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有什么事情瞒着
太后一直忧心忡忡的等着皇上清醒。
在吐完那口血之后,又等了接近一炷香的时间,皇上才幽幽转醒。
中间几人,为了避开海公公服侍皇上换衣裳,出了内寝,转而去外室候着。
不一会,就听见海公公惊喜道:“皇上,您醒了!”
太后赶紧起身,拂开嬷嬷准备搀扶她的手,疾步走到内寝。
司徒森和宁浅予赶紧跟上去。
一连吐了两次血,皇上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转瞬直下。
清醒过后的状态也不怎么好。
前后才不过大半个时辰的事情,皇上却瞧着,像是过了半年一样,眼瞧着衰老了不少。
太后上前几步,坐在龙榻边缘,心疼的看着皇上:“皇帝,你怎么样?”
“母后……”皇上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担忧不已的太后身上。
幽幽的开口,声音无比沙哑:“儿臣没事,又让母后担心了。”
“说什么担心不担心的,只要你的身子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太后叹了一声,道。
“你刚醒来,好好休息,外边的事情,全部交给森儿处理。”
说起司徒森,皇上头微微转动,落在不远处司徒森的身上,脸色变幻莫测。
看的司徒森和宁浅予都是阵阵心惊。
司徒森赶紧上前两步,拱手道:“父皇,您感觉如何?”
皇上想说什么,张口却猛地咳嗽起来。
太后瞥了眼司徒森,赶紧心疼的帮皇顺气,一边朝海公公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拿热水过来!”
海公公端了热水,太后却是看了看皇上,道:“森儿,你来给你父皇喂水。”
“是。”司徒森几步上前,接过海公公手里的水。
皇上咳嗽了好一会,德声伸过去接痰的帕子上,隐隐出现些血迹。
为了怕太后再度担忧,德声赶紧将帕子敛起来,没让太后瞧见。
但一直远远瞧着的宁浅予,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的心,逐渐下沉。
看来,皇上是躲不开预言的宿命。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即便是她重生之后,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走向,出现了很多前世没出现的人。
以及发生了很多前世前所未有的事情。
但,宿命就是宿命。
预言是真的,皇上逃不开这预言的宿命,只怕,她……
要是如此!
司徒森给皇上喂水之后,皇上的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他。
眼睛微动,沧桑的声音响起:“森儿,你老实的告诉朕,你是不是竹公子?”
司徒森丝毫没有变化,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道:“回父皇,儿臣不是竹公子!”
“也不知外边怎么会有这般荒诞的谣言,更不知,这样荒诞的话,怎么传到您的耳朵中来了。”
皇上紧紧盯着司徒森,没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当真?”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司徒森满是诚恳的低下头去,视线正好和皇上探究的眼神错开。
皇上看不清什么,只能相信司徒森,语重心长道:“你是朕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皇储。”
“切莫做些糊涂事,伤了皇家颜面,也将你自己推入深渊!”
“是。”司徒森再次低头,无比诚恳,道。
皇上说完话,疲惫的闭上眼,连太后都没再多看一眼。
太后见状,心知皇上此时定是身子不适,带着几人准备离开。
龙榻上的皇上,听到几人起身,衣裳摩挲发出来的声音,再度开口,却依旧没睁眼:“森儿,你留下,朕有话要说。”
“是。”司徒森赶紧应声。
宁浅予则是搀扶着太后,准备送她回宫。
今儿的天气倒是很好,虽然风很冷,但却是难得的蓝天白云,映着皇城中的一砖一瓦。
殿内是一片压抑,出了殿,太后瞧着瓦蓝的天色,叹了一声:“许久不曾有这样的天气。”
“是啊,皇祖母。”宁浅予不知道太后想说什么,应声道:“眼瞧着大雪节气,天却好起来了。”
太后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宁浅予,这才抬脚,朝前走去。
宁浅予跟在太后身边,太后不说话,她就不出声。
两人沉默着走了几步,太后再度幽幽的开口:“浅予,这好几个月了,朝阳和你走的倒是很近。”
“时不时的就去你们王府,听说还是别院,你这别院里面,有什么稀奇宝贝不成?”
宁浅予心里咯噔一下。
太后查的这样仔细,难道太后怀疑到什么了!
他们一直掩饰的极好啊。
为了打掩护,别院中还真的挪进去不少的芍药。
她尽量的不着痕迹,道:“回皇祖母,朝阳公主最近是和臣媳走的近,但那也是瞧在王爷的面上。”
“至于去王府别院,是因为朝阳公主是惜花爱花之人,知道王府别院新进了不少芍药。”
“便时常想着去瞧一瞧,旁的并没有什么。”
“是吗?”太后停下脚,盯着宁浅予:“相比起朝阳和你走的近之前,她来哀家宫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皇姑姑多陪着您,是好事。”宁浅予不知道太后究竟想说什么,硬着头皮附和道。
太后瞧着低眉顺眼的宁浅予,却是冷笑一声:“是好事,但朝阳是哀家放在手边长大的女儿,什么性子哀家最清楚不过。”
“朝阳和哀家说话,总像是担心什么似的,话里话外,尤其是一副即将生离死别的模样。”
“浅予,哀家问你一句实话,你们是不是背着哀家,在做什么小动作?”
原来是朝阳公主自己给露馅了!
但这也怪不得朝阳公主,她前半辈子都是为了别人而活。
后边只想和心爱的人相守终生。
朝阳公主早就做好私奔,一辈子不回来的打算,抽空多陪着太后,也是人之常情。
宁浅予转念一想,赶紧道:“皇祖母,您是火眼金睛,臣媳断然不敢背着您做什么。”
“不敢就好。”太后瞧着宁浅予毫无破绽的脸色,再度朝前走去。
既像是说给宁浅予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哀家几个孩子,如今养在手边的,只有朝阳和皇帝。”
“皇帝身子每况愈下,哀家已经做好随时失去他的准备,但朝阳,是哀家的心头宝。”
“哀家断不容许她出什么事情,什么事也不行。”
“若是谁敢动朝阳,那就是哀家绝对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