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许是太累了,噩梦不断。
总是梦见我走在漆黑潮湿的地牢里,这条路又长又黑,总也走不到尽头。走着走着,忽然身后出现一个人,是刘欣慈。
我倒不怎么害怕,刚想走过去,刘欣慈又变成了云娘,总之一个混乱,睡的我头痛,醒来之后发现不止头痛,全身都痛,骨头像散了架似的。
尼玛,尤其是右边的肩膀,疼的举不起手来。
这都是扛刘欣慈扛的啊,别看她身条纤细,看起来轻盈,要真是实打实的扛到肩膀上,也挺沉的。关于她的体重问题,以前兴奋时刻抱起她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醒来后坐在帐篷里很久,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宁波和陈斌都不在了,连赵阳都不见了。
我走出帐篷,此时正值下午,阳光不是狠毒,却有些晃眼睛。
我朝远处一看,就看见宁波带着陈斌,在那个山坳上抓兔子。赵阳傻呵呵的坐在旁边摆弄一条树枝。
“快点,快点,你把那边拉住了,别松手,别松手啊。”宁波激动的指挥着陈斌。我还没走近,就听宁波大喊一声:“哎呀,怎么那么笨啊,都叫你拉住别松手了。”
陈斌一脸沮丧,我笑道:“你别怪他了,人家能和你比么,人家从小城市里长大,这些见都没见过。”
宁波不以为然:“城市里咋了,不中用就是不中用。行了,老何,今天晚上的野味泡汤了,你还是啃方便面吧!”
“不是吧?你们忙了一下午,什么收获都没有?”看着一地狼藉的场面,我有点不敢相信。
宁波十分丧气:“还不是都怪他,照他那样子,什么东西都给他放跑了。我做的这个套兔子的机关,我容易吗我!”
宁波说着,有些不高兴的将手里的绳子扔到了地上。我捡起来一看,这货还真是有两下子,还懂得废物利用,居然用破旧衣服撕成了布条使用。
“大哥,我……真是对不起啊,我已经尽力了,但那兔子一看见我就跑……”陈斌老实巴交的,看宁波脸色不好,有点害怕起来。
我笑了笑,安慰道:“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乱发脾气,他自己放走兔子的时候,怎么不说?”
宁波更不乐意了,双手叉腰:“老何,你怎么光帮着外人?”
“我谁也不帮,你自己打猎是把好手,不能指望人人都跟你一样吧?”
宁波也懒得跟我说,陈斌害怕我和宁波吵起来,赶紧劝架。其实,我和宁波就这样,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没事顶两句,也算是缓和气氛。
陈斌见宁波不高兴,居然学会了拍宁波的马屁:“宁波大哥,你别生气啊,咱俩不一样,我就是个普通人,你可是金波大将,那兔子见了你双腿发软,想跑都跑不了,你抓起来自然省事。”
这话像是在给自己辩解,可怎么听都是在拍宁波的马屁。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宁波对金波大将四个字无比受用,动不动就挂在嘴上。
现在,陈斌用“金波大将”四个字夸奖他的非凡,这货自然高兴。是啊,连兔子见了他都双脚发软,这话,亏了陈斌想的出来。
听了陈斌的话,宁波脸上的表情顿时好看了,走过来拍着陈斌道:“没事,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是我不好,没考虑到实际情况。”
啊呸,我恨不能冲过去吐他一脸。
刚说完这句,宁波脸色一变,看着我说道:“可是,不管怎么说吧,今晚的改善伙食是没有了,咱们只能吃泡面。”
“啊?”陈斌有点不情愿,“我这,二位大哥,你们走的那个星期,我都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了,我都快成泡面了。”
“那怎么办?咱们忙活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打着。”
宁波刚说完这句话,赵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他手里捏着一只蚂蚱,乐呵呵的递到宁波跟前:“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了……”
赵阳还是傻的,不过却不像最开始那样胡乱喊叫了,不但如此,而且还能简短的说上几个字,来表达自己想要说的意思。
宁波看着那只可怜巴巴的小蚂蚱,忽的将赵阳手推开:“去去去,你自己吃去吧!”
“一起,一起。”赵阳的有福同享精神相当强烈,自己抓了一只蚂蚱,硬是要宁波吃了。
以他的智商,并不能分清楚那东西是生的,活的,不能吃,他只以为自己抓到了好东西,而宁波,没有!
为了跟他分享,赵阳举着蚂蚱就要往宁波嘴里送:“吃,吃,吃!”
“吃你妹啊吃——”宁波火了,因为趁他不备,赵阳真的将蚂蚱脑袋塞进了他的嘴里。
宁波顿时呸呸呸的狂吐起来,然后指着赵阳大骂道:“你他妈的,别跑,别跑。”
陈斌怕赵阳吃亏,急忙护住赵阳,而赵阳似乎玩的正高兴,躲在陈斌身后,拍手朝宁波开怀大笑。
一瞬间,一场精彩的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上演了。
看着他们玩的这么高兴,我也跟着高兴起来。能在一片阴霾之下,有这么一小会儿的新鲜空气呼吸,感觉真的很舒服。
玩闹够了,宁波冲过来躲在我身后:“老何,今天你要跟我联手收拾这小子,别以为装傻,我就不打他。”
我拉住宁波:“你够了啊,你跟他置什么气?”
“哎,你没看见?他妈的,什么玩意都往我嘴里塞,我就奇了怪了,他怎么不往他自己嘴里塞啊,你说他傻,我看他一点也不傻。”
我拉着宁波阻止他继续闹,这货折腾着不干,偏要报仇不可。就在我们闹腾的厉害的时候,帐篷那边有人叫我。
我扭头一看,是小碗站在那里。
小碗,我进村遇到的第一个女孩子。我和她的关系一直是云里雾里的,不过,她和云娘的感情很好,十分的好。
她叫云娘叫姐姐,云娘管她叫小碗妹子。
“何沉,你能来一下吗?”小碗朝我招了招手。
宁波他们也不闹了,安静的看着小碗,我回头示意一下,然后朝小碗走了过去。
“什么事?”
小碗乖顺的站在那里,一身浅紫色碎花小裙,清新自然:“我……我想邀请你去我家里,我有事和你说。”
她低着头,并没有看我,我笑道:“什么事?”
“哎呀,你,你了就知道了。”说完,她扭头叫跑,“记得,晚饭时间啊,别忘了。”
还没等我同意,小碗已经跑进了村子,我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条亮丽的身影,心中泛起无限涟漪。
“别看了,想的话,直接去不就行了。”宁波在身后拍了我一下。
我回头对他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行了,老何,咱俩谁跟谁啊,你还跟我装?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看着宁波笑的淫荡的样子,我十分客气的送给了他一个字:“滚!”
宁波一瞪眼:“你这人,怎么不上道儿啊?好吧,你要不去,我就去了……”
“去去去,你去什么啊你。”我直接拍打了他的脑袋,宁波忙护住,“至于吗,我不就说说,过过嘴瘾,我又没怎么样。”
“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她和村子的女人不一样。”我对宁波警告道。
宁波白我一眼:“行行行,不一样,她是你的,好了吧?”
我还想打他,却被他给躲开了。是的,在我心里,小碗和这里的女人不一样,她不属于南道村,更没有理由接受村子里的规矩。
在我心里,我是尊重她的,所以第一次没有成功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小碗的家。我只奥,根据村里的规定,我进去了,她就不能拒绝我,但我并不想这样。
她是外面的女子,接受过外面的先进教育。这种古老的阿夏制度并不是她能接受的,但是,生活在这里,她却也不能反抗。
她只是一个女人,不过是个女人。
这个曾为我甘愿牺牲自己的女子,在我心里有着与众不同的分量,我尊重她,所以,我不进她的门,这就是我尊重她的方式。
傍晚,我没有跟宁波他们继续啃方便面。
宁波十分怨念的看着我:“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我们吃泡面,你却要去吃肉。”
我回道:“谁说我要去吃肉……”
话没说完,我就理解了宁波的意思,他是话里有话啊,我回他一句:“流氓!”
宁波瞪我一眼:“嘿,何沉……”他不服气的时候,一般都会叫我全名。
“何沉,今天晚上你给我不流氓一个我看看,你要真能做到,我服你。”
我懒得理他,转身走出帐篷。宁波还不依不饶的念叨着,我知道,他这是羡慕嫉妒恨,因为我能进村找姑娘,他却不能。
自从被云娘下了蛊之后,经过那一番折腾,宁波的身体有些吃亏,最近有点力不从心,为了安全起见,不至于忘乎所以的时候死在某个女人的床上,他狠狠的下了决心——斋戒十日!
所谓斋戒,就是不“吃”肉,当然,此肉非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