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爷,那鹦鹉可是……”贺少熙皱眉。
贺少卿冲贺少熙微微摇头,皱眉唤道:“听爷的,爷让你处理了,必是担心事情会败露。”
贺少熙拱手弯腰回道:“是,卑职领命。”
说完,便去处理那些东西去了。
贺少卿牵过龙之柒的马后,龙之柒骑上了马,并未迅速驾马离开,而是慢慢悠悠的骑着。
贺少卿见状,便跟在一侧,问着昨个的事,“爷昨日可是猜到了季二夫人出事了?所以,才急匆匆的离开上山来?”
龙之柒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不做声,不回应。
贺少卿皱眉,又问:“爷要处理了鸟笼子卑职明白,可是,鹦鹉是爷费尽心思才训出了这么一只,就这么处理了,会不会有些可惜?”
龙之柒仍旧不做声,可眉眼之间却有些变化了。
好半晌,龙之柒才吱声,“本王见她中了银狐蛇之毒,便救了她。”
“爷,您这是怎么想的?您救了那二夫人,不就等于让所有人都知道,您有这个银狐蛇的解药吗?”
贺少卿看着龙之柒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了,回了驿站后,屋子里,他偷偷问龙之柒,“爷,您没事吧!”
贺少卿刚说完这话,就见着龙之柒突然一口黑血‘噗’的一下子吐了出来,贺少卿楞了一下,急忙搀扶了一下差点摔倒的龙之柒。
“爷!您……您不会是……”
龙之柒咳了几下,紧接着又是吐了几口黑血。
“本王自有本王的道理,她的毒并未全清,那解药,本王同她一人一半。”
“可是,爷,这样,您的计划就被打乱了啊!”
“不要说了,去宣太医吧,咳咳咳!”
“是,爷,卑职这便去。”
入夜后,贺少熙、贺少卿两兄弟见龙之柒睡熟了才离开了营帐守在外面。
“少熙,你先回去睡会,后半夜我再去唤你。”
“唔,好。”贺少熙刚应完话转身走出去两步,就又折了回来。
“干嘛!你怎么又回来了?”贺少卿皱眉问着。
“哥,我实在是不明白一些事情。”
“什么事?”
“哥,你说爷他是不是还没能忘了那季氏,你说,这人家都嫁人了,咱们爷怎么还惦记……呜呜……”
贺少卿一把捂住贺少熙的嘴,左右来回看来看去,见着没人发现什么,才松了手,怒瞪着贺少熙训斥着,“你何时这般口无遮拦,那季家二小姐如今已是相爷的二夫人了,你若说了什么不当听的,传了出去,不但害了咱们爷,还毁了那季二夫人,你知道吗你!”
贺少熙啪啪打着自己的嘴巴,“我的错我的错,哥你别生气了。”
“行了,快回去睡会吧,明日一早还得起来赶路。”
“得,我这就去谁,后半夜,我来替你。”
这突发的事件耽误了半日行程,身为太子纵然不能因为季二夫人而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所以,命人将季幸雪送回驿站后,请了太医,得知蘅芷并无大碍之后,次日便一大早的吩咐着人送季幸雪回京。
当蘅芷醒后,得知太子已经先走了,执意要跟上大队人马。
可却被龙之柒给阻止了,“胡闹,你体内的余毒还未全清除,太子是为了你好,才让你回京的,你若执意折腾,不仅浪费太子的心意,还会害了张太医九族之内皆受牵连。”
这话可把蘅芷给镇住了,她转过脸看着一旁站着的张太医,这无冤无仇的,的确是不能连累了人家。
“回去就回去。”蘅芷说完,便在无忧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龙之柒看着马队出发后,似是随口一般的嘱咐了一句贺少卿,“路上多加小心。”
“爷,放心,您交代的任务,卑职必不辱使命,将季二夫人送回府上,不给太子机会将您的军。”
龙之柒似笑非笑,连连点头没了底气似的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蘅芷回了府里后,便安心养身子。
待自己身子好些了,才进宫给皇后请安,并说命事情缘由。
皇后并没有责怪蘅芷。
“这真是本宫顾虑不周,不该让你一同去了,结果,害的你……”
“不不不,皇后娘娘不是您的错,是妾身自己的问题,不该独自一人去林子瞧,这事,还耽搁了太子殿下的大事。”
“你夫君先一步送去了赈灾粮食,没耽误事,你能平安归来便让本宫安心了,你切莫多想。”
蘅芷在宫里呆了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便离开皇宫回府去了,可哪知道,府里此时正有大戏等着她瞧呢。
“二夫人,您回来了?那位又来了。”大管家见着二夫人回来了,赶紧上前迎着。
蘅芷一听大管家皱着眉头说‘那位’,不用想猜都猜出来说的是谁了。
也是奇怪了,本以为炎域那家伙夺了自己的相府掌权的资格,给了那薛三夫人,自己便能’跳脱三界‘,不用搭理那个韦容瑛。
可没想到,这个薛三夫人竟然打着其母身在病榻的由头,又把相府这烂摊子推给了蘅芷。
偏那个死炎域竟然还答应了,竟然准备纵容暂时由她季幸雪当这个家。
还真是看出来了,这一个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索性躲回娘家不问相府之事,就等着都把一切摆平了再回来。
另一个,更高明,前脚罢免了掌权,后脚又配合那薛氏再倒打一耙,还指望着这些人故意找茬给他赶走那韦容瑛。
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
“人呢!又来作何?”
“沁园小居呢,说是来给四夫人和五夫人机会,让她们给自己请安,互相熟悉一下。”
“什么?还有这种说法?”蘅芷还真是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人的,给机会请安!真是可笑至极。
她急匆匆的赶去了沁园小居,“再有几日,便是韦小姐的大喜日子了,今个又来府上是不是不太好啊!”
蘅芷赶着说,赶着往沁园小居的厅堂里走去。
这说完,进了厅堂便见着柯五夫人与秦四夫人站在一侧,那一个个的模样,别提多有意思了。
看着她们是想借着这位韦容瑛,讨好了她,日后好跟自己作对喽!
“继夫人,莫要理她,那季氏就是这副怪脾气,您坐好,这还要给您行礼呢!”
秦四夫人显然是想要讨好韦容瑛,这也正常,可没想到柯五夫人在一旁听着瞧上去明明心里不是个滋味,可竟然,也跟着随声附和着。
“是啊,继夫人,您是相爷即将迎娶的继室,她就是个妾侍,往后不也得日日来给您晨昏定省不是吗?您坐您坐,妾身啊给您行礼了。”
蘅芷真是心下可劲的笑着,没想到秦四夫人竟然也能向哈巴狗似的去讨好别人,一直以为,她只有魅惑炎域的本事呢!
秦四夫人行礼还能诚心了?往那微微弯了一下腰而已,随口笑呵呵的说着,“给继夫人见礼了。”
“怎么,相府的妾侍给大房行礼就是这么草草了事的?”
这是挑理了,蘅芷站在那瞧着,心下冷笑,索性不说话了,等着看热闹。
秦四夫人忍着心中不满,似笑非笑的推了一把柯五夫人,嘱咐道,“柯氏,莫要忘了规矩,再过几日,继夫人便是这府里的主母了。”
柯五夫人强迫着自己扯了一抹笑,又深吸一口,微微低头行礼道,“妾……身,拜见继夫人。”
蘅芷心下不禁啧啧啧叹道,这还真是奇观啊!
也就纳了闷了,他们一个个的明明很不想行礼,可又为何上赶着来请安?
若是要隐忍,说了那些违心的话后,怎么动作做起来又这么生硬,这也太明显了吧!
就不怕韦容瑛瞧见了,再找她们的茬?
韦容瑛摇头掩嘴笑着,一脸的嫌弃,“真是可笑,堂堂相府竟是如此毫无礼数,这行礼问安的规矩,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秦四夫人低眸忍着一口气,随后,结结实实的跪下了,这回可是恭恭敬敬一个动作也不差的行了礼。
蘅芷着此情此景都想笑,听说秦氏的生母还在世时,她何时这般叩拜过自己的生母,连晨昏定省怕是都未曾有过吧!
谁能想到,今个亲眼瞧见她秦四夫人被势所迫跪地,蘅芷的心里可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即觉得可笑,又想拍手叫好。
蘅芷已经懒得看她们在这里耍猴戏了,今个累了,随她们折腾去吧。
蘅芷连话都不曾再说一句,便转身要离开,还不忘冲大管家吩咐了声,“看好未来的继夫人,早些送回府上,天短了,夜里冷着呢!”
韦容瑛并未立刻表现出怒气,更没有发火,只是微微斜嘴冷笑一下,就那么盯着蘅芷的背影,嘴上念叨了句,“来日方长,咱们山水有相逢。”
蘅芷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身,看着韦容瑛,她脸上的笑容很讽刺,蘅芷也随着笑了,笑的更讽刺。
可那韦容瑛却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看来她是铁定了要嫁进相府,来闹个天翻地覆了。
所以,她才不急于一时。
所以,她才没有不悦。
这个女人真心不容小觑,或许,同这相府里的所有女人加在一起比,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日后,怕是自己的日子也不见得能好过了。
蘅芷转过身离开了沁园小居,回别院的路上,她在不停的疑问,炎域为何不愿意娶她,太后又为何要赐婚于炎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