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没有立刻回答，凝视着她一张巴掌大的脸，在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出以前的那种痴迷，有的只是紧张，对那晚真相的紧张。
    “有没有发生关系，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封辰疑惑的看向她，她应该感觉的出来才对。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我的第一次被你……拿去了。可是，封行墨说那天晚上，我和他才是第一次。”情急之下，许小陶脱口而出。
    封辰听到她慌不择言的话，震惊的瞪大眼睛，直接抓起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嗓音低了几分，“你说什么？以前你们两个没有发生过关系？”
    这怎么可能？
    他看得出封行墨对许小陶是真的动了心，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她？
    “这不是重点。”许小陶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们究竟有没有……”
    封辰的手一空，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心里瞬间空落落的。
    他没有回答许小陶的问题，后退一步背靠在办公桌上，看着许小陶脸上的紧张神色，语气恢复平静，“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吗，多少次想要吻我，甚至知道我要结婚，还跑来抢婚。”
    许小陶做出过很多让曾经的他厌烦的事，不过碍于她没有做得太出格，封辰才没找人收拾她。
    “和我睡，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事情吗？”
    为什么她会是生不如死的神色，看上去让人很心疼。
    许小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因很简单，她爱上了封行墨，一直想着找机会答应和封行墨做真正的夫妻，把身体给他。
    “那晚……”封辰薄唇动了动，嗓音黯哑的说道：“那晚我也喝多了，你主动靠过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眼里透出深深的绝望，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布娃娃。
    封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忽然想让许小陶和封行墨离婚的念头越发的强烈。
    封辰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许小陶不知道她是怎么从封辰办公室里走出来、更不知道怎么样乘坐电梯进入总裁办区域的。
    十几个同事围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竖起耳朵偷听着。
    “夫人，您终于来了，总裁正在发火呢。几个部门经理被骂的亲妈都不认识了。”总裁秘书见到许小陶到了，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走上前牵起她的手，拖着她朝前走去。
    最近封行墨的脾气好了很多，很少再骂人。
    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侧耳，封行墨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听起来依旧清晰。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有没有脑子？猪都比你们聪明。”
    许小陶心沉了沉，骂的真狠。
    “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吧，只有您能够平息总裁的怒火。”总裁秘书站在一旁，对许小陶双手合十乞求着说道。
    封行墨发火，她能有什么办法？
    “好吧，我试试。”许小陶说道，抬脚走上前。
    “咚咚。”
    她轻轻地敲响房门。
    “滚进来。”封行墨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几乎是低吼来的。
    许小陶硬着头皮走进去，只见几个部门经理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有两个胆子小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封行墨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要扔出去，见走进来的是许小陶，动作顿了下。
    他不耐烦的扫了那些经理们一眼，“都回去工作，以后几天你们每一个都留下加班。”
    “是，总裁。”经理们朝封行墨低了低头，转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之前，他们感激的看向许小陶。
    如果不是总裁夫人及时赶到，总裁不知道要骂他们到什么时候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许小陶抬脚走过去，接了一杯水端到封行墨面前，把水杯递过去。
    “我心情很好。”
    封行墨望着她，伸手接过手水杯，冷哼了声，“谁告诉你我心情不好的？”
    许小陶讪讪的一笑，看向他冷峻的脸，那哪里还是一张脸，分明就是锅底。
    “即使心里有火，也不要发泄在下属的身上，他们是无辜的，不是你情绪发泄桶。”许小陶无奈的笑了下，替那些经理们说话。
    如今封辰担任副总裁，封志国有让封辰分化封行墨手里权力的意思，这时候更需要笼络人心。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封行墨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办公桌上，一条长臂环抱住她纤细的身体，鼻尖瞬间萦绕着她淡淡的体香。
    明明是让他着迷的气息，封行墨的眸光却是一凝，眼前浮现出那些许小陶和封辰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的照片。
    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好痛。”许小陶闷哼一声，微微偏头看向封行墨的脸。
    他的脸上闪烁过一抹惊慌，立刻松开她，紧张的盯着许小陶，“弄疼你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许小陶声音干涩的说道，呆呆的站在封行墨的面前。刚才那一刻，她在封行墨的眼里看到了化不开的恨意。
    是她看错了嘛？
    许小陶嘴唇抿了抿，盯着他眼睛里的关心，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生气？”
    和她有关？
    “工作上有些不顺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封行墨盯着电脑，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击着，另一只受伤的手不敢乱动。
    他对感情有洁癖，不能接受身边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暧昧不清，更何况那女人是他的老婆。
    换以前他的暴戾性格，看到自己女人和其他男人那样亲密的照片，封行墨会直接把女人扫地出门，而那男人也会被废掉。
    可是，封行墨舍不得把许小陶赶走，赶走了他去哪里再找一个那么称他心意的女人？
    他不想说，许小陶也无从查起。
    转身回到办公桌旁，展开私人会所框架图继续画着，思绪却没办法集中。
    是不是封行墨知道了那晚发生的事情，才会如此生气？
    不可能。
    依他的性格，知道她和封辰发生了关系，绝对会分分钟把他们两个都撕碎，不可能只是发火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