玩笑。”
周雨桐说着就看向了冷寒月,看着缓缓点头的冷寒月,周雨桐再次失声惊呼,“不会吧,真是他?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就连梁一诺梁老脸上也满是意外,睿智的目光盯着陈剑南上下打量个不停,好像要把陈剑南看穿一样。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冷总,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许我就是传说中的绝顶天才、在世妖孽。”陈剑南自卖自夸道。
“呵呵……”周雨桐冷笑一声,对于陈剑南的话,她半点不信,于是周雨桐再次扭头看向冷寒月。
直到冷寒月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周雨桐才不得不相信是陈剑南力挽狂澜。
然而纵然如此,周雨桐嘴上还是不肯服输,“狗屎运而已,得意个什么劲啊!”
“狗屎运也是实力好不好?”陈剑南得意道。
“呸!”周雨桐。
“雨桐,你有些着想了。陈顾问说的没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陈顾问能够战胜古长生力挽狂澜,就证明了他的实力。”梁一诺惊讶地看着陈剑南,“陈顾问在鉴定上的造诣如此深厚,不知道你师承何人?”
“梁老抱歉,我爷爷不准我在外面提他的名字。”陈剑南一脸歉意。
“无妨,无妨,只是有点可惜罢了。我曾经有位挚友,也姓陈,在考古鉴定上的造诣不在我之下,可惜因为一些事,彻底离开了考古鉴定这个圈子,否则他的地位绝对不在我之下……”说到老朋友,梁一诺梁老神情有点落寞。
姓陈,还因为特殊的原因离开了这个圈子。
陈剑南身子微微一震,难道是老院长?
一念至此,陈剑南忍不住开口问道:“梁老,能说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过去啦,过去啦。有些事不记得了,有些事也不想再提……”说到这里,梁一诺梁老,身子突然一顿,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剑南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这件事也是我,跟我老友心里解不开的疙瘩。”
“什么事?”陈剑南竭力控制着,但是声音还是莫名有些紧张。
虽然梁一诺梁老没说那位老朋友是谁,但是他有种感觉,梁老的老朋友就是老院长。
打小,陈剑南就很好奇,以老院长的本事,为什么会甘心做一个孤儿院的院长,为什么会誓死不在踏入这个行当。
哪怕他跑去参军,哪怕手艺失传。
也许,今天他有机会帮老院长解开一个疙瘩。
不仅仅是陈剑南,周雨桐和冷寒月也好奇地看着梁一诺,到底什么样的事,能让梁老这样的人物,挂怀一辈子。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梁一诺缓缓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缓缓吐出五个字,“因为一幅画。”
“一幅画?”陈剑南身子一震,老院长是个大烟枪,更是个老酒鬼,他小时候,老院长还有继续,经常喝酒,甚至喝得伶仃大醉,他曾经依稀间听到老院长在睡梦中,呢喃着一个字:画。
这一刻,陈剑南百分百确认,梁一诺老梁嘴里的老朋友,就是老院长。
如果说,刚开始梁一诺梁老让他帮忙,还有些犹豫的话,那现在就算梁老突然改主意了,他也会追着问到底是什么事。
“没错,一幅画,一副让人捉摸不透、让人看之心有疑惑,却又不敢迈出那一步的画。”梁一诺梁老模棱两可的话,让陈剑南他们越发摸不着头脑。
“陈顾问,我刚才说请你帮忙,就是希望你能帮我鉴定一幅画,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欠你一个人情。”梁一诺梁老说着,就向着陈剑南深深鞠躬。
“梁老,这可使不得,以年纪你都能当我爷爷了。不就是鉴定一幅画吗?这件事我答应了。”陈剑南连忙躲开,这个鞠躬他就不敢接受。
否则,老院长知道了会打断他的腿。
“好。”梁一诺梁老兴奋大吼,空旷嘹亮的声音,震得办公室嗡嗡作响,就连原本浑浊的眸子,都变得明亮无比。
“陈顾问,不,陈小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羊城。你不知道,当年因为这幅画,我们兄弟二人输了一场赌斗,也因为这幅画让我们另外一个朋友失去了他的拍卖行,最后抑郁而终。如果你能鉴定出那副画,对我,对我那个老朋友,还有哪位埋在地下的友人,都是极大的恩情。只要你能鉴定出那副画,你就是我的小兄弟,别的不敢说,单单考古鉴定圈,任你驰骋。”梁一诺梁老不愧是急脾气,拉着陈剑南就往外走。
“嘿!我说梁老,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还差这一天吗?今天飞羊城的航班已经没有了,坐高铁过去,最起码七八个小时。我们到没有什么,您这身子骨恐怕……”
陈剑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一诺梁老给打断了。
“我这身子骨怎么了?我告诉你,我这身子骨可硬朗得很!现在跑个五千米都不是事。你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跑。”梁一诺梁老说着,就要跑给陈剑南看。
“我信,我信,还不行吗?可是梁老您想过没有,我们现在过去,等到了羊城,也是晚上了。你确定那副画的主人,半夜三更的会让咱们看画?”陈剑南。
“这个……”梁一诺摇了摇头,他虽然身份不凡,但是那位画的主人,身份还在他之上,白天看画倒还好说,但是半夜三更的,根本没戏。
“那我们就搭乘明早九点的航班,到羊城依旧十一点左右,我们中午吃个午饭,下午正好去拜访那幅古画的拥有者。而且今天您正好可以预约一下。”
看着陈剑南条理清晰的安排行程,梁一谷梁老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