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听了李睿的问题,莞尔一笑,道:“下午刚到,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惟宁姐有个重要会议要开,明天早上才能到。”
李睿想到黄惟宁也要来,心里酸酸甜甜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随口道:“哦,她也要来。”
杨香开玩笑道:“她为什么不能来啊,就只你是徐达的朋友啊?”
当年黄老身死,李睿和黄惟宁调查死因揪出幕后真凶黄惟谦的过程中,徐达是出了很大力气的,于黄惟宁而言,徐达既是恩人又是朋友,而且后来又推荐了杨香这个极其出色的前国家特卫给她做贴身保镖,更是对她恩义深重,因此值此徐达大婚之际,她也要过来贺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是,好像徐达结婚就只有你能来似的,别人来就犯法啦?”
紫萱实在忍不住了,找这个借口贬损了李睿一句。旁边几个女人见紫萱与杨香一起针对李睿,都忍不住好笑。
“哎哟,啧啧,大哥你人缘真是不行,到哪儿都被人针对,以后我可得跟你保持距离了。”
门口那里忽然响起丁莎莎的话语声,李睿回头看去,见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一来就是一记“神补刀”。
紫萱和丁莎莎并不熟,只是听徐达介绍才知道丁莎莎是他和李睿共同的义妹,现在见她这个美色完全不逊于自己、却比自己要年轻好几岁的美人跟李睿开玩笑,心头醋意更盛,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偷眼观瞧二人应答。
李睿也不跟丁莎莎废话,问徐达道:“青青住哪儿啊?明早几点去接?”
徐达答道:“香江帝豪酒店,明早五点五十八分去接。”
李睿听这个时间有零有整就知道,这是找“高人”看过的,所谓“吉时”是也,又问:“伴郎找好了吗?”
杨香、丁莎莎和紫萱听他问起这个问题,一起嘻嘻哈哈的开他玩笑:
“怎么着,你想当伴郎啊?”
“大哥你可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想当伴郎,是不是有想法啊?”
“哎唷,某人还想当伴郎呐,可惜已经晚了,有人早领了这个角色了。”
李睿笑对丁莎莎道:“结婚有孩子了就不能当伴郎啦?谁规定的呀?”又问紫萱:“谁是伴郎啊?”
门口那里响起龙宝玉得意的话语声:“是本帅哥,你报名晚啦!”
李睿点了点头,说:“好吧,君子不夺人之美,我就让给你好啦。等你哪天结婚,我再给你当伴郎。”
一群好朋友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开了好一阵玩笑,又确认了下婚礼用品和明天上午的流程,眼看没什么问题了,天色又已不早,便纷纷和徐达道别,回各自的住处休息。类似谢氏姐弟、蓝姗二女这样从外地来、本地没有住处的,作为婚礼主管的紫萱已经让人给他们在附近酒店开好了房间,而类似鲁星、安增奇这样在本市有家的人,则各自回家睡觉。唯一的特例是龙宝玉,他作为伴郎,今晚就留在婚房里睡,明早还要起大早和徐达一起穿衣装扮。
李睿与紫萱二人都开着车,下楼后先送了一趟亲朋好友去酒店,送完后,紫萱把手伸出车窗,冲李睿招了招手,随即驾车驶入主路。李睿意识到她是要自己跟着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却也没问,驾车跟上。
两辆车在夜色下绕了几条街,最后前车停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这条小路很深,也很幽静,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和车辆,路两旁都是垂柳,驶入后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李睿正纳闷紫萱为什么在这里停车时,见她推车门走下来,直奔自己的副驾驶位,虽然好奇,还是侧身过去先把车门给她推开。
紫萱坐进车里后,抬手就拧住他的脸颊,凶巴巴的道:“行啊,认识的美女多啦,就不把你老婆放在眼里啦?进屋就跟别的美女勾勾搭搭,当我是空气啊?不知道应该先跟你老婆我打招呼啊?规矩呐?礼仪呐?态度呐?”一边说着话,一边拧他的脸,还好力气不大,只是开玩笑的手劲儿。
李睿急忙握住她玉腕,赔笑道:“我的乖老婆,我就是因为把你当成心里身边最亲近的人,才优先跟外人打招呼的呀,你这可是错怪我了。”
紫萱骂道:“少给我花言巧语,我告诉你说,你就是欠收拾!就因为我和青曼姐太在乎你太宠着你了,你才越来越嚣张,渐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真正爱老婆的男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应该先关注老婆,哪怕不先招呼,也要给一个爱意满满的眼神。你什么动作都没有,还说没把我当空气?你就是欠收拾!”说完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去拧他的大腿肉。
李睿哭笑不得,道:“好好,我错了,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老婆你高抬贵手,放我这一马。”
紫萱道:“让我咬你一口!”
李睿笑道:“好,咬两口都没问题,你咬哪儿啊?”
紫萱想了想,道:“咬你舌头!”
李睿心说她挺会挑地方咬的,既显得亲热,又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被青曼发现,嗯了一声,凑头过去,开口送出目标,含糊不清的道:“你咬吧!”
紫萱张嘴就咬了上去,第一下咬得还挺疼,疼得李睿差点没叫出来,这才知道她是真有些吃醋,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在类似场合当着她的面可不能跟别的女人太近乎。紫萱连着咬了他三口,咬完这三口似乎也出气了,抱住他动情的吻起来。李睿陷入温柔乡的时候也突然想起来,到今天她大姨妈应该是离开了,怪不得她今次表现得这么主动。
“啊,不行,这可是在车里……”
二人陷入热吻如痴如醉的时候,李睿忽然感到紫萱的手有了极其过火的小动作,急忙出声提醒。
“车里怎么了,现在流行车里!”紫萱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手上动作。
李睿忙道:“那也不好,过会儿我还要回家呢,这么短的时间怕被青曼发现痕迹。”
“发现就发现,我偏要,哼,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怎么百般推脱……”紫萱不高兴的说着话,又咬了他口唇一口。
李睿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等完事后做好清理工作了……
天穹之上,月淡星疏;漆夜之下,春景无限。在这条幽深僻静的小路上,路边柳条迎风轻舞,与空中飘荡着的杨絮相映成趣,但这条路上活动的物事并非只此二物,还有那辆停靠在路边的宝马X5,正在以某种和谐的韵律颤动。车内雨势正盛,全情投入的二人谁也没有留意到,车前挡玻璃上挂着的行车记录仪正在一闪一闪的工作,忠实的将车内所有声音全部摄录进了内存卡里……
同一时间,在美国东海岸纽约长岛东南部的一个半山庄园内,正是朝阳高照,别墅、花园、草坪、泳池等等全部沐浴在温和明亮的阳光下,在一片面积足有小半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坪上,一个身形瘦削、皮肤白皙、脸容憔悴的年轻华人男子,正在步履艰难的一步步走回作为出发点的泳池边上。两个四十多岁的白人妇女,身穿白大褂,一左一右的护卫在他身旁,手臂伸出,随时准备相扶。而在三人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年华人男子,正目光欣喜的看着那年轻男子走过来。
十几米的距离,花费了那个年轻男子将近十分钟,等他站到那个老人身前的时候,已经累得满身大汗,头发上更是夸张地冒出了汩汩水汽。
那老人满脸欣慰之情的重重点头,抬手扶在年轻男子肩上,重重按了两下,用粤语感叹道:“三年多了,终于可以见到你再次走路,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白了多少头发?”
那年轻男子脸色难看却无比高傲的笑起来,道:“老豆你的白头发太不值钱,只要我不死,又有什么担心的?”说的也是粤语,却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似的。
那老人打了个手势,那两个女护理忙将那年轻男子扶坐在一旁的躺椅上,让他暂时躺在上面休息。那老人又说了一句英语,那两个女护理点头后转身走向别墅,原地只剩父子二人。
“全身上下十七根髓内针,六十八颗钢钉,一百二十三条钢丝,我都快要成为钢铁人了,呵呵,可纵然是这样,我也坚强的活了下来。老豆,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最难过的时候甚至想过安乐死,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那年轻男子明明舌头不好使,说话含糊,可还是非常的话多。
那老人叹道:“你是我的仔,我怎会不知道呢?你坚持下来不是为了让我和你妈咪安心,而是想要复仇。你放心,我已经托人联系到了东南亚最出色的杀手,就等你亲自给她下达任务,展开复仇之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