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媚感觉到身旁的田青为了护住自己,把自己压倒在沙发上,轰隆巨响过后,她赶紧抬头打量周围,赫然发现在大厅正中央一片相对空旷的地方,吊顶砸下来一大块,砸下来的残砖之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她的弟弟陈明明。
而和她一样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陈先生和陈太太都完好无损。
田青却是已然不知所踪。
陈先生和陈太太反应不如陈明媚快,陈明媚打量完了周遭的情况他们才从捂头趴在沙发上的状态改变过来,坐起身来颤颤兢兢地看向四周。
等到他们打量完之后,陈明媚已经到了陈明明跟前,开始检查陈明明的伤势了。
虽说灵气复苏刚刚一年多的时间,但是原本在上一个修行文明结束时封闭的诸多秘境已经开启了几个,陈明媚也是在秘境中探索的人了,眼前的情况虽然让她惊讶(毕竟刚才有田青这样的人物在,居然也有人敢向他们陈家出手,简直跟打田青的脸一样),但还不至于把她吓住。
检查完了,她松了一口气。陈明明只是受了很严重的皮外伤,并没有内伤,不会危及生命。
因着叶新绿截了这里凝聚灵气的松石矿脉,所以这一次陈明明和陈氏父母三人并没像原主在时那样,在这个时间段已经觉醒灵气。而且陈明媚的修为,也远不如原主在时成长得快。
但,陈明媚还是一个非常有修炼天赋的天才。一年多的时间,她已经筑基了,体内的灵力灌注到陈明明的伤体内,很快就让他从昏迷中苏醒。
他只要再服些生长肌骨的灵药,很快就会重新生龙活虎起来。“明明,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一听陈明媚问出的话,陈明明登时想起刚刚在自家旗下酒店里那个客房里发生的事,脸色登时一白,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拉着陈明媚的手不放,哭道:“姐,姐,救命!救命啊!呜呜……”
陈明媚恨其不急,怒道:“你一个男孩子,站起来比我高出一头,怎么遇到事就知道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给我说清楚。”
“是……是顾小萝!顾小萝,她回来了!”陈明明抹着眼泪道。
陈明媚皱眉:“顾小萝?以前在咱们这里打工的那个小丫头?她不是早就干了吗?”
陈明明:“刚才有两个人把我掠到咱们酒店里,带到一个房间,她就在那里。那两个人明显是听她的命令行事,用鞭子把我狠狠抽了一通,然后就把我带上了一架小型客机,把我从飞机上直接扔下来……呜呜,姐,无论如何你得给我做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臭丫头居然敢找人打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呜呜……”
“行了,别哭了。”陈明媚无奈道,“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他们这么把你扔下来,也算是踢到铁板上了。田青刚才在这里,我想,他这会儿应该是去找那个胆敢打你的人算账去了。”
田青最初确实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来找胆敢动陈明明的人算账了。就是这账算得有点麻烦!
田青心里恼火,不是因为那悠然坐在那里的女人说出的话他不爱听,实在是这女人脸上的表情,他看着分外熟悉,这让他直觉:这个女人虽然一本正经地在夸他,但与一本正经地在调侃他无异。
别看他只是一个元婴修士,但是因为特别的能力与强大的灵魂,就连千一色那样的人物见到他都会打心眼里产生惧意。
可是这个女人呢,不但半点惧怕他的意思都没有,居然还在调侃他。
话说,这好像已经不仅仅是陈明明被打的问题了。这好像让他很丢面子。
他恼羞成怒,道:“一个有修为的人,居然去伤害陈明明那样的凡人,你叫什么名字?”
叶新绿:“顾小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天经地义。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错,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向我挑战。”
田青:“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新绿:“你爱谁是谁!”
田青的嘴角直抽抽,脸色比刚才更加铁青。
【瞬】:“主播这是又开启气人模式了?!”
田青:“我要带你回去,跟陈明明对峙。如果他过去确实冒犯过你,那么这次的事就算了。如果是你以技欺人,那就抱歉了,我不可能看着陈家人被别人欺负,尤其是一个凡人被个修行者打成那样。”
叶新绿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回去问问陈明明他过去干过什么?或者,你其实早就知道他干过什么,只不过事不关己所以懒得管而已,就像陈家其他人那样。”
田青想了想,道:“是不是在灵气复苏之前,他……欺负过你?”以陈明明那种性格还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可能。
“不对!”他转而说道,“你这样的修为,绝对不仅仅是在灵气复苏后开始修炼就能修炼成的。也就是说,你在灵气复苏前就应该很强,又怎么可能被陈明明那样的人欺负到?”
叶新绿笑问:“我什么样的修为?”
田青一时怔忡,他无法探到这个女人的修为。但是元婴修为的他,对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h国内的那些化神老怪,他一个也探不出来。
但是面对这些老怪,他有百分一百二的自保能力。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叶新绿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修为几何,又是怎么得出的你的结论?”
田青:“你跟我回去,与陈明明对峙。”
叶新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田青:“你打了人,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叶新绿:“我被打时,从来没人给我交代。”
田青有点无奈地抚额:这个女人咋这么不配合呢?
“你有冤……”田青放下抚额的手打算善诱之,不想,这一抬头,眼前一片旷野,空旷得很。
人呢?田青的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
耳边忽地又响起女人清冷的声音:“这事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