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规矩怪得很,男人去算命,她是要摸脸的,还是摸得特别仔细那种,谁家媳妇受得了她这样,现在都是女的去找她,男的去算命的很少了。”老妈说的时候,一脸的嫌弃。
卧槽!该不会当年老爸老妈带着我去算命的时候,老爸也被摸脸了吧?怪不得老妈这么嫌弃。
“她咋会有这样的规矩?”
“不知道,也就这两年才有的,她以前生意可红火了,这两年生意差了很多,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颠。”
老妈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原来老爸当年并没有被摸过,不过这规矩也太怪了,想一想也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婆在你的脸上摸来摸去,那感觉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你们俩有啥事想问,就让银花去问吧,要是十八去问,到时候银花非跟那原神婆打起来不可。”
银花在一旁涨红着脸,说道:“阿姨,我哪有那么小气,吃一个老太婆的醋。”
“她可不是老太婆,今年还不到三十吧?长得可漂亮了,你会愿意让她在十八脸上摸来摸去?”
“啊?!”我们三个差点把下巴惊掉下来:三十岁不到的神婆?还成名了快二十年?成名的时候多大岁数?
“你们都不知道呀?我给你们讲讲。”老妈眼睛里顿时闪烁着八卦的狂热之光,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
原来,这原神婆实际上比我和凌十八大不了几岁,她八岁那年生病发了一场高烧,差点死了,等到病好以后,说是记起了前世的事情,就有了这算命的神奇本事,我七岁发高烧那一年,她刚成为神婆三年,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
这原神婆虽说岁数不大,却灵验无比,附近一带十分有名,所以十分挣钱。等到长成大姑娘之后,人又十分漂亮,附近去她家提亲的人那叫一个多——农村人其实有着朴素的狡诈,娶个这样的媳妇,下半辈子简直是享不尽的福气。
可这原神婆却十分奇怪,不管家里富的,家里穷的,长得好的,长得丑的都不要,到了二十岁那年,出门了一趟,从城里领回来一个瘸腿的单身流浪汉,结了婚,说这是她上辈子的老公,这一辈子要继续续前缘。
这结果差点没把十里八村的年轻小伙子给气死,都说好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原神婆却对她这瘸腿老公好得很,只是这两年算命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幺蛾子规矩,上门的光棍汉明显多了不少,可是家里有媳妇的,哪个肯让老公上门让她摸?
“这是什么规矩?!那些光棍汉岂不是天天跑去让她摸?”我忍不住想歪了。
“也不是,她只给第一次上门的男人摸一次,而且你要是敢乱动,她就大耳刮子抽上来了。你跟十八就不要去了,让银花上门去问吧。”
“这样,我们三个都过去,银花进门去问,我们俩外面等着不就得了。”
“也好。”
骑摩托车过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十八,之前你怎么不说这原神婆是个年轻女人?”
“我怎么会知道她多少岁?我在凌家的时候,只是知道附近有个灵验的神婆,多少岁我根本没注意过,而且凌家人也不说这个,这种事情在凌家人眼里都是雕虫小技。”凌十八没好气的回道。
我们很快来到了原神婆所在的村子,也终于知道了这原神婆的名字:原菊花。这个名字在前些年顶多也就是让人感觉有些土气,但是这两年听来,简直是污到不行。
我们三个笑了好一阵之后,才让银花进了院子,找原神婆算命去了,可是没过几分钟,她就又回来了:“我进去按你们交代的话说了,她却说找这东西的人不是我,要你们俩进去一个。”
我跟凌十八对视了一眼,震惊之余又安心了不少:看来这个原神婆还是有几分道行的,她越有本事,我们寻找封印之柱的机会就越大。
“我先进去吧,说不定十八你根本不用进来。”我还是决定先以身试毒,银花这小妮子的妒忌心很强,要是凌十八被摸了,她说不定真的会放出三条眼镜蛇在这里大闹一通。
“好!”
我走进屋子,见到一个身材妙曼,带着成熟女人丰腴的年轻少妇坐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在嗑着瓜子。
她看到我进来,放下了手机,说道:“规矩都知道吧?”
“知道,过来时家里人交代过。”我回答道。
“那你坐好吧。”
我有些局促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说真的,看到这原神婆竟然是个年轻少妇,我的心里真的泛起了涟漪,不过又担心会挨大耳刮子,所以只能闭上眼,不去胡思乱想。
一只略带冰凉,柔软细腻的手覆在了我的脸上,开始顺着额头细细的往下摸,那细腻的手掌摸过我的鼻端时,我闻着她手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左眼也传来了轻微的刺痛感。
她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正当我以为她要大耳刮子抽我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道:“原来都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我忍不住睁开眼睛,开口问道。
她抽回了手,笑了笑,忽然道:“凌余,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足足两年,这两年我为了你,摸了多少臭男人,你知道吗?”
啊?!什么鬼?原来摸脸这规矩是为了我设立的?为什么说要等我?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我顿时紧张起来,问道:“你认识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个先不急着说,你先说你来找我的目的吧。”原神婆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微笑,少妇风情一瞬间绽放,我的心脏竟然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
我深吸了几口气,强迫心绪平复下来之后,才沉声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忙寻找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它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是一种有着奇怪花纹的青铜柱子,很长很长,总共有八根,你能不能帮我找到?”
原神婆从桌子上取了三根香,点燃之后,插在了香炉中,又点燃了一刀黄表纸,抛到半空中之后,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她睁开了眼睛,叹气道:“果然是找不到的。”
“哦……那我告辞了。”我的心情有点失落,不过这结果也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封印之柱那么厉害的东西,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女算命仙可以找到的?
“凌余,你别急着走啊!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等了你两年,还知道你的名字?”
“为什么?”我的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
“我问你,你跟凌十八这次回来,有没有见过你们的十七爷?”
听原神婆这么一说,我不由得一愣:好像真的没见过,从这次回到凌家镇,就没有听过关于凌十七的消息,因为凌家变成了武术世家,我们也没有太在意凌十七的下落,只是听族长说他出门办事去了,却没有深究追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十七爷跟这一切有关吗?”我的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
“其实我是两年前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你们家十七爷说,有一天会有一个名叫凌余的凌家子弟来找我算命,我只要摸到他脸上的魂有问题,坏了一大片,就告诉他,去寻找十七爷的下落,就可以了。”
“啊?!”我彻底懵逼了,这什么情况?
“你不要这么奇怪,其实我也很奇怪,因为这个梦我连着做了好几天,每天晚上的内容都一样,后来我还特意去了一趟凌家,见了你家十七爷,旁击侧敲了一番,可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会定下这规矩,等有一天你会上门。”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我的心怦怦乱跳。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你左脸的灵魂都变了,根本不是人的魂,这你应该知道吧?”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刚才试着算了你想要找的东西,却是混沌一片,什么都算不到,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就算是想知道超出能力之外的东西,我也能模模糊糊感应到一丝内容,可这次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只能把你家十七爷在梦中告诉我的话转告给你。”
“那我该怎么找十七爷?”
“这个我也算不到,我觉得你肯定有别的办法,对不对?”原神婆冲着我,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道。
我顿时明白过来,找十七爷的事情,说不定要落在凌十八蓍草占卜术上,因为给原神婆托梦的十七爷,一定是主世界里的十七爷,而不是这个世界里的武术传人十七爷。
就在我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原神婆忽然开口道:“凌余,你再等等,其实我很好奇你的左脸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想仔细看看,怎么样?”
“好。”我在沙发上重新坐正。
原神婆再次抽出三根清香,点燃之后插入香炉,拿出一刀黄表纸点燃之后,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我清楚的看到原神婆的身体里站起了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透明影子,冲着我看了过来,我心里明白,这原神婆用的也是阴神出体的本事。
正当我等着原神婆观察我的灵魂之时,左眼忽然猛地一热,一股能量喷薄而出,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色尖角,朝着原神婆的双眼刺去。
她惨叫一声,灵魂退回体内,紧闭的双眼睁开,两只眼球悬空飞了出来,只剩下两只血淋淋的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