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我就看了看手机。
    八点过五分了。
    我挣扎着起身，然后开了房门。
    张怡站在门口，说道：“表姐夫，再不去上班你就要迟到了。”
    “我不会迟到，因为我现在晚点儿去也没有人敢说我的。张怡，你自己去上班吧，我再睡一会儿。”我睡意惺忪地说道。
    张怡却不理这一套，直接把我推到了洗手间，说道：“快点儿刷牙洗脸，不许偷懒不上班。以后我表姐还有你们的孩子可都是指望你一个人养活呢，你怎么能够这么随便应付自己的工作呢？”
    我不得已，只能刷牙洗脸，然后换了衣服，跟着张怡下楼了。
    到了公司，我就躲在自己办公室里面睡觉。
    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被惊醒了，起身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
    原来是秘书方芳。
    “方总，你的座机响了半天都没有接听，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呢？”
    “没事儿，可能有些困，睡着了。”
    “谢总经理找你，让你去她办公室。”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我去了谢雨馨的办公室。
    进去之后，谢雨馨就把办公室的房门反锁了起来。
    “谢总经理，你找我？”
    “是啊，我想跟你谈谈，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们喝醉了，又吃了药，所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很好，忘记了是好事儿，有些事情不需要记得太清楚。”
    “谢总经理，就是这件事情吗？”
    “方远，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谢总经理，你要我做什么就直接说吧，我都会照做的。”
    “我想你帮我画一幅素描，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其实我很久都没有再画画了，不知道现在的功力还在不在。”
    “没有理由的，昨天晚上你好像还说要开画展的。怎么现在就怀疑自己绘画的功力了呢？”
    “既然谢总经理不嫌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谢总经理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去画呢？”
    “我知道这周末你要去长沙陪你太太，所以我决定周一下午让你给我画。”
    “周一下午？”
    “对，就是下周一的下午，到时候你跟我去我家就好了，绘画的东西你记得准备好，周一上班就带上，千万不要有什么遗漏，我家里面可是没有什么绘画的材料的。”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谢总经理，我很冒昧地问一句，你怎么突然想让我给你画素描呢？”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让你替我做的一件事情，不知道这个答案能不能让你满意呢？”
    我不敢再看谢雨馨的眼睛，因为此刻谢雨馨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一种期待。
    至于是什么样子的期待，估计我心里面早就有了自己的解读。
    周五下班之后，我就和张怡一起打车去了深城北站。
    买了去往长沙的高铁，我和张怡准备一起去长沙看望张爱玲。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十点多，我和张怡抵达了长沙车站。
    出站之后，打车去了新紫星花园小区。
    我和张怡到张爱玲母亲家里面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半了。
    张爱玲当然没有睡觉，因为她知道我会来的。
    晚上我和张爱玲睡在一张床，张怡只能睡沙发了。
    睡觉的时候，张爱玲就对我说道：“老公，辛苦吗？”
    “还行，其实挺快的，三个多小时就到了。不过下次我下班就要早点儿了，今天是正常下班，又等了一会儿张怡，所以赶到这里就已经十一点半了，下次如果我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的话，估计十点前就应该可以到。”
    “张怡怎么跟你一起来了？她不觉得辛苦吗？”
    “这个你要问她，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老公，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想不想我啊？”
    “想啊，想死了！”
    说着，我就紧紧地抱住了张爱玲。
    张爱玲却把我的双手推开，说道：“别把我肚子里面的宝宝弄疼了。”
    我马上就抚摸了张爱玲的肚子，把脑袋也贴了上去，轻声笑着说道：“现在有动静了吗？他有在里面乱动吗？”
    张爱玲笑着说道：“小家伙儿已经开始学会踢人了，我能够感觉到他在里面一点儿都不老实。”
    “不到四个月就会踢人了？老婆，你开什么玩笑啊？”
    “反正我是感觉得到，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唉，现在还不到四个月，这跟你的预产期还有六个月时间呢。半年的时间，我要怎么煎熬过去啊？”
    “才几天你就忍不住了？老公，你不至于吧？”
    “我是想到还有半年时间，忍不住感慨一下而已。老婆，为了你和孩子，再怎么痛苦我都会挺住的。”
    “痛苦？你痛苦什么啊？好像怀孕的是我，生孩子的也是我吧？老公，我才是真正忍受痛苦的那一个，你最多就是难受一阵而已。而且你那点儿难受的事情，其实就是你自己心里面想着一些不健康的东西，难道半年不做那种事情，男人就要死吗？”
    “老婆，何止是半年啊？你到时候是剖腹产还是顺产啊？你要是顺产的话，估计十个月我们都不能同房，而且你以后恢复了，我们做那个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说真的，我希望你剖腹产，不要顺产。”
    “医生说顺产对孩子好点儿，如果可以顺产的话，我当然是选择顺产了。老公，难道我们夫妻之间除了那种事情之外，就没有别的乐趣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心里面就是想着那个事情呢？”
    “好吧，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也不是这么严重。老婆，我建议到时候你选择剖腹产，虽然肚子上面会有条疤痕，但是起码那个地方不会有什么损伤，也不会有什么产后的后遗问题。”
    “什么产后的后遗问题啊？”
    “就是变得松弛啊，总之会影响以后的那种事情的。”
    “呵呵，你还是满脑子里都是那种事情。老公，我看你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一定会出去找女人了。”
    “怎么可能？我发誓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老婆，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们男人就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我有几个同学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算是过来人了。她们都提醒我要注意你现在的情况，估计她们的老公都在她们怀孕的期间背叛过她们。”
    “后来怎么样了？”
    “为了孩子，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女人啊，还能怎么样呢？”
    “放心吧老婆，我不会令你失望的。如果实在不行，我大不了就自己解决问题，我是肯定不会在外面找女人的，因为我嫌她们很脏的。”
    “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希望你说到做到吧。”
    张爱玲闭上眼睛睡觉了。
    我却睡不着。
    刚才跟张爱玲说的那番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承诺。
    誓言，有时候说多了，也就是变成随口说说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