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你知道什么叫话语权?”
荣荣:“就是大人说的话算数,小孩子说的话,都不算数。只能听大人的话。”
孩子太聪明了怎么办?塞回肚子里还来得及吗?
封臣宇开车将我们送到了宋时寒那里,宋时寒已经出院差不多十来天,但是还是得拄着拐杖走路。
伤筋动骨一百天,想到卓尔两次都伤在同一处,不知道他肩膀还能不能恢复得全?
看到玲玲与荣荣,宋时寒冰封的表情,微微有了些动容。
“玲玲,过来。”
到底是亲生的,玲玲见着爸爸就跑了过去,抱着不肯松手:“抱抱,爸爸抱。”
“嗯。”
说着宋时寒伸手去抱玲玲,我惊道:“你脚受伤了。”
“没事,抱一个孩子没问题。”说着又看了眼荣荣,荣荣很有礼貌的走了过去,“爸爸。”
“嗯。”宋时寒摸了摸孩子的头,看了眼我身后的封臣宇,“他是谁?”
封臣宇露出一副斯文的笑,“宋先生您好,我叫封臣宇。”
估计是我之前说他不够斯文,他现在装着斯文也像那么回事,就像久别重逢的第一次,我真的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乍一看风度翩翩一浊世佳公子,可把那西装皮一脱,活生生一匹杀红眼的狼。
宋时寒打量着他许久,才道:“之前我看过你拍的电影。”
封臣宇有点意外,“哈,谢谢。”
宋时寒一脸认真的评价:“演技烂透了。”
封臣宇嘴角抽了抽,“什么??”
宋时寒深吸了口气说道:“演技很烂封先生,不过你很有先见之明,转到幕后做老板了。不然凭你的演技发展下去,只会被淘汰。”
封臣宇被气笑了:“哦?宋先生看来对表演很有看法与深入的了解?”
宋时寒:“作为一名观众,我只是称述你带给我最直观的看法,你生气了?”
封臣宇恨恨的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有点。”
宋时寒:“那可真是抱歉了。”
两人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针锋相对的面面,让我有些不敢直视。只是拉着荣荣说道:“快进屋里,外头风大。”
封臣宇不爽道:“我不进去了,在车里等你,速战速决吧。”
说罢,封臣宇头也不回的气呼呼回了车里,这个模样倒真很生动形象,有点难以想像他曾经是一个拼命完成任务的雇佣兵。
希望他能渐渐的走出过去的阴影,真的迎面感受阳光。
再次见到宋妈妈时,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见着玲玲忍不住上前抱起了孩子,“小乖乖,你已经好久没过来了。”
玲玲搂着奶奶的脖子,十分亲切,“奶奶。”
“宝贝儿,真乖!”
宋时寒看着祖孙俩,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浅笑。
倒是荣荣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沙发里,荡起两条小短腿,他自懂事起便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与宋妈妈有过接触。
而且虽然与宋时寒熟,但是宋时寒在家的时候,也没有怎么陪过孩子。
面对孩子不爱笑,也不爱哄人,所以荣荣反倒与卓尔比较亲。也有可能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但我想更多的是性格上的问题。
我摸了摸荣荣的脸:“荣荣乖,陪姐姐在这里,妈妈过一段时间就来接荣荣。”
荣荣有点失落:“过一段时间是多长的时间呀?”
我想了想说:“荣荣看着那个墙上的钟,走五百圈的时候,我就来接荣荣了。”
荣荣看着墙上的钟,认真的点了点头,且不说孩子会不会数数字,我也只是随便说个数来糊弄他。
反正孩子很快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我有些歉意的看着荣荣:“妈妈有点事要忙,但妈妈答应荣荣,一定会尽快,尽快的来接你。”
“拉勾勾。”说着荣荣伸手要与我拉勾,我失笑,与孩子拉了勾勾。
走前,我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宋时寒两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请你多照顾荣荣了。”
宋时寒一脸严肃:“说什么呢?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麻不麻烦的。放心吧,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把孩子送到这儿来的?”
我深吸了口气,看了眼后边正在玩的俩孩子,低声说:“咱们去院子里说吧。”
宋时寒轻应了声,与我一道儿去了院子,我将事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宋时寒担心的问道:“她估计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我烦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实在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再说那个女人我就不信还有通天本事了。别担心我,封臣宇这人,我估计他们不太敢惹。”
宋时寒疑惑:“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杀气,这人不一般,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没想到宋时寒的直觉那么灵敏,于是我也没有隐瞒,将封臣宇的身份告诉他他。
宋时寒盯着我半晌,摇了摇头:“你怎么会将自己转入到这种事情里?”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命运吧,注定有一劫,逃也逃不掉的。”
宋时寒:“卓尔那边,他打算怎么处理?”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暂时我也没有去看他,也不能去看他。希望事情能很快解决掉。”
“到底是什么麻烦事儿?”宋时寒追问。
我并没有将禁药走私的事情告诉他,这是属于机密事件,不能随便泄露,我冲他无奈一笑:“我也不太清楚,时寒,别问了。我得走了。”
宋时寒轻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下去,“好吧,回去开车小心。”
话音刚落,封臣宇在车里按了下喇叭,宋时寒嫌恶的拧着眉:“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呃……他确实等得有点久了,看来不耐烦了。”
“那你走吧。”
“嗯。荣荣拜托了。”与他点头道别,我快速钻进了副驾驶座里。
封臣宇一脸的不高兴,将油门踩得轰轰直响,我瞥了他一眼:“谁惹你了?”
封臣宇:“你跟我从来都没有像跟他说话那样,说得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小情人打情骂俏难舍难分。”
我不由笑了出来:“行了啊,还蹬鼻子上脸了。我跟他没什么,认识这么多年了,是我少数信得过的朋友。”
封臣宇:“那我呢?”
我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你用生命护我周全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全身心的相信着你,臣宇,你现在对我来说,就像轶筠一样,是我的弟弟。”
封臣宇一脸失落:“只是弟弟吗?”
我:“这辈子,我们只能是姐弟。”
封臣宇抿了抿唇,捶了计方向盘,沉声道:“姐弟就姐弟,总比连姐弟都没得做要好。只要能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做你的什么人无所谓。”
“臣宇,你值得更好的,一定会有属于你的那一份幸福在等着你,以后我们就是亲人,是相互扶持着亲人。”
封臣宇点了点头:“亲人这个我爱听,但是别再说什么我值得更好,有什么幸福等我。姐,没有比你更好的,我所有的幸福都是看着你幸福。”
“好了,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很谢谢你对我的这份心,真的。认真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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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住院半个月后便出了院,左肩灵活度没有以前那么好,医生说以后积极做复健,还是有可能恢复得七八成,但是想恢复到之前很难。
卓夫人这段时间便全心在家里看着儿子,问及苏沫兮,卓尔只道:“她最近制药公司很忙,应该不会回来。”
事实上自上次撕破了脸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卓尔知道她估计已经开始在行动了。
就在出院第三天凌晨,沐轩打过来一个电话,那端语气透着从所未有的紧迫感。
“卓少,行动失败了。这是个陷阱,现在程墨与那个一道破解密码锁的人都被抓了,暂时下落不明。”
卓尔:“别紧张,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沐轩讶然:“卓少您……您早就预料到了?”
卓尔笑了笑,点了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沉声道:“苏氏父女做事这么谨慎,你觉得会那么容易让人发现他们的密室与保险柜?明显着就是想诱人去试探,再来个瓮中捉鳖的。”
沐轩:“那卓少的意思是,程墨他们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卓尔:“不会的,他们还要拿这两条命跟我谈条件,哪会这么容易撕票,就静等吧。”
沐轩:“那,我们的人还要不要继续盯着他们?”
卓尔:“不用了,辙掉吧,让他们随时待命,事情不在明天就在后天会有变。”
沐轩:“好,卓少……还没睡?”
卓尔凝眉道:“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沐轩轻叹了口气:“卓少别想太多,事情走到这一步,谁也没办法预料,您已经尽力了,为了这件事情,前后周旋了快三年,您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夫人他们都不理解,等这件事情结束,您肩上的重担也该放下了。”
卓尔无奈一笑:“希望如此。”
沐轩:“提前祝您与周小姐白头偕老。”
挂断电话,卓尔翻着手机里加密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眼角渐渐染上了笑意。
卓尔低呐:“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