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还有谁提议那样做
“站住!”宁浅予才走了没两步,宁长远又在后边叫了一声:“你,你想如何?”
“很简单。”宁浅予停住,却没有回头:“孙家恶意竞争,惹出这样大的乱子,就算是你有滔天的权势,也摆平不了,更何况,右相也应该是得到消息,孙景军几日后要被处斩。”
“而孙家还有一些人要养活,恰逢宁泽考取不了功名,而且弄虚作假失了信誉,将来也无法参加考试,他认识的人多脉广,何不将孙家的烂摊子接下来,转行经商?”
这……
宁长远低下头,思索着利害关系:“孙家经此事,不仅将好不容易,积攒了这么些年的银子给败的精光,还欠了大几百万两银子的外债,宁泽接下来,也是擦屁股的活。”
宁浅予知道他动摇了,依旧是清冷的站着:“事情都有两面性,虽然是擦屁股,可宁泽出面,主动承担债务,岂不是叫所有人,都看到宁泽的敢于担当和诚信做人,将来也会放心和他交易。”
她说完,稍作停顿,才接着道:“再说,我是瞧不上宁家有些人的作风,但骨子里的宁家血脉抹不去,自然,宁家的人,我会帮衬的。”
宁长远的眉头紧皱,不置可否,良久,才道:“这件事,你容我在想想,还有,老太君那边,已经好的差不多,明日就会派人接回来养着,以后你不要擅自将她送出去。”
宁浅予这才回过头,道:“祖母是你的亲娘,相爷要接回来,我无权利阻拦,不过,要是祖母再被人算计,管他是谁,我头一个不放过!”
宁长远面色微变,转头进了院子,没理会宁浅予话里的威胁。
立春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低声道:“相府乱七八糟,这会将老太君接回来,只怕是不怀好意。”
“哼。”宁浅予望着空荡荡的前厅,道:“病重的时候不闻不问,现在将其接回来,不过是想和平远侯府套近乎,还有祖母这些年的私钱,相爷这算盘,还真是打的响亮。”
“宁府的人这样对您,您还帮着出主意?”立春打抱不平道:“相爷对您和对二小姐,奴婢看着都不公平。”
“二夫人说的对,宁府还是宁府,就算我要对付倩香园的人,毕竟宁家是我的根。”宁浅予的眼眸,稍稍垂下:“宁家的列祖列宗没错,怎么,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家凋亡。”
还有一层原因,她没有对着立春说。
不将孙家的烂摊子给宁泽,怎么轻松的将他弄死呢?
更何况,她不这样建议,到头来,肯定也有人这样提议,还不如她顺水推舟,使他们放松警惕。
网撒出去这么久,是时候往回收紧了。
另一边,宁以月,也守在宁长远的书房内等着他。
宁长远这几日脸颊都凹陷下去,下巴一片青白的胡茬,精神都低了一截。
“月儿。”宁长远推开门,见到最疼爱的女儿,声音带着疲惫:“这么晚,你还没睡?”
“父亲,您瘦了不少,可要注意身体啊!”宁以月手中端着刚熬好的参汤,声音温温柔柔,甚是体贴:“最近几日,女儿也在忙着,未曾注意到父亲的身子,父亲见谅。”
“唉。”宁长远叹道:“要是都有你这般懂事就好了,这么晚,还知道给我送汤。”
“也不仅仅是送汤。”宁以月放下托盘,将汤碗给宁长远摆放好:“这几日,女儿找了不少人,舅舅只怕是救不回来。”
“他得罪朝阳公主,虽然是大事,但罪不至死,偏偏还得罪了锦都上百的商家,人家联名上告到御前,加之王家找出孙家作恶陷害的证据,行迹恶劣,惹得龙颜大怒,才下令处斩。”
宁长远刚端起来的碗,又重新放回桌上:“你说的,我都知道。”
宁以月的头,稍微低了些,掩住脸上的绯红:“女儿不忍心看着宁府被孙家牵连,这几日,去找了三皇子出手相助,三皇子现在不方便露面,只是,他建议让宁泽接手孙家的生意。”
“他也这样说?”宁长远微微一愣。
“也?还有谁这样说了?”宁以月诧异道。
宁长远眼神有些复杂,手无意识的拿着勺子舀汤,却不曾送进嘴里:“宁浅予,刚才我在前厅找她,她便是这样说的。”
“她会这样好心?”宁以月嘲讽道:“自打她成了贤王妃,处处打压宁府的人,似乎要讨回之前受的苦似的,连父亲您也不放在眼里,会这样好心?”
“我也质疑,不过,你不是说三皇子也这样说吗?”宁长远索性将勺子放下,勺子和汤碗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难道三皇子会和她串通?”
提到司徒逸,宁以月带着似有似无的喜色,笃定道:“定然不会,三皇子说,宁泽接手孙家的生意,他会在暗地里支持,还有……还有……”
司徒逸这样提议,无非是想帮助宁府脱困的同时,还培养属于他的势力,宁长远自然一想就通。
只不过,宁以月欲言又止,还有眉眼间的不自然,让宁长远有些狐疑:“三皇子难道还说什么了?”
“三皇子爱慕我,想……想要娶我。”宁以月说完这话,脸不好意思的瞥向一边。
“什么!”宁长远面上大喜,可随机,又担忧道:“你身上,还带着和太子的婚约,虽说是无限期延后,到底存在!”
宁以月压低了声音,凑近些道:“太子和废后的处决,就这几日会下达,婚约自然作废。”
宁长远的眼珠子,飞快的转着,许久才开口:“你和太子的婚约,世人皆知,要是想找个有头有脸的,没那么容易,三皇子愿意娶你,那是再好不过的,只是,想要皇上同意,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个,三皇子自有办法。”宁以月神秘的一笑。
次日还不到晌午,孙倩如倒是如约而至,进了紫芳园,手里还拿着厚厚一摞银票。
“王妃。”疼的久了,孙倩如都有些麻木,只是说起话来,不怎么利索:“这是七百万两银票,我连夜吩咐人,将东西卖了凑齐的,剩下的三百万两,还得等剩下的铺子货物转手,才能拿到。”
“嗯。”宁浅予点头,示意立春上前接过来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