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跟威瓦尔将军所有表面上的亲切,原来全部都是一场戏而已,配上话外音的视频,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中方友好而和谐地跟威瓦尔站在了一起,果然是有心计,钟立一直以为,这些阴谋诡计,只有中国人玩起来是最溜的,看来外国人一点都不逊色嘛。
至今为止,想要明白的东西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但是切入点在哪里,还是不知道。
包子康看完新闻之后,匆匆忙忙就回办公室了,在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又去韦小明的办公室说了大约有15分钟的样子才出来,然后就出门了,至于去干什么了,并不知道,这样一来,韦小明的嫌疑就更重了。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大使馆也没什么异常的情况出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外交部副部长文中青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估计也是气得够呛,钟立心情大好,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是周末,其实大使馆今天是没有公务的,一个电话把杜远叫了进来,煞有兴致地说道:“杜远,走,我们去街上走走,看看风土人情,把小夏翻译官叫上。”
杜远也想出去转转,来了一段时间了,还真没怎么出过大使馆的门,不过杜远还是有些害怕,问道:“刚刚政府军调集军队了,不会打仗吧,我们出门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把邓颂给叫上?”
钟立白了杜远一眼,开玩笑似的说道:“在国内的时候你胆子也没这么小啊,怎么一到斯国,胆子还没老鼠大呢,战争在政府军控制区域的东方,这么快就打过来还得了啊?”
听了这个解释,杜远也就放心了,两人换上便装,加上小夏翻译三个人,第一次穿梭于斯国首都明尼达的大街小巷。
虽然看起来部队调动频繁,但是大街上还是相当热闹的,不过,大街上的警察和军人还是很多,个个都是荷枪实弹,这种情景在我们国内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肃杀的气氛跟热闹的场景结合起来,也算是一道特别的风景线了。
杜远出来的时候挺害怕,到了外面跟个孩子一样了,到处走走看看,钟立虽然说是出来逛街,但是事实上还是有事情的,当然有事情,之前留的那个电话那个人,必须要见一面。
转了几圈,好不容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咖啡厅,咖啡厅里面没几个人,老板看起来应该不是斯国本地人,一口很流利的英文,钟立的英文还可以,基本交流不是很麻烦,老板得知几个人是中国人之后很客气,在钟立的要求下,准备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包间。
钟立拿起纸片,照着那个号码打了过去,接听的人正是上次那个男人,毕竟一口纯正的中文就能听出来,大约15分钟过后,那个男人出现在了钟立的包厢里。
在此之前,杜远就很懂事地将小夏拉了出去,包厢里面就只剩下了钟立和这个男人。
男人告诉钟立,他叫兰瑟,之所以去中国,就是为了调查事情去的,他是一名特工。
这个倒也没出乎钟立的意料,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遇到的,就是斯国人,也太巧了一点吧。
钟立现在至少能明白一点,就是眼前这个兰瑟,他肯定是反对战争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将之前的情况透露了,所以钟立今天最想知道的是事情的内幕,或许眼前的兰瑟能够知道一点。
在交谈中,兰瑟也算是对钟立敞开了心扉,并不是因为钟立帮过他,在自己的使命面前,兰瑟还不足以会这样做,毕竟他说他是一个特工,特工最忌讳的就是不能感情用事。
钟立:“兰瑟,你的汉语这么好,那天在京北发生的事情,不是巧合吧?”
兰瑟点点头,说道:“邱妙音我已经跟踪好几天了,那天我主要还是为了接近她,故意在那个地方刹车,我主要是想她能够出车门,我要从她的身上拿一点小东西,这个女人居然不出门,搞得我很没有办法,后来要不是你出现,我估计就直接被带走了。”
钟立笑了一下,说道:“我居然还给你鞠躬了,看来真是多此一举。”
兰瑟又哈哈大笑了一下,说道:“当时我知道你是大使,却不知道你居然就是来斯国的大使,如果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用废那个劲了。”
钟立:“能不能告诉我,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那个邱妙音跟目前斯国的政局又有什么联系?”
兰瑟沉默了一下,说道:“对不起钟大使,有些我可以告诉你,有些我不能说,请您尊重我的职业,我是一名特工,这些东西关乎我们的国家利益。”
钟立不动声色,试探性地问道:“我看并不是关乎国家利益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不应该是政府军的特工,你应该是反政府武装的特工,没有说错吧?”
兰瑟:“何以见得。”
钟立:“目前来说,政府军显然是提倡战争的,而你显然是想阻止战争,所以我这样分析没有错。”
兰瑟叹了一口气,说道:“钟大使,我在中国待了很多年,说实话,我很羡慕中国那样的国家,没有战争,所有人可以快乐的生活,而我们的国家,如今已经是支离破碎,我们不害怕贫穷,不害怕疾病,我们却害怕刚刚起床,身边的亲人就躺在了血泊中,您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钟立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深有体会,可是种族之间的隔阂目前你们通过谈话的手段是解决不了,我不是一个好战分子,我也不同意战争,但是当避免不了战争要发生的时候,还是希望速战速决,能够实现统一,只有实现统一了,才能实现政治上的平稳,我知道我的理论你不赞同,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兰瑟:“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政府军的人,我也不是反政府武装的人,在斯国,有一个叫爱国阵线联盟的组织,现在已经被联合国定义为恐怖组织,我就是这个组织的,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组织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反人类的事情,我们之所以是恐怖组织,那都是某些大国要打压我们,仅此而已。”
这些东西钟立不觉得奇怪,某些大国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爱国阵线联盟这样的遭遇,全世界也不是第一例了。
两人后来又谈了很久,虽然很多事情兰瑟不能说,但是零零散散还是说了不少,至少现在钟立已经知道了两个概念,第一,政府军想要发动战争,维瓦尔就是一个好战分子,第二,反政府武装目前并不团结,两大种族之间也有矛盾。
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临走的时候,兰瑟的意思就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不要找他了,因为他出来也不方便,还有就是钟立跟他接触,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了,钟立也会受到牵连,开玩笑,跟恐怖组织接触,中方会被全世界谴责的。
从咖啡厅出来,三人又在大街上晃了起来,晃着晃着,钟立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闪了过去,他心里一惊,感觉到完全不可思议,想要再追过去,那个背影却转了两下就不见了。
再逛街的时候,钟立已经没有了精神,脑子里一直在闪现着那个人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千,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恐怕钟立早就把这个人忘掉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这里,是真的,还是自己看错了。
就这样,带着恍恍惚惚的心情,钟立回到了大使馆的宿舍,杜远把钟立送回宿舍之后,刚要离开,突然又折了回来,说道:“钟大使,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一下。”
钟立还是恍恍惚惚的,挥挥手,意思是你说。
杜远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钟立愣了一下,赶紧问道:“谁?”
杜远看了看钟立的样子,似乎现在确定了钟立也看到了,只是钟立不说,他一定在说服自己看错了,这个名字,看来还是需要杜远讲出来。
杜远:“顾一田。”
顾一田,果然是顾一田,钟立没有看错,但是根据国内的情报来说,顾一田当初是去的米国,为什么晃来晃去就晃到了斯国,而且那时候钟立还模模糊糊听说顾一田在国外是没有带钱出去的,日子应该过得相当的凄惨,今天这惊鸿一瞥,顾一田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显然跟自己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杜远离开之后,钟立的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顾一田这个名字,似乎还是心里过不去的坎,不愿意揭开的伤疤,现在想起来,心口还是生疼的,那些岁月,开始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