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啊,什么水贵夫妇?我可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金正林说道,“我看这样吧,因为金俊的问题,给‘水氏医馆’造成了困扰。今天,我做东,在‘半岛大酒店’请你和水神医、水同学聚一聚,喝杯水酒,让犬子也当面给水神医赔礼道歉,你们有什么诉求可以在酒桌上提嘛!”
叶白微微眯起眼眸,一脸嘲弄地说道:“金长局真是谨慎啊。你是怕我在这里也布置了偷拍装置,所以讲话不方便吧?真是滴水不漏!”
被叶白识破心思,金正林老脸微微一红,尴尬地笑了两声。
“吃饭就不必了,我没习惯跟你们这帮乌烟瘴气的东西吃饭!”
顿了顿,叶白沉声说道:“金长局,你刚才说什么……金俊做事欠妥、让他赔礼道歉,呵呵,还真是风轻云淡。你们都敢雇人布局、造谣污蔑、杀人灭口了,况且现在铁证如山,这件事岂能这么容易了结?”
金正林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只是镜片后的双眸,目光更加阴沉了几分!
“叶白,我知道你可能有点路子,跟县委书长陶高峰搭得上关系,但是,这件事如果真要互相撕破脸,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对你没有好处!”
金正林说着挺了挺腰杆,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杭城的四大家族你知道吧?只要他们出手,陶高峰,帮不了你!”
叶白摸了摸下巴,四大家族?
没想到金正林背后还有这条线,难怪没什么政绩却能升迁。
不过,现在看来,金正林认为他叶白最大的靠山就是一个县委书长?可笑!
叶白悠然吐出一个烟圈,不经意问道:“金长局,杭城四大家族,白、苏、赵、慕,不知道金长局背靠哪座大山呢?”
金正林摇摇头,整了整西装领子,露出一副上位者的高傲笑容:“这个层次距离你太远,你不必了解。叶白,我绝不会拿谎话蒙你,四大家族在杭城称为一手遮天都不为过,你慎重考虑考虑!”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关于这次的事情,我初步考虑了一下,首先要恢复‘水氏医馆’的营业,并且登报澄清事实真相——水金根的死因和‘水氏医馆’完全无关!同时,我们县卫生局在今年的‘十佳杰出白衣圣手’评选中,会给水神医一个名额!我当上副县长后,承诺你们,去市卫生局活动活动,争取给‘水氏医馆’拿来一个‘杭城名医馆’的金字招牌!有了这块招牌,‘水氏医馆’的影响力绝对会大大提升!”
一连串诱人的条件开了出来,金正林自问已经给足了诚意!他相信,对于一家乡镇医馆来说,绝对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偏偏叶白给出的答案是:“不够。”
“这件事的真正性质极为恶劣,所以,金长局,你若想平息我们的怒火,仅仅这些远远不够!我做人的原则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是你们耍阴谋诡计在先,所以,我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
金正林微微眯起眼眸,凝视着叶白:“你这小伙子还真是难缠啊。你说,要什么人付出什么代价?”
叶白摸了摸下巴,咧嘴一笑:“要动金俊,你肯定不答应。所以,这件事既然是赵秘书出谋划策,那他算一个。这件事水云乡乡长水永安牵线搭桥,他也算一个!我的要求很简单,这两个人屁股绝对不会干净,你金长局动用点关系,让他们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吧。”
叶白开出的条件,让金正林目光阴鸷无比!
同时,他心中对叶白的忌惮,也更深了几分!
这个看起来二流子般的年轻人,绝对极难应付!他知道金俊自己一定会力保,所以选择不动。而赵秘书是自己多年心腹,水永安是自己表亲,自己如果为了升迁和儿子动这两人,那就是内讧!
赵秘书和水永安的屁股不干净,他金正林的屁股就干净?
万一到时候赵秘书和水永安反咬一口,拼个鱼死网破,自己的处境绝对会很被动!
这个条件,明显是为了让自己这一方狗咬狗,鹬蚌相争,他叶白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再考虑的深一层,自己如何能保证叶白最终不拿出那些证据?处理了赵秘书和水永安,真的能封住他的嘴?
如此看来,还真是死人是最安全可靠的!
一番思索之后,金正林起身对叶白冷冷一笑:“你的条件我知道了,我回去仔细考虑考虑,尽快给你答复。”字<更¥新/速¥度最&駃=0
叶白依然坐在竹凉椅上,翘着二郎腿,点点头:“我的耐心有限。金长局,慢走不送。”
金正林一脸阴沉走了出去,不多久,外面的奥迪车开走了。
叶白若有所思地摸出银亮小酒壶,咪了口酒,对于他这种曾经在刀尖起舞的人来说,对于杀机的感知太敏锐了!
刚才的一瞬间,金正林身上爆发出了浓烈的杀机!
“金长局,如果你真要狗急跳墙,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
叶白冷冷一笑,混不在意。
金正林走后不久,水顺章和水心柔走了出来,询问叶白事情结果。
叶白简单说了事情经过,只是隐瞒了可能会到来的凶险杀机。
水顺章点点头:“我赞同。这分明是无端挑衅、狠狠扇了我们‘水氏医馆’一巴掌,现在又拿几颗糖来哄一哄,我们不是三岁孩子,才不上当!而且什么‘十佳杰出白衣圣手’、‘杭城名医馆’,我们水家的招牌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贴金,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少女水心柔也点点头,粉拳紧握说道:“希望那个长局能明事理,秉公处置,对于有过错的人,就应该惩罚!我们‘水氏医馆’不需要什么荣誉,只要讨一个公道!”
叶白看着少女一脸单纯的样子,觉得可爱至极,溺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只是心里一声轻叹——公道?哪有这么容易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