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柏对邵永安很失望,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这失望充满了内心,写在了他的脸上,被自己亲近的人出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吧,但对于活了大半辈子,本就与世无争的李秋柏来说已经看淡了。
李秋柏提着行李箱离开,登上了即将出发的客轮,临别前冲林飞挥了挥手,“小子,准备好酒等我回来。”
林飞道:“没有!”
已经踏上客船台阶的李大教授,名动世界的李大教授,差点一个跟头栽下来,老脸一红,“你个小王八蛋!”
沉默的邵永安这时开口了,他一脸的不服气,一副良心被狗吃掉了的模样冲李秋柏大喊,“姓李的,你把我开除了又怎么样,你的知识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以我在业内的名声,随便找一家实验室都会活得很潇洒!”
邵永安哈哈大笑,得意猖狂的模样像是一个变态的小偷儿,明明是他偷了人家的东西,反倒是成了胜利者。
李秋柏脸上的表情愣住,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大墨镜上,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可以想象到其中藏满的失望。
李秋柏进入了船舱,邵永安的大笑还在继续,这孙子这么哈哈大笑,也不见他扯动那被砸歪了的鼻梁疼,周围的人好奇看过来,以为这个人有毛病,脑子坏掉了?
林飞也好奇地看着邵永安,邵永安马上停下来了,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飞,“你,你看什么看,我笑你管不着吧。”
林飞一副认真的模样打量着他,尤其是他脸上缠着的纱布,“你这纱布包裹的挺漂亮,应该是个小姑娘给你包的吧?”
邵永安梗着脖子道:“是不是小姑娘包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砰!
林飞突然一拳砸了过来,正对着那厚厚的一层纱布。
第一次受伤的疼痛或许还能够忍耐,但第二次的受伤绝对会疼得令人绝望,邵永安顿时呜嗷的一声惨叫,他那张大的嘴巴,撕破了的喉咙,仿佛要将心肝肺给吼出来,脚底下连连倒退,两只手捂着断掉鼻梁上的纱布,纱布的中央快速的殷红了一大团的鲜血,其中还有鼻涕。
“老子问你话呢,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这不是找打么。”林飞呵呵一笑,一把抓住了邵永安的衣领子。
邵永安的个头还可以,但此时疼得佝偻着身子,被林飞这么一拎,就像是拎小鸡一样抓在手里,一旁的沈旦见林飞又打人了,心跳扑腾扑腾的加快,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本是个无神论者,但这时心里头却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福,全能而又万能的主啊,保佑,保佑……
“不是小姑娘包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护士包的……”
啪!
林飞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了邵永安裹着纱布的脸上,巴掌打在了纱布上,邵永安的脸倒不觉得疼,但整个人被打了个趔趄,他现在终于明白沈旦描述林飞的时候,为什么要加一连串混蛋、王八蛋、无赖的修饰了。
“我都已经说了,你怎么还打!”邵永安眼泪哗哗地流,声音里满是委屈,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彻底被砸瘪了,脸上挨得这一耳刮子倒不觉得有多疼。
“我就是想揍你,随便找个理由罢了,现在我不想找了。”林飞笑着说,抖落了一下手,大巴掌又抽了下来。
啪啪啪……
一连串又抽了几个大巴掌,邵永安被打得天旋地转,人间绝望,他本来还想拼尽全力和这个王八蛋拼上一把,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不信……
可这个念头刚从心里头冒出来,就被大耳刮子打的烟消云散。
最终,林飞一脚把邵永安给踹进了水里,又回过头看向沈旦,沈旦的脸儿都已经白了,不过这一次比较争气,裤裆里的屎尿没出来,但两条腿已经有些开始哆嗦了。
“别,别动手,我自己跳下去。”沈旦晃悠着两条腿,他可能是想跑,但两条腿发软跑不起来,踉踉跄跄地跳进了水里……
周围已经聚了一层看热闹的人,大家伙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林飞嘴里头咂巴了一口烟卷,笑着冲众人说:“热闹看了,诸位看官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话音儿还未落罢呢,这热热闹闹的一圈人马上散开了。
林飞低下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正仰着小脑袋看他的旺财,“走吧。”
旺财马上站了起来,摆了一下那一根棍儿似的小尾巴跟在他身后,车门打开,小家伙熟练地跳进了车里,坐在了副驾座上。
“什么!?”
苏若彤一脸的惊讶,看着林飞道:“你把邵永安和沈旦给接到水里了?”
林飞笑着纠正,“不是接到水里,一个是我踹下去的,另一个是自己跳下去的。”
苏若彤冷着俏脸,坐到了办公桌后,拿起了一份文件似乎要批阅,但马上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但只笑了一声便又忍住了,林飞疑惑地看着她,笑着说:“小丈母娘,想要笑你就笑吧,否则容易憋出内伤的。”
苏若彤抬起头,继续冷着俏脸道:“要你管!不过……”
苏若彤想说,人家两个都算是医药生物圈里的名人,在国内外都有一定的名气,走到哪儿都会被称作教授的人物,竟然就被你给踢进了水里,这可真是书生怕流氓啊。
不等苏若彤说出来,旺财开始绕着林飞转圈儿,林飞赶紧抱起了这个小家伙冲出了办公室,这是要撒尿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苏若彤完全解除了禁锢,哈哈大笑起来,她笑靥如花百媚生,阳光下如同那盛开的白玫瑰,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笑了,肚子都有些笑得痛了,邵永安和沈旦被林飞踢进水里的画面反复在脑海里重现着……
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下,紧跟着门就被推开了,苏若彤的小声赶紧戛然而止,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被门外进来的人听得清楚,“哟,这大白天的,什么事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