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似乎对殷纪伦的到来不是很欢迎,只不过看在殷梓桐的面子,勉强给了他一个微笑,虽然是装的笑,依然展现优雅的他。
殷梓桐走进尤里的厨房,此时,尤里正在做一道别样的意大利面。
一阵阵幽香从锅里传来,殷梓桐有一次惊讶,“尤里,这是什么香?很特别,不是一般的意大利面的调料吗?”
尤里笑着看看她,“殷记者,这是祖传秘方,你看,这是什么?”尤里拿起一个小小的罐子递给殷梓桐看。
殷梓桐拿起仔细端详,全是外文,不过以殷梓桐的外文功底,足以看清楚,那是玫瑰花粉。
“尤里,玫瑰花粉不是用来做固体香的么?第一次见过,还可以放在意大利面里啊。”殷梓桐不敢相信眼前的他,他是厨艺天才吗?怎么懂那么多?他会进行厨艺创意?很大胆!
尤里回答她,“玫瑰花粉很香,如果把它放进意面里,随着烹饪的挥发,刺激人的呼吸器官,既清香,又能刺激食欲。”
殷梓桐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哥!
殷梓桐说着,豪爽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尤里心里一乐,开心地笑着偷瞄了她一眼,今天要是没有殷纪伦在拍摄,他一定抓住机遇,趁机抱住她,对她说,他已经爱上了她。可是,尤里看看前面,殷纪伦盯着他,而不是锅里,目不转睛,死死盯着,像要用眼光杀死他。
尤里瞟他一眼,不再看他,垂下眼睑继续做菜。
殷梓桐打了一个喷嚏,她受不了厨房的味道,命令殷纪伦好好拍摄,不许偷懒。
殷梓桐走出厨房,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尤里把菜都烧好,摆上桌,一切准备就绪,殷纪伦果真一直拍摄,尤里再忙,殷纪伦都不理他,不帮忙。
殷纪伦能够感觉到,尤里并不喜欢他,殷纪伦也不太喜欢这号男人,有钱不会享受,自己辛辛苦苦弄什么菜?吃饱了撑的吧!外面没有饭店吗?累不累?
两个男人不相投,他拍摄,他做菜,一句话也没有。
可以吃饭了,殷纪伦也不去叫殷梓桐,只顾着玩拍,看见一桌子好吃的,把摄像机架在桌子旁边,正对着桌子,殷纪伦找了一个最佳的角度,坐下,对着摄像头狂摆姿势,耍帅。
尤里看了一眼他,无语。年轻人,幼稚!
尤里走向客厅,叫殷梓桐吃饭。看见殷梓桐躺着,睡得很好,尤里刚要张口,又停止了,他发现殷梓桐睡着了,足足一个睡美人。尤里在殷梓桐身边坐下,静静地欣赏她的睡姿。
殷梓桐很警觉,沙发动了,听见有人呼吸,便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尤里看着她。殷梓桐笑笑,道歉,不好意思,睡着了。
殷梓桐说着爬起来,拍了一下尤里的手臂,说着,“走吧,尤里,吃饭。”
尤里摇摇头,她怎么知道吃饭了?这个女人,果然不一样,他突然觉得,他自己是客人,而她是主人,主人在叫他吃饭。
尤里跟了过去,殷梓桐刚睡醒,腿有点发软,不小心碰到沙发角,差点绑倒,尤里见状,大跨步伸手揽住她,殷梓桐幸免摔跤,虚惊一场,等殷梓桐反应过来,腰间感觉一样。
殷梓桐知道,腰间那一抹温柔的热度,是尤里温柔的手掌传来的,殷梓桐第一次,这么暧昧地被一个男人揽着腰部,瞬间,脸上充血,燥热,一阵脸红心跳。
尤里看着她心潮起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立即松开手,连声说着抱歉,殷记者。
殷梓桐很快调整心态,她是谁?堂堂一个知名记者,会怕一个意大利男人?殷梓桐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正常,回答尤里。
“尤里,别老殷记者的叫着啊,以后叫我梓桐就可以了。”肚子好饿,殷梓桐闻到一股菜香,说完,扭头就要向客厅走去。尤里疾步追上去,钳住她的手臂,尤里用力有点过猛,殷梓桐吓了一跳,回头张口大骂:“你想干嘛——”
话被堵在嘴边,因为尤里反常的霸道一吻。殷梓桐奋力挣扎,用力推开他,使劲甩他一巴掌,掉头冲向客厅,气呼呼地跌坐在餐桌前的皮革凳子上。
殷纪伦正在吃着美食,津津有味,忽的看见殷梓桐出现在餐桌前,一脸怒气,殷纪伦立即放下刀叉,绕过去,和往常一样,像哥们一样,扶住殷梓桐的肩膀,“怎么了?谁惹你了?我宰了他!”
殷梓桐正要开口骂人,尤里怔怔地走了过来,连忙道歉,承认是他侵犯了殷梓桐。
殷纪伦松开搭在殷梓桐肩膀上的手,冲向尤里,卡住他的脖子,怒吼:“你都干什么了?装模作样的家伙!”殷纪伦的粗鲁,尤里有些害怕,支支吾吾地解释不清楚。
殷纪伦见他这样,越是看不起他,孬种!如何配得上他们老大?
殷梓桐怕出人命,叫殷纪伦别动不动就动武。
尤里误以为殷梓桐关心他,心花怒放,他不计较殷纪伦的一举一动,如果殷梓桐对他有感觉,所有的一切,包括殷纪伦的无礼,无所谓了。
殷纪伦觉得尤里不是他的对手,没意思,松开手,往后轻轻推了他一把,尤里颤颤巍巍地站定,喘匀了气。在餐桌前坐下,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微笑着,叫二人一起用餐。
尤里的眼睛老是盯着殷梓桐,问她,合不合胃口?火候行不行?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尤里唠唠叨叨,殷梓桐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只顾着吃,记者是一体力活,下午忙得够累的,就当尤里是异样音乐在旁边聒噪。尤里继续唠叨,殷纪伦听得很烦躁,“尤里,确实有地方需要改进。”
“哦?哪里?愿闻其详!”尤里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他比较上进,希望自己的厨艺一流。
殷纪伦正儿八经地说道:“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食不言寝不语,你听过吗?”
尤里反复念着“食不言寝不语”,无辜地看着殷纪伦,“什么意思?殷摄像师。”
殷纪伦把刀扎在桌子上,尤里微微一惊,看着殷纪伦,殷纪伦冷笑,骂了一个字,“猪!”
尤里又像和尚念经,反反复复念叨“猪?”
殷梓桐实在是憋不住了,放下刀叉,狂笑不已。
待殷梓桐笑够了之后,尤里斜着脑袋,很有礼貌地问她:“梓桐,你笑什么?”
殷纪伦看了尤里一眼,然后再看看殷梓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尤里又傻乎乎地问二人,“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殷梓桐笑着看向他,“尤里,他的意思是,你太吵了,影响他的食欲了。”
尤里似信非信,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殷梓桐。
殷梓桐给尤里倒了一杯红酒,给殷纪伦和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三人一起喝起来。
在餐桌上,尤里请求殷梓桐帮忙查查尤裕弟弟的经济实力,调查一下,尤裕的一千万是不是尤裕的弟弟给他的,如果有证据证明尤裕一千万的来处,瑞丽鞋业的案子也就有了希望,至少可以排除尤裕他本人,至少可以断定,那不是一起公款挪用案件,这是一起侵吞公司财产的犯罪案件。
殷梓桐早已对意大利的政要感兴趣,现在终于逮到机会了,有意大利当地人帮助,提供资料线索,她何乐而不为呢?
殷梓桐拍手称快,为意大利人民除害,这活她接了。
尤里没有想到,对殷梓桐两次请求,她都非常豪爽答应,尤里更加欣赏眼前的殷梓桐,这哥东方女子,身材细致,心思缜密,性格开朗,仗义,他承认,已经无可救药,爱上了她。
用餐完毕,尤里把下午准备好的资料,全部转发给了殷梓桐,毫无保留。
殷梓桐坐在沙发里,简单阅读了一下关于尤裕弟弟的资料,尤裕还有这么上得了台面的弟弟?
殷梓桐不敢相信,怎么从来没有听尤裕提起过?
尤里笑笑,他认为,这与尤裕的性格有关,他比较低调,不喜欢张扬,或者,为了保护家人的隐私。
天色已晚,殷纪伦急着下班休息,殷梓桐拍他的脑袋,就知道休息!年轻人该努力工作。
尤里总是笑,殷梓桐说什么都是真理,年轻人就该好好工作,努力,这句话本身就是真理,更何况从殷梓桐嘴里说出来。
殷梓桐问清楚了一下尤裕弟弟资料的细节,她瞬间有了办法见到尤裕的弟弟,政要嘛,总是难免要出席一些国家会议,殷梓桐可以凭记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接触尤裕的弟弟,以及他身边的任何人,只要一个理由,她是记者,她有权利采访任何公众人物。
一切交接清楚,殷梓桐带着殷纪伦离开尤裕的家里。
尤里一直送殷梓桐,跟到地下车库,看着殷梓桐的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原本,尤里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此时此刻,尤里心中有一丝落寞,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