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我恼怒的推开了门,想看看这个坏我好事的究竟是谁,出门一看却是傻了,这人好像不是我们村的,这样子看着像是隔壁几处村子里的人。
“你是?”那人见我从屋里走出来也是愣了片刻,然后探头探脑的朝着我身后头的客厅打量了起来。
“别看了,我爹出去了。”我没好气的说道,再次端详起了眼前的这位朋友。
他约莫四十多岁,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是文绉绉的,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凝重,我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发现他印堂上隐隐有一团黑气,不算太重却是妖邪缠身的征兆。
放在以前我是不懂这些的,不过我抽空看了几篇相字卷对相面也有些初步的了解,再看他一脸焦急的模样不用想我就知道他这是撞邪了。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呀,村长说肖八爷可以帮上忙,可你父亲又不在了,这可怎么办。”
这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先前我还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可仔细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外乡人,他说话的口音像是江浙一带的,语气很软。
“是不是闹鬼了?”我见犹犹豫豫的没有开口就问了出来。
“不是,不是。”他连忙摆手,脸上却有着明显的变化,我看他这一身老师的打扮就知道他是个知识分子对于这种鬼怪之说有着排斥感。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告诉我是这样的,他此刻应该是处在相信和不信的徘徊期,和当初的我一样,我见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好意思的去强迫他做决定。
“我能处理,你带我去看看吧。”见他为难我就继续开口道。
“你能吗?这些事不都是村里的老人才能解决的吗?”他见我如此年轻就有些犹豫了起来,我自己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也觉得很不靠谱。
“哎,你快点做决定吧,晚了闹出大事了你也是有责任的。”
我见他一时拿不定注意就在他后面点了一把火,被我这么一催他立刻就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同意我便说道。
“你在这里等我会,我进去拿些东西。”
说完我就进屋关上了门。
秦雪哀怨的看着我,嘴巴嘟着有些委屈,我知道这事是我挑起来的,虽然被人搅了局我一个男人也应该抚慰一下这个小女人的心。
随意的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当做是利息,她被我这么一亲神色也缓和了许多,我冲她笑了笑这感觉仿佛就像是真的在谈恋爱一般。
她会像我撒娇,而我却想尽办法去讨她的欢心。
“相公,那人好像被缠上了。”秦雪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向我说道。
“嗯,我看出来,走,跟为夫一起去处理下。”
我点了点头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俏丽的脸颊上再次起了一丝血色,我见她捧着脸颊不知所措就自顾自的进我爹的卧室里随手拿了些工具。
一把桃木剑、几枚古旧的硬币、还有两张黄符,我能找到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了,将黄符和硬币装进了口袋里,提着桃木剑就出了卧室。
秦雪还坐在桌前捂着脸不敢看我,我当即也没管那么多一把就拉着她出了屋。
现在是下午三点,就算太阳还没下山秦雪也能顶着太阳在外面活动,只是能使的手段有些受阻而已。
现在我学了点皮毛也算是略知一二,当初的自己以为白天就不会闹鬼了,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有些可笑,虽然白天鬼怪妖邪闹的不凶,可还是有作案的机会。
“走吧,带路。”出了屋子,我朝着那眼镜男看了一眼说道。
眼镜男点了点头就领着我想隔壁的村子进发了,那虽然也是一个村子但是比起我们村要好上太多了。
我们村只有零星的十几户人家,但是隔壁村却是有着两百多户人家的大村落,村上不光有学校、医院等设施,超市、酒吧、舞厅这类娱乐设施也有着不少。
就连我们村里人火化都是送到隔壁村去的,只有那里才有殡仪馆,那里其实也不能算作村子了,说是镇子还差不多。
只不过因为地段的原因,那村子里的人口并不能达到镇子的规模,所以一直都是一个处在发展中的村落。
这位眼镜男就是来这里支援教育的江南人士,是教育部派下来的先进知识分子,负责给这里的学生灌输一些外面的先进知识。
他告诉我他叫赵东来,是嘉兴人,前两个月刚到这里来支教,他所支教的小学我也知道,因为那也是我的母校,不过我已经好久没回去看过了。
一路上他的神情都有些紧张,我知道他作为一个先进知识分子是很难接受鬼神之说的,但是他这次来找我爹就说明了这些事他已经信了大半。
走了快一个多小时我才来到隔壁村,我们这里的交通还是不方便,在外头上大学的时候我没事就和张贺出去闲逛,不是汽车就是电动车,现在用十一路走过去还是费了点功夫的。
来到小学门口,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我以前的教导主任老王,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架势应该是升官当了校长。
此时的学校里静悄悄的似乎已经放学了,老王见我来了也是一愣,但是当他见到我手里的桃木剑后又笑了笑。
“肖华,你爹呢?”老王开口就询问起我爹的去向,看来在他眼里我也不过就是个半吊子的小毛孩。
“我爹出门去办事了,王叔这里的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东西了?”王叔见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有些疑惑。
“哎,说来话长,人生理想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东西,我记得我小时候想过要当老师或者当个警察,却没曾想自己会想当个先生。”我如实说道。
老王显然是在村里待惯的人,他既是知识分子却又是个能接受封建迷信的老顽固,对于这种人我是不讨厌的,因为和他们说话很方便。
“那行。”
老王见我煞有其事的样子就点头同意了,既然请不来我爹,我这个半吊子的小子也是可以拿来充数的。
老王的脸上先是有些为难,我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很复杂,能让他一个小学校长都露出这种为难神情的事恐怕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肖华,你知道小红老师吧。”
果然就在老王一开口的时候我就楞住了,这人就是我小学时候的班主任啊,跟着我们班六年的班主任。
这小红老师的本名叫芳华,也是外地来的支教,那时候她初次来这里是才二十岁出头,很是漂亮,她知道我从小就是单亲孩子所以对我很照顾。
这个在我记忆里如同姐姐一般的人竟然出事了?老王一开口就提起了她让我很是诧异。
“她出什么事了?”我即刻问道。
“哎,不知道啊,看情况是快不行了。”
老王叹了口气,脸上的惋惜之意很重,我知道他在心疼什么,我们这小村庄里有教师资格证的只有他一个。
而这所小学里的教师都是上头指派来的,算上这位新来的赵东来老师,这学校里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四个老师。
如果小红老师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死亡的话,上头可能是不会派下新支教来的,而这学校也会因为教师的人员不足而无法继续存在下去。
明白了事情的轻重缓急,我就催着这老王将小红老师的情况交代了。
一年以前,小红老师的闺蜜曾经来这村里看望过她,这村虽然不大但是好在设施齐全,小红老师由于和老朋友许久未见面了就和她去村里新开的酒吧里喝了几杯。
但是之后的事却让小红老师后悔了,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还在酒吧里,而她的闺蜜却意外失踪了,这小村庄里丢了个人必然是全村都要出去找的。
很快的村里人就找到了小红老师的闺蜜,但是人已经死了,她死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嘴上却带着笑。
一开始村里人以为是哪家的混混见色起意对这女人下了死手,可市里来的法医鉴定以后却没有发现任何被强暴的痕迹,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这女人自然死亡。
由于村里人都迷信,而这女人死的又太过邪性,所以请了先生做了法事后很快的这女人的尸体就被处理了。
小红老师自此之后就得了抑郁症,老王看着小红老师日渐消瘦也劝过她几回,可得到的回应都是模棱两可的,之后那个爱笑的小红老师也不见了,教学生的时候也总是板着脸。
可就在一个月前小红老师的症状似乎有了异变,她整个人好像又恢复了活力,人也比以前精神了,还特别爱打扮,老王观察了一阵后发现也没什么特别情况就没有继续管下去了。
但是这之后老王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支教平时都住学校的宿舍,而小红老师总是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出门,而且一出门就往村东头的山上跑。
老王很迷信而且胆子又大,所以他就在三天前找了一个机会跟着小红老师一起出了门,到了山上一看他顿时就傻了。
小红老师正对着颗大树有说有笑的,手里还提着一瓶酒自己喝一口,然后往那颗树上撒一点,老王见到这一幕立刻就跑了。
第二天早上,老王鼓足了勇气想问问事情的始末,却没想到小红老师第二天竟然就疯了,而且还是市里头的专家做的鉴定,是确确实实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