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熟悉的灵力气息,掺杂在新一代的年轻宗族子弟当中,但江枫眠却不会遗忘。
这些人如今的目标依旧是他的小西。
“来的好。”
一声浅浅的声音在通道内扩散。
小白警惕的看着四周,听到声音时忽然看向江枫眠。
只见男人眼底闪动比万年寒潭还要森冷的光,唇角上挑出嗜血的笑意。
小白眨了眨眼,很快挪开视线。
他没有关于万年前的记忆,可是在其他人的记忆中看过那些场景。
血色漫天,血染千里,万年不散……
如果这些人旧事重演,小白万分确定,江枫眠不介意再进行一次屠杀式清洗……
江枫眠收回视线,转动手指上的暗红色扳指,一闪而过的黑光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转瞬即逝。
随后,他宽厚的手覆在身前女孩柔软的发丝上,目光温柔中带着心疼。
这次,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无论今后站在他们对面的人是谁。
矿脉四周,慢慢聚拢而来的世家子弟,以及从各个家族赶来的隐士高手纷纷出现。
黑暗中,隐藏在黑色中不同的气息,让所有人振奋。
这么多人出现,第一矿脉处必定有猫腻。
而如今,要说最大的风声,便是生命种子的出现。
仙踪联盟以及各种小世家纷纷寻找生命种子的踪迹,但它却像是蒸发那般,没有丝毫信息。
如今这耀眼的紫光,浓郁的灵力波动,想必是生命种子没错了。
李兰峰带着门下子弟算是先一步到达的,当身后人忍不住兴奋之意想要进入第一矿脉时,却被他伸手拦住。
身后子弟万分不解,顺着自家新任掌门的视线望过去,之间如半山高的黑色入口处,正背对着众人站着一人。
那人白衣周围泛着点点紫光,在黑色矿脉入口处显得异常夺目。
灵力带来的微风扶起他身前的发丝,让这画面动起来,才不会让人恍惚觉得,前方是一副真实的画卷。
“掌门,让我先去探路吧!生命种子必然藏身矿脉之中!如今来人尚少,我们要第一时间取出生命种子!”
话落之时,李兰峰还未回答,便感受到一股骇人的杀意从众人前方传来。
李兰峰迅速反应,力道聚于掌心,瞬间发出将刚刚说话弟子护住。
而同一时间,那股精纯又恐怖的白色光芒也到达,锋利的劲道直接刺破李兰峰的结界,刺激刚刚说话那人的咽喉。
血液飙升而出,万籁俱寂。
随后便是刚刚说话那人瞪眼到底,死掉的前一秒,他的手指向前方那白衣若仙的男人。
只见那人微微回身,露出精致如雕刻般的侧颜。
随后便是他冷清的没有温度的声音。
但仔细回味,却能发现字里行间参杂的柔情。
他说,“谁敢踏进矿脉之门一步,死。”
无论是隐藏在暗处还是站在外围的宗族世家,纷纷被邵煜的做法震惊。
岚宗向来工整保守,如今却霸道的守住矿脉入口,显然是想要自家吞掉生命种子。
李兰峰面子上更是挂不住,他看着惨死的师弟,皱眉质问,“敢问邵宗主,您这是何意?”
邵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李兰峰,而是转过身,衣袍在灵气的托扶下轻轻摆动。
直视众人时,那双锐利鹰眸里闪动着寒芒,他微微勾唇,对所有人道,“想要取生命种子之人,先过我这一关。”
“你岚宗想要与整个仙界为敌吗?”
“就是!当初说好生命种子我们联盟共同夺得,你岚宗想要独吞不成?”
“岚宗难道仗着自己强大就如此霸道横行吗?还有没有仙宗的规矩了!”
邵煜冷冷看着眼前这些,看似是义愤填膺的正义人士。
心中的悲凉和压制万年的悔意铺天盖地而来。
像是回到了万年前,他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失去生息。
他在所谓的正义和道德之前徘徊不定,最终造成她惨死的结局。
他为了维护岚宗的脸面,为了他仙宗第一弟子的名声,他一念之差,让她魂飞魄散。
邵煜眼底渐渐涌起一丝红,轻微的叹息声无人发觉。
而后,脑海里想起家祖的声音。
“这一次,只为了你自己。”
是啊,他这次,只是为了自己,不用顾忌所谓的宗族兴衰,更不用考虑所谓的正义道德。
不违背心思,便是最大的道德……
所以,这次他要护她一世平安。
虽然他知道,她的身边有另一个人存在,不需要他的保护。
邵煜微微回头,看向矿迈处。
被厚重的山脉隔绝的某处,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就在那里。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会躲到这里?如今漫天奇景又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邵煜有太多问题想问,他很想进去找她。
可如今……
四面八方如密布星辰般的各路高手齐齐朝这个方位赶来,如果没人护住这里。
他保护了这么久的女孩,将再一次重演惨剧。
想至此,邵煜浑身蓬勃的力量奔涌而出,他的气息护住整座矿脉。
这是一种很冒险的做法。
矿脉的范围大到没有边界,一己之力护住这么大的范围,灵力耗费太快不说,精神力也不会支撑太久。
一旦这期间被伤,留下的伤害是永久性的。
邵煜的行为,让四周无数人震惊。
刚刚赶来的人不知道什么状况,也都不敢贸然行动。
李兰峰刚刚被邵煜忽视,心中怒火窜起,“邵宗主,你什么意思?”
邵煜依旧静静站在那里,身材修长,面容俊逸,而从骨子里溢出的冷肃,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逼得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
隐隐浮动的淡白色光晕护在矿脉上空,那些紫色光点却没有阻力轻松进入,汇聚山林之中,渗进地下矿脉。
如此庞大的灵力涌动,自然是引起了诸多老祖宗的注意。
云巅之上,老祖缓缓睁眼,看着虚无的远处,眼中浮现无奈,和几分释然。
“这是劫,渡不过在劫难逃,渡过了便是……”
他好像还说了什么,声音很小,没人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