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暑假出去玩了一个月,半个月前回来,三天后被佣人发现从楼梯上摔下来。”父亲的事到底没能让陆霆云轻易释怀,他情绪有些低沉,简明扼要的说。
“半个月前姜槐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对劲?”晏安奇怪,按理说这人应该早就死了,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摔下楼梯。
“有。”陆霆云说,“姜槐性格乖戾,从来都是任性妄为的,但是这次回来后却非常听话。”
“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就像一个人偶。”晏安接话道。
陆霆云看了他一眼,点头。
没错了,应该是仆役纸符,特点就是听主人的话。
但是那人大可将尸体私下处理掉,为什么将尸体送回来?晏安又问,“他去了哪。”
“他应该不止去了一个地方,我回去叫人问过之后告诉你。”
“好。”
两人交换了号码,晏安意有所指的说,“虽然瘴被禁锢在姜槐身体里,但是长时间接触依然会受到影响,导致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现在长时间接触的人是谁?不正是姜槐的生母姜婷。
陆霆云了然,“他的尸体会一直保持昏迷状态?”
“如果那人不把瘴收回去的话。”而只要收回去,姜槐的身体会立刻腐烂。
“你不能将它除掉?”
“除掉?”晏安看着陆霆云,对方脸上重新带上浅笑,显得风度翩翩。
他眯了眯眼睛,轻声说,“当然可以啊。”
第36章 诡异之处
如果他脑袋里那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信息没错的话,他确实是可以除掉“瘴”的,尽管麻烦了点。
晏安不确定害死他的是不是制造“瘴”的人,但是这个人肯定与撺掇周御曜不断生“容器”脱不了干系。
清苦的茶香味丝丝缕缕,晏安看着对面的男人,陆霆云低着头,拇指摩挲茶杯杯口,只能看见勾起的唇角。
这么个腹黑的男人,谁招惹谁倒霉,为姜婷默哀三分钟。
“既然如此,就麻烦天师出手除掉吧,好歹兄弟一场,让他死的干净点。想必母亲会很乐意看见我们兄友弟恭的一幕。”陆霆云声音欢快的说。
晏安扬了扬眉毛,“恐怕暂时不行。”
“嗯?”陆霆云抬起头,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价钱不是问题。”
“价钱当然不是问题,你以为我会做白工?”晏安撇了撇嘴,“那东西不是那么好除的,我得准备点东西。”
他还指望着把“瘴”拔除放回去的时候,给它加点料,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主使者。
只是这料他没带,老家外公那里也没见过,只能自己去风水街找。
“不过你放心,即使我不出手,顶多五天你弟弟的身体就撑不住了。到时候就像吹涨的气球一样,”他自然半握的手张开,做了一个烟花散开的手势,“砰的一声,炸开。”
“我觉得你可能会更喜欢这种方式。”
陆霆云看着晏安微笑起来,“知我者,天师也。”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林远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着陆霆云,“我跟你说,我家晏儿还小,你少鼓捣他弄些恶心的东西。”
整个身体炸开,想想都恶心的不行。
被点名的陆霆云:......
“还有你,”他转头瞪视晏安。
晏安立刻抬头挺胸,坐的端端正正,昂着头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
他这么自觉,徐林远简直又气又无奈,“我就怕你把自己搭进去。”
晏安才进这一行多久?跟那个安先生,也就是他外公相认才一个多月吧,就打晏安从相认起开始学习,也不过一个半月。
他对天师捉鬼什么的不了解,但这件事又是厉鬼又是复活的,一听就知道涉及的层面不简单。
相比起来周御曜拐卖自己儿子那件事,诡异是诡异了点,但好歹对方是人,有警方插手怎么也不至于闹出大事。
他担心晏安心态膨胀,自己玩出火。
晏安现在胆子都大了不少,那可是一个完整的人,说炸开就炸开,轻描淡写的像是炸了一个气球一样。
肯定是被陆霆云带坏了,这人从芯子里就焉坏焉坏的。
徐林远还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与周御曜拐卖案件联系紧密,把晏安的变化全推到了陆霆云身上。
晏安哭笑不得,但是徐林远对他的关心真心实意,他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你放心,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
这是第一次。
对于幕后的人晏安并没有把握,诚如徐林远所担忧的,他接触这一行的时间不长,对动辄十年八年才能熬出头的同行来说,晏安年轻的过分。
他拿的出手的只有远超常人的天赋,或许还要算上像是身体本能一样不时冒出来的信息。
这样的晏安要对上一个钻研玄学不知几十年的老怪物,理性上来说,胜算微乎其微。
但是晏安不可能因此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