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对董雨那边的进展不抱有什么期望,但是没想到她拿着毕芳凝的画还真的查出了一点什么,但是看在她坏我好事的份上,我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
“大姐,现在是晚上,你就不能明天去吗?”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犯罪分子可不会那么老实的等你去抓,怎么样你来不来?不来我就一个人去了。”董雨一本正经的说到。
“那等我先吃过饭行不行?”
“不行,犯罪分子可不会等你吃完饭,快来,快来。”她的话语间透着一丝紧张的气息,思考着她的话我竟然有些动容了。
“哎,好吧,我现在就来。”我有些无奈的说到。
“你快来,忙完了姐姐亲自请你吃顿饭。”她说完这话里面就挂断了电话,不多时一个定位就发到了我手机上。
“怎么啦?”毕芳凝站在门口看着我打电话,等我放下了手她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有发现了,你跟我去一趟吧。”我皱着眉头说到,师祖放手让我来管,现在找到毕芳凝这个同门我倒是能轻松不少。
“可我还没吃饭呢...”她有些不高兴的说到。
“等忙完了有人请客吃大餐。”我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脸上也浮现起了一抹邪邪的笑随即补充到。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反正不要我们出钱,你就往贵了点。”我冲毕芳凝一挑眉毛,果然在我的利诱之下,她心动了。
“相公,你又要出去了吗?”秦雪看着我问到。
“嗯,你留下来陪萱萱吧,回头我给你们打包好吃的回来。”有警察有道士同行,我倒是不担心什么,我只是不想她跟着我去冒险。
在家里有师祖和师伯,我也不担心她出什么事,只要她安全了,我也能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安排好了以后我就和毕芳凝出了门,一路赶往董雨所说的那所船坞。
由于董雨催的急,这路程也实在太远,我忍痛花了一百多块钱叫了一脸出租车,这司机是个地地道道的当地人,一开口就是苏邦方言。
“上哪去啊?”他一开口就难住我了,拿出手机定位出的地址给他看了看,他略一点头就发动了车。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司机师傅开口说到。
“对,不是本地的,师傅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奇的问到,我这也没开口他是怎么知道的。
“本地人谁大半夜的去这鬼地方,看你们两年纪轻轻的,干那种事也别去这么刺激的地方啊,上个速八什么的不好嘛。”司机师傅邪邪的笑了一下。
我一听他这话脸顿时就黑了,看来他也误会我和毕芳凝的关系了,这都要怪那该死的桃花煞,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是个人看到我身边有女人就会误会。
“师傅,你想多了,我是去见朋友的。”我解释到。
“朋友?”司机师傅听完这话之后,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原本开的好好的车也忽然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看向我。
“小伙子,你可别吓我啊,我趁着晚上开几趟车赚点外快,你可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啊。”司机师傅的脸上明显的带上了一丝惊恐,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怎么了?这地方不能见朋友吗?”我看到他的样子,心中的古怪也更甚了一些。
“这地方邪的很啊,什么朋友让你去这啊,是不是和你有仇啊?”司机师傅皱着眉头说到。
“我和她刚认识没多久,也没惹她啊,不会害我吧...”我想了想说到,董雨她好歹也是个警察她似乎也没必要害我吧。
司机师傅继续发动了车子,不过车速倒是比刚刚慢了不少,仿佛他也很抵触那座船坞,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禁地一样。
“小伙子,给你说个故事吧。”司机师傅点上了一支烟,一边开一边抽了起来,眼中既兴奋又害怕。
说起最能聊的职业,我最有感触的就是司机和理发师,经过这次事后,我每到一座城市想打听点消息就会叫辆出租车或是去修一次头。
每每我都能从他们的口中听到我自己想要的情报,不过这是后话,今天司机师傅要给我说的故事,叫做摆渡人的歌。
苏州是一座水城,在改革开放前,这里还没有修过那么多的路,水占据了当地面积的一半之多,在司机师傅的爷爷那一代,他们出门可都是坐船的。
听到这我也不禁有些婉儿,好好的一座水城,因为改革开放被填掉了那么多的河道,如果我有幸能看一眼当年的苏州城那该有多好。
事前也是发生在司机师傅爷爷那个年代里,这个故事他也是听他爷爷说的。
从前的苏州有四条护城河,老一代的人里面就有一批靠造船发家的船工,而我今天要去的船坞在当时也是备受赞誉的。
这里面造的船又结实又牢靠,从没有出过什么事,几乎可以说垄断了当地一块的船业,那时候老百姓的生活离不开船,所以这里的生意也格外的好。
可惜人都是有嫉妒之心的,这里的生意虽然好,但是俗话说的好同行是冤家,在这船坞的逼迫下,这一带的船坞纷纷都关了只剩下了那一家。
后来改革开放了,苏州的填河工程一点点的进行着,船坞当时的主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就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这河被填了,他们的船还卖给谁去呢。
接着就发生了一系列的邪事,当修路的工程队到他们这一块时,施工的进度就缓慢了下来,先是一些挖泥修路的工具不翼而飞,直到后来施工队里的队员都消失了。
一开始没人怀疑那家船坞,只当是有人偷了工具卖钱之后潜逃了,毕竟那时候都是志愿者,干这工作也没钱赚,很多人都怨声载道。
老一辈的人都说这是伍子胥发怒了,当年伍子胥修筑苏州城是就被当地人称为水神,他们来这里填河无疑是触怒了伍子胥,这些人都被水神抓去当阴兵了。
可后来有一个施工队的队长就发现了这事情里头有古怪,没到晚上他们都能听见有船娘唱歌,小曲小调唱的那叫一个美,可当他们出帐篷看河面时却什么也看不见。
之后的第二天也必定会丢掉一些东西,有时候是工具,有时候是人,那个施工队长也是不信邪的人,压根就没往别的方向去想。
汇报给上级之后就忽然来了一批人,这些人很奇怪,竟然还有道士打扮的人混在其中。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这些人来了之后,那夜晚的船歌声就没了,后来他们一路查就查到了当时这唯一的一处船坞。
在那里面他们不禁发现了丢失的工具,还发现了丢失的工人们的遗骨,让人意外的是这些丢失的工人只剩下了骨头架子,血肉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后来有人传出说这血肉被船坞的老板当做浆糊糊到了船上,也有人说这是伍子胥不满苏州水势别人破坏在惩罚施工队的人。
毕竟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伍子胥是个狠角色,当年挖坟掘墓鞭打尸骨的事就是伍子胥干出来的,水神一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事情慢慢的平息了下来,之后的施工也没有再出过什么事,后来那船坞也就搁置了下来,但事情任然为结束。
事后有些有钱的人就想着要收编了船坞改造,但是那些收购了船坞的商人无一例外每天晚上都会听见船歌的声音在自家屋子里响起来。
这件事传开之后也没人敢收购那船坞了,事情又淡淡的被人给遗忘,直到文革的时候,破四旧的红卫兵想要放火烧了这船坞。
当时这位司机师傅的爷爷就亲眼的看着那些红卫兵气势汹汹的带着汽油火把来这里,但奇怪的事发生了,这沾着汽油的木棒怎么点都点不着。
后来那些红卫兵索性也不用火把点火了,直接带着汽油进入了船坞想要泼汽油直接放火,可就在这时船坞四周起了大片大片的浓雾。
船歌的声音忽然想了起来,而那四个进去的红卫兵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自那以后这里就成为了老一批苏州人的禁地,连谈起来都会觉得遍体生寒。
司机师傅的故事说完,我背后也起了冷汗,不为别的,这船歌的声音我是真真切切听过的,可为什么我会听到船歌这就无从而知了。
“小伙子,我可警告你,最好别往里走,今天我这钱也不收你的了,就当做好事积德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我下了车,司机师傅好心的提醒到,最后更是连钱都不敢收就开着车溜了。
而我的身后则是司机师傅口中所说的诡异船坞,说实在的我突然也有些害怕了起来,要是我没有听到那船歌说不定我还不会有这种想法,但不幸的是下午我还听过。
董雨的车停在船坞前,我走过去看了看她竟然在车里面睡着了,我刚想把她叫醒,忽然四周起了一阵雾,阴风拂面我只觉得这船坞的工厂里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这边。
就在这时,哗哗的水声响动,船歌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