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南懒得理会那些人,笑着拿出一枚硬币,在男青年惊恐的目光中,咯吱咯吱的,在靠近花瓶底的地方刮下来一层灰白色的粉末,然后用手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花瓶底就掉了下来。
看着平滑的断口,还有上面残留的固体胶之类的东西,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花瓶是假的,只是拼接了一个真的瓶底。
男青年直接傻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连程老教授都骗过去的局,竟然被陈剑南给识破了。
这样的意外让他不知所措。
“天,竟然真是假的!别说五千块了,这玩意连一千块都不值!”
人群里面响起一片惊呼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剑南,他们万万想不到陈剑南看起来这么年轻,这眼力竟然比程启良老教授还要厉害。
“这……这……”程老教授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虽然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是被一个小年轻当面揭穿,老脸不禁有点挂不住。不过生性正直的他干不出信口雌黄或者装疯卖傻的事来,当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是我看走眼了,幸好这位小兄弟慧眼如炬,惭愧惭愧。”
看着当面认错的程老教授,陈剑南很是有点意外,一般到了程老教授这个地位,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子,现在程老教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坦诚自身的错误,这一点不知超出那些沽名钓誉的专家教授多少倍。
陈剑南对着程老教授拱了拱手,“侥幸而已。程老教授您只是关心则乱,再加上骗子太狡猾,才一时被蒙蔽了。”
一听这话,程老教授脸色好看了很多,甚至也觉得陈剑南只是运气好正好遇到过类似的事,毕竟陈剑南年纪太轻了。
“麻痹的,坏老子好事,你给老子去死吧!”就在这时,被人们忽略的男青年突然从地上捡起一片细长的花瓶碎片,朝着陈剑南肚子扎了过去。
男青年距离陈剑南也不过两步之遥,如此近的距离,众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见那片细长的花瓶碎片,就扎到了陈剑南的肚子上。
男青年那凶狠恶毒的表情,吓得人心肝发颤。
“啊!”
“小心!”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惊呼出声,一些胆小的被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陈剑南被人捅伤的画面。
就在那枚碎片刺穿陈剑南的衣服,触碰到肚皮的刹那,男青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脏兮兮的鞋底,紧接着眼前一黑。
脑袋如同被鎏金锤砸了一般,然后“嗡”的一下字,栽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这节车厢地面板材弹性太好,还是男青年身手了得。
男青年刚刚栽倒在地,就“嗷”的一声惨叫,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从屁股后面扣下一个血里呼啦的花瓶底。
看看那花瓶底,再看看男青年使劲捂着的屁股,陈剑南有点愣神,他前面刚让男青年小心被扎到,现在就被扎了菊花,是这货太命歹了,还是他真有乌鸦嘴属性?
周围的人被吓得头皮发麻,菊花一紧,连连后退,生怕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也被扎到。
男青年看看手里血里呼啦的花瓶底,摸摸痛入灵魂的菊花,顿时一声惨叫,怨念冲天地向着陈剑南扑了过去,“老子跟你拼了!”
啪!
陈剑南又是飞起一脚,同一只脚,同样的位置,男青年再次栽倒在地。
男青年再次弹力而起。
“卧槽!”眼见男青年这么抗揍,陈剑南这一脚用上了狠劲,依旧是同一只脚,同一个位置,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男青年在半空中打了个旋,然后“砰”的一声拍在地面上,吭吭哧哧地再也跑不起来了。
看着脸上盖了一个大鞋印的男青年,再看看气定神闲站在原地的陈剑南,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陈剑南这脚也太快、太准、太帅了!
尤其是“啪”一下子,踹在人脸上,把人踹飞的画面,简直酷毙到了极点。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缓步走过来的陈剑南,男青年被吓得连连后退。
刚才陈剑南那几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驴蹄子蹬脑门上了一样。
虽然他没有被驴蹬过,但是他本能地认为就是那样。
快、准、狠,感觉脑袋壳子都要被蹬炸了。
尤其是被蹬中之后,那苦辣酸甜咸的滋味,让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看着到了近前的陈剑南,还有周围跃跃欲试的人群,男青年一下子急了,对着刚刚出现在车厢里面的乘警喊道:“警察,警察,我碰瓷了,快把我抓走吧!快点抓我啊!”
陈剑南和周围的人群身子一僵,扭头看去,只见后面果然站着两个乘警。
就在他们暗骂这男青年运气好,走了狗屎运的时候,只见那两个乘警突然一抱肚子,然后扭头就跑,“哎呦,今天吃坏了,肚子疼得不行,我先上个厕所。”
“是啊!肯定是大厨没把菜洗干净,一会找他算账,哎呦,厕所给我留一个。”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一脸狂喜地冲向男青年。
看着一张张黑漆漆的鞋底,男青年一下子就被吓尿了,对着两个警察的背影大喊,“不要啊!你们先把我抓走,再上厕所……啊……”
男青年没喊完,就被人群淹没了。
“让你碰瓷,让你欺负人……”
“老子这辈子最恨欺负老弱妇孺的人,老子踹不死你!”
“老娘让你欺负人。”
……
被人群挤到外面的陈剑南,原本还想再给男青年一脚,现在只能看着人群望洋兴叹。
“小兄弟,这样不会出事吧!”同样被人群挤出来的程启良,来道陈剑南身边,一脸担忧。
“就算咱们想出事,他们也不让啊!”陈剑南笑着指了指身后,晃悠悠走过来的乘警,然后对着乘警眨了眨眼睛。
那两个乘警也挺逗,笑着递给陈剑南一根烟,然后叮嘱道:“车厢里不能抽,等到站之后再抽。”
“我去,那你还给我。”陈剑南无语地把烟夹在耳朵上。
“这不是表达一下谢意吗?”胖嘟嘟的乘警笑了一声,然后吹响了警哨。
伴随着乌拉乌拉的声音,和慢慢散开的人群,躺在地上已经没了人样的男青年,一声哀嚎,痛哭流涕地向着两个乘警扑了过去,“求求你,快点抓了我吧!我招,我全招!”
两个乘警嘿嘿一笑,过去拷上男青年就往外走。
那对母女此时也缓过神来,对着陈剑南连连鞠躬,“谢谢您了,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孩子,快给恩人磕头。”
妇女说着,就把小女孩按倒在地上。
陈剑南伸手就把小女孩拉了起来,看着那妇女似笑非笑道:“我帮了你这么大忙,就光玩这点虚头巴脑的玩意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