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的,莫明一阵气闷。
见她要跑,我伸手一把将她给拽了回来,“小姑娘,你才多大啊,怎么能这样撒谎?这手串是阿姨掉的,你还给阿姨,阿姨给你买好吃的。”
谁知小姑娘竟然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很快将屋里的大人引了过来,见这阵仗,以为我一个大人欺负他家闺女,顿时将孩子护到了身后,双手插腰瞪着我。
“你还要不要脸呐?几十岁的人了?欺负一个小姑娘你算什么本事?”
不一会儿,孩子母亲高吭又委屈的咒骂声引来了许多镇民,这会儿我这几十岁的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的罪名真真坐实了。
我无力道:“是你闺女捡了我一串手珠,那对我很重要,希望你们能还给我。这样,那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拿钱换。”
说着我拿了一百块递了过去,孩子他妈觉得受到了侮辱,奋力拍开了我的手,那张一百块也掉到了地上。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呐?那珠子就是我去城里头给我闺女买的!”
“好,就当是你们正正经经买的。”我点了点头,无力再与他们纠缠:“能不能转卖给我?多少钱你们开个价,可以吗?”
孩子他妈仿佛竖起刺的刺猬:“有钱了不起啊!老娘不卖!真是疯女人!下次再瞧见你欺负我娃儿,我就不客气!”
说着抱着孩子回了屋里,看热闹的这才慢慢散开了。
又过了两天,我打算离开这里,小镇的一切让我觉得很不开心,就连曾经小时候一点美好的回忆,都在这几天恶劣的人性面前,撕裂个粉碎。
随着时过境迁,人心渐渐复杂起来,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我提了一些水果拜访了那家人,虽然打从心底实在不愿意,但是为了拿回手珠,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收了我的礼,却告诉我手珠被一个陌生人给卖走了。
我问是谁拿走的,他们说市里经常有人来这里收一些古旧的瓶瓶罐罐,那珠子三百块钱给转手卖了,什么人他们也不认识。
最后还一脸假惺惺的留我吃饭,我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维持着脸部的表情不变得扭曲,冷冷的从牙关挤出三个字:“不必了。”
我请了一个住在镇子上的婶子照顾母亲,一个月两千块钱,在这镇子上来说是个不错的差事。这婶子看着人挺不错,跟母亲也较投缘。
但离开时我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妈,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别怕麻烦我。”
母亲再三叹息了声:“知道了,你快走吧,不然就赶不上车了。”
我看了眼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发车,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便赶去了高铁站。
坐了一个晚上的高铁,下车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得厉害,想着赶紧洗个澡再补了眠。
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突然我听到楼下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想着或许是卓尔回来了。
前后算起来,也已经有小半月没有看到他了,这期间也没有过任何联系,我竟有点惧意。再三深呼吸,才慢吞吞的走下楼去。
映入眼里的,是一个妖娆美艳的女人,正缠着卓尔撒着娇,那女人很漂亮,身材也很火辣,就是放到娱乐圈里,那颜和身材也是属于顶尖的。
卓尔看似心情很好,便由着她闹去了,卓尔的性子便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不喜欢的时候,在他眼里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其实从某些角度来说,当时我真的松了口气,他有了新欢,说明我跟他大约要彻底结束这样的假相,回归到各自的生活中了。
但也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点酸涩,五味杂呈,却也讲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不过再见到卓尔时,我表现得从容坦荡,女人见到我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看了卓尔一眼:“卓少,她是……”
卓尔不动声色,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冲他笑笑:“今天早上下的高铁,实在太累了,便补了一个觉。”
女人占有性的抱着卓尔的手臂,宣示着自己的主权,看起来有点可笑,她竟对卓尔会产生这样的独占欲。
卓尔这样的男人,不会被谁征服,更不会属于谁,他永远仅代表自己,属于自己。
我“卓少,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
我正转身离开,谁知卓尔叫住了我,他拉开女人攀着他的手,沉声道:“你先自个儿到处走走。”
女人仗着卓尔的宠爱,并没有听从,一脸柔弱反正更往卓尔身上靠去,卓尔不喜欢这种不听话的宠物,眸光冷冽了几分。
“不要嘛,外边太阳好大,我就喜欢呆在这里,卓少好不好?”
卓尔漠然的看着她,没再理会,只是朝我招了招手,我坐到了他的左手边。
他突然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搁在了茶几上,命令着:“打开看看。”
我拿过丝绒盒子,打开看了眼,顿时震惊在当场,“这……”
盒子里的东西正是我丢失的那串珊瑚手珠,再次回到了卓尔的手中。
卓尔:“意外得来的,说是原主急着用钱,便将这手珠给便宜当了。当时拿到手的时候,我觉得还挺有缘的,这个世间竟还有一模一样的珠子,后来又仔细瞧了瞧,不正是我给你的那一串?”
珠子转了一圈,奇迹的回到了卓尔手里,我不觉得这是巧合,反倒像暗中有人故意而为。
我暗自抽了口气:“卓少,不管您信或者不信,我没有想过要去当了这串手珠,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又被人捡了去。”
卓尔紧抿着唇不发一语,我埋着头,想了想说道:“竟然这东西再次回到了您的手里,那您便好好保管着,这东西确实贵重了些。”
我话音刚落,他身边的那女人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伸手拿过了珠子往手腕上一戴,伸到了卓尔的眼前:“卓少,您看我戴着好看吗?”
卓尔冷声的一字一顿道:“把东西放下。”
女人有点受惊,便赶紧摘下了珠子重新放进了丝绒盒子里。
卓尔生气了,显而易见。
我搓揉着手,抽了口气:“卓少,我晚点会整理东西离开的,谢谢卓少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卓尔瞥了我一眼,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开口让你走,你便安心的留下。”
我猛然抬头看向卓尔,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留下我,明明他身边有了别人,明明他现在对我满是厌恶。
他起身显得有些疲惫:“好了,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女人待卓尔一走便原形毕露,嚣张的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就是周若渝呀?你在我们姐妹圈里挺出名的,听说卓少特别喜欢你呢,今天一看,果然有点不一样。”
我笑笑:“今天一看到你,我也觉得你必然不会让卓少喜欢太久,很快就会厌弃了。”
“你!”女人恨恨的咬牙:“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现不也一样吗?!”
我:“就凭你太蠢了,不太懂得察颜观色,卓少不喜欢太蠢的女人。”
“周若渝!”
与她擦肩而过时,她叫住了我,冷笑了声:“你别太得意了,你以为你在卓少的心目中是最特别的吗?呵,你错了!在卓少的心目中,早就有一道白月光了,而且这道白月光已经回来了,你我都不可能争得过她。”
我深吸了口气,万分疲惫:“我不知道你是谁,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都与我无关,争卓少?你未免太天真了,卓少不会属于任何人,我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等他厌倦我的那一天,只要说一声,我绝无二话收拾东西离开。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你,何必肖想?”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甚至来不及知道她姓什么名什么。
但是卓尔身边永远都不会缺女人的,在这个女人走后两天,便有另一个漂亮精致的女人找上门来。
这个女人与往不同,留着利落的短发,戴着钻石耳丁,皮肤很白,身材修长纤细。
见到卓尔更不会一下子黏过去,她很优雅也很大方,眼界宽阔,很有见地,是我见过与卓尔最聊得来的女人。
而她,我之后了解到,她便是别人嘴里所说的,卓尔的白月光。
其实我觉得他们传说得太夸张了些,卓尔纵然对她十分不同,甚至给予了极大的尊重,却并不是独一无二。
她从美国回来,暂时便也一同住在了庄园里,与我作伴。
我不懂卓尔的这个安排,他大可以将尤莉安排到别处。
和尤莉相处得说不上愉快,她对我很有偏见,可能受到过高极教育,瞧不起我这种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
一开始相处得还算平静,直到有一天尤莉突然主动与我说话。
尤莉:“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我挑眉:“我不懂尤小姐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