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遮住脸上三道暗红色的伤疤,她的容颜可以称之为绝色了吧。
呼吸间,唇瓣颤动,胸口起伏。
隆起的肚子也跟着她的节奏而动。
也不知为何,他竟然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女孩的肚子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一阵轻缓的触动于掌心传来,那种震颤瞬间扩散于心房。
阿衍顿时僵在原地,喉咙压抑的滚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的肚子,眼中涌起狂热而激动的光。
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在跟他打招呼么?
他的手止不住颤抖,他很怕自己不小心伤了她的肚子,却又不舍得将手从她的肚子上挪开。
他不是没见过新生命,但这却是他头一次对新生命的渴望和欢喜。
怎么会这样?
“她好像很喜欢你啊。”女孩闭着眼,嘴角却勾勒出满足的笑意。
小家伙一动她便醒了,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便没有打扰。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做。
阿衍迅速收回手,脸上一闪被抓包的窘迫。
然而就在这时,水水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痛苦的皱起眉头。
“怎么了!”阿衍见状急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要……要生了?”
“不……不是……”她痛苦的的抓着枕头,五官快要扭到一起,“腿……小腿抽筋了!”
手忙脚乱的男人愣了愣,随后一个横跨走到她脚下,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攥住她纤瘦的小腿。
触感肌肤细腻,肌肉匀称。
他皱着眉,半蹲下身,手指轻缓有度的替她揉捏。
原本皱在一起的僵痛在他的轻缓的按摩下渐渐舒缓。
痛意来的快,却去的很慢。
他半蹲着身子揉了许久,最后甚至单膝跪在地上,手指小心又细致的揉动着她僵硬的筋骨,“经常抽筋吗?”
“嗯,经常半夜抽筋,白天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她声音有些急促,在看清他此刻的状态后,莫名的一愣。
阿衍此刻单膝着地,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在小腿的筋络上有度揉捏。
眉眼低垂,却满是仔细和凝重。
像是对待一件上等珍品,又好像在……乞求一个人的真心。
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好了不疼了。”她赶紧挪开视线,可以忽略狂跳的心脏,装作无意的坐起身子小声嘟囔一句,“明明阿恒每天都让我吃很多补钙的东西,却还是会抽筋。”
掌心落了空,他手指无意识的攥成了拳头。
不知是因为听到她的后半句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几日的朝夕相处,让他差点忘了,她是有家室的人。
她有爱她的丈夫,也要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心里涌起一股妒火,疯狂的燃烧,几乎让他表现出来。
下一秒,见女孩伸手去抓挠脸颊上的红痕,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脸很痒。”她皱着眉回。
这几天脸颊上伤疤处很痒,红的似乎比前两天严重。
“可能是要变天的缘故吧。”
阿衍在她身前半蹲下身,仔细的盯着那几处伤痕,“你之前说这是从悬崖上摔下来刮伤的?”
“嗯,阿恒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不记得了。”她鼓着腮帮子试图缓解痒胀。
他皱着眉仔细盯着,伤口整齐由浅入深再到浅,像是有人故意划伤的,如果是悬崖上刷下来石头树枝刮伤应该是粗乱的伤口,至少还有其他细小的伤痕才对。
“不像对不对?”她笑着问,“我也怀疑过,可是每次提起阿恒都很不开心,所以我便不提了,至于过去……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
说着,她垂下眉眼,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肚子。
就在这时,花房门口传来急促的声音,随后便是开门声。
水水一惊,平常佣人是不会进来的,除了叶绍恒。
难不成……是他回来了?
她赶忙起身,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边,双眼谨慎的看向门外,示意他不要出声。
男人眼角压紧,警惕的看着门口方向。
水水快步走到门口,将木门拽开,随后走出又迅速关上。
却只见阿莱一人捧着手机急匆匆而来。
她心下安定几分,打了个哈欠慢悠悠朝前挪动,却无法忽视背后投来的视线。
为什么她刚刚觉得阿衍有那么一瞬间不对劲?
想回头,却听到手机里传来叶绍恒的声音。
“小水,怎么在花房睡着了。”
水水泪眼惺忪,开口时脾气明显不好,像是被人扰了清梦,“有事?为什么要人闯进来?”
阿莱满脸无辜,是少爷让她进来的,她哪敢不听话。
阿莱一脸委屈挤眉弄眼,而水水心里有鬼,自然不会计较。
她捧过手机,转了个身坐在画架前,让镜头远离木屋的方向。
屏幕里的男人眉眼温和,“看来没睡醒,对不起打扰到你。”
“没事。”她撅着嘴,“什么时候回来?”
“最迟明晚。”他声音忽然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收敛几分。
也不知是不是水水的错觉,她发现叶绍恒心情似乎不太好。
“嗯,那你一切小心。”她少有的细心叮嘱。
视频挂断后,阿莱赶忙接过来。
水水手机一抛,斜眼似笑非笑看着阿莱,“越来越有出息了,我有没有说过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对不起夫人……”阿莱立刻认错,差点跪下来,“少爷说有急事找您,让我务必快点,我也是没办法。”
看到阿莱要哭了的模样,水水顿时心软下来,“好了好了,走吧。”
她摆摆手,带着阿莱离开。
回身关上花房房门的那一刻,她悄悄看向最尽头的木屋。
什么也看不到,但内心却有种莫名的想法挥之不去。
他也一定在看着她。
佣人休息室。
阿莱将水水哄睡后,拨通了叶绍恒的电话。
那头的那人呼吸凉薄,“花房里有什么发现?”
“没……没发现,就是觉得夫人最近太奇怪了,每天都呆在里头,我今天闯进去她破天荒的骂了我。”阿莱一脸的严肃,丝毫不见面对吴水水时的委屈。
“今晚你进去从头到尾翻找一下,包括木屋里。”男人的声音即使隔着无线电依旧能停车其冷漠和寒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