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换下高跟鞋,穿上我的帆布鞋看了看我的肚子冷笑:“好好地孩子,不会投胎。”
说完她扬长而去,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是叫她乔楚楚吗,这太奇怪了。
在这栋别墅里面,那几个绑架我的人还好,不是很凶神恶煞,给我吃的喝的,我要的一切都尽量满足,只是不会让我离开,我也不会傻到让他们放开我,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我纵然再天真,也不会认为一个做了很多年小偷的人成为警察后会把自己抓起来。
在屋子里面沉沉的睡过去,我以为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至少他们暂时不会杀了我。
可是那个为首的男人进来了,手上拿着手机。
我看到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我的衣服躺在陆子明的床上,对着门口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乔楚楚,发什么疯呢?”
陆子明的声音传过来,我有点头皮发麻,这女人的举动根本就是在奉献自己,可是为什么看到那脸和自己的脸一样,我这么恶心。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吗?”
她对陆子明用魅惑的声音说着。
“赶紧起开。”
陆子明皱了皱眉十分烦躁,我知道他还没有拆穿这个女人的底细。
那男人已经关了视频离开,门口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是selina。
“楚楚,好久不见。”
selina踩着看起来有十几公分的恨天高,身着一身白色的蕾丝长裙,浑身上下的昂贵首饰不计其数。
“我就知道其实是你在背后做这些。”
我冷笑,对待selina的出现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呀,几天不见楚楚你就变聪明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已经被捏在我手里了。”
selina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委屈的样子。
和我现在的处境倒是有些像,被绑着手脚确实可怜,可是我表情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selina,其实你人也不坏,而且是真的喜欢陆北宸,我本来也没有想过和你争,你何苦这样?”
我无奈了,语重心长的问道。
“呵呵,没想跟我争?他的一颗心已经在你身上了,乔楚楚,你是在像我炫耀吗?”
面前的人脸色忽然冷了下来,我明白了,陆北宸原来是她的逆鳞。
“可是现在他已经在你身边了,你何苦跟我过不去?”
我问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服,乔楚楚我不服,凭什么你的出现能让他为你做所有的事情,那是我期盼了二十年都没有得到的爱,可是你却全都得到了,乔楚楚,我确实嫉妒你,我要把你拥有的一点一点全部都毁在我手里,让你看着你仅剩的自尊,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selina近乎疯狂的对我说着,我被她的表情吓到,我从来没有见到过selina这个样子。
“人真的不可以这么不善良。”
我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selina说了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去仔细听,居然就这么昏昏欲睡,没想到她说话还有催眠的作用?
睁开眼睛的时候selina已经不在了,几个男人在门口坐着聊天抽烟,我被烟味呛得有些难受不仅咳了起来。
其中一个小弟模样的皱了皱眉望着我,随手把手上的烟蒂扔到地面上用脚踩灭了。
看到这一幕我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另外一个男人不是这样,而是咧着一口黄牙大骂:“妈的,真他妈矫情,要死了的娘们儿。”
为首的抬眼看了看我之后看过那个属下:“你最好闭嘴,现在万事没有尘埃落定,若是这一次失败的是我们,我猜想这娘们足以要了你的命,但是如果你学着小白善解人意一点,她也能够放你一条命。”
为首的分析的句句在理,我也第一次看到他的脸,其实长得不可怕,很干净,如果不是总故意板着脸,看上去还是挺阳光的一个人,却走上了绑匪这条路。
“诶,你可不能这么说话,咱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说这个。”
那满口黄牙的男人急忙阻拦,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败露了可是要命的事。
“别他妈在这里封建迷信了,有些事情该着你了,你说有什么办法?”
一直沉默着脸色很不好的男人烦躁的开口了。
我在一旁听着,那个被称为小白的男人,也就是踩灭了烟头的人也开口了:“生哥,我想我儿子了。”
我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居然连儿子都有了?
“想也没有用,你家那个小崽子得了那种病,正是要钱的时候,等干完这一票,咱们回去就没事了。”
为首的被称为生哥,生哥拍了拍小白的肩膀安慰道。
我从这里明白,原来他们不是一直都做这种行当,而是因为那个叫小白的有个儿子,生了大病需要钱,所以才会做这种违法的事情。
我心里暗暗地打下了主意,到晚上的时候,那个生哥来给我送饭,我叫住了他。
“那个……生哥?”
“……”
男人转过头,皱皱眉,好似在询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可以聊聊吗,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那男人愣了很久,关紧了门,然后坐到了我面前。
“有什么事你说吧,让我放你了不可能。”
那男人把自己伪装成了冰块脸,但是却是一副热心肠,愿意为了别人家的孩子做这样掉脑袋的事情。
“我想问一下,那个小白的儿子,是不是病的很重,你们为什么不求助社会力量?”
我犹豫着开口,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出来是否会让他感觉不舒服或者警惕,可是他没有,而是拿出一根烟放在嘴唇上没有点燃冷笑着回答:“社会力量是用来帮助你们这样的人的,我和小白都是农村人,当过兵,可是有什么用,现在小白退役了,孩子才三岁,有病了也看不起。”
那男人明明是个军人却如此说国家和社会,我就知道这个世道把他的心伤透了,否则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孩子病的很重吗?”
我试探性的开口。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要说。”
“脊髓炎引发高位截瘫,想要治需要很大的一笔费用,可是成功率也不高。”
那男人垂首,看的出来再自责。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战友。”
他淡淡的回答,我明白了这样的情谊,是什么让几个雄心勃勃的军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也明白他们军人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要比普通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这两张卡里面加起来应该有二十万了,我只能拿得出来这么多,我猜你们做这种事情他们也不会先给你们钱,你们还是先拿过去给孩子看病吧,这事不能耽误。”
我把两张银行卡,还有写好的密码放在他手里。
“你……”
他一脸惊讶的望着我,似乎想不到我居然会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手上捏着银行卡,掩盖住自己激动地情绪对我问道。
“因为我也即将成为一个母亲,为人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你们万分无奈之下走上这条路,我无法改变,所只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帮助你了。”
我对他解释,希望他不会觉得我是个坏人。
“噗通——”
“谢谢你。”
那男人脸上挂着泪水,跪在了我面前,跟我道谢,我愣了几秒钟才手忙脚乱的去扶起他。
“你不要这样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当不起你这一跪,而且这世间原本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钱了,你真的不用太过在意。”
那男人却执拗的不肯站起来,像我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我的名字叫做陈生,今年30了,没有成家,多谢你帮忙,如果这一次我没死的话,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报答你。”
我苦笑,对他开玩笑说道:“这一次啊,如果你没有死,那就说明我会死,所以不要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了,我帮助你不是为了报答。”
男人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房间,走到门口的位置的时候,忽然顿了顿脚步回过头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这样的承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点像是民国时期凄美的爱情故事,可是我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但心中总会感谢他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保证。
第二天陈生来找我说小白回家了,带着钱去了医院,他也不准备让小白回来了,他们四个人里面只有小白成家立业了,也有了孩子,所以他们都想小白好好地。
我点头,想要劝他们也快走吧,可是我知道事到如今他们没办法走了。
昨天那个满口黄牙,看着凶神恶煞的人到我面前挠着头,很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啊,因为小白家的小崽子病了,没有人帮忙,我一直觉得你们这些城里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昨天才那么说话,不过我现在是真的感谢你。”
他对我道谢了很久,我一直说不用谢,可是他还是没有停下来。
“对了,你叫什么?”
我赶紧转移话题,不能让他们这样道歉下去了,再这样我岂不是要折寿了?
“额……我叫东子,你也叫我东子就成了。”
那男的憨憨的笑了笑,看着他忽然觉得表面真的是不能够说明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