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小姐,对不起。”刀疤喘着粗气,似乎趴着的姿势很难受,他直接躺下,“西西小姐反抗严重,用花瓶砸了我脑袋,我没做什么邵家的人便来了将西西小姐带走。”
孟叔看到刀疤头上却是有一道伤疤,继而问道,“邵家的人轻易放了你?”
“没有,邵煜急着救西西小姐,我的人也在门外,趁乱我便逃走了。”刀疤咽了咽口水,“我去找二帮主时,看到他在走廊和一个人通话,就是因为听到不该听的内容,我如今才变成这个模样。”
刀疤满眼的仇恨倾涌而出。
“听到了什么?”孟叔声音冷的如同冰川溢出的寒气。
“他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洛基萘的解药已经制作完成,可以收网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全部陷入沉默。
孟叔双眸涌动无边的寒戾,洛基萘解药五个字,已经将葛谦在他心底残存的信任打的烟消云散。
洛基萘具有解药的事,知道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而陆瑾庭是不知情的那伙人里的。
邵西西看着孟叔阴沉的脸色,以及他紧绷的侧颜,心中暗暗猜测,洛基萘不是毒品吗,怎么会有解药?
邵西西不知道的是,昨日江枫眠陆瑾庭他们三人商量好全部计划后,江枫眠便将手中关于解除洛基萘毒性的分子式给了警方。
这种药物对于江枫眠来讲,是噩梦,他也知道,如果他的小西回来,也一定会义不容辞将解药的分子式交给国家。
毒物害人,也可以毁了一个国家,这种东西,不能存在。
刀疤一咬牙,继续道,“二帮主之所以将西西小姐送给我,就是想让我和三帮主决裂,他知道三帮主头脑聪明不好对付,想借我的手挑起纷争,将他除去……”
陆瑾庭看着医生给自己的手臂缠上纱布,眼底闪过一抹 幽暗的笑意,好在刀疤算是配合。
昨日将所有的计划告诉刀疤后,刀疤有些犹豫,因为他的出现,他给陆瑾庭做伪证,会害了青帮无数人的性命。
可……他的女儿还在陆瑾庭的手中,和陆瑾庭交手这么多年,他自然是清楚这个男人的手腕。
他是警方的人,可能卧底三年,又岂会是心软之人。
为了自己的孩子,刀疤只能选择对不起众兄弟。
葛谦浑身紧绷的一触即发,他猛地从位子上坐起来,挣脱身后两人的束缚,“你放屁!我要是警方的人,要是发现你知道秘密,我踏马怎么会留着你的命!”
刀疤嘲讽一笑,“警方那些人精可不会轻易杀人,你们不是想从我身上知道更多秘密吗,怎么会轻易杀了我。”
刀疤反应确实快,他的说辞也无懈可击。
葛谦浑身冰冷,摇着头,“不是!你们没有证据!我要是警方的人怎么会把你放在自己的住处而不是转移给警方!对了……我这几天不再港市!”
刀疤似乎是解脱般闭上眼,“我消失后,想必整个青帮都在找我吧,如果没猜错,三帮主肯定去警局要人了,这么多人盯着,你又岂会将我送给警方。”
孟叔看向陆瑾庭,见他始终神色平静,不由蹙眉,“瑾庭,你去警局问人了?”
陆瑾庭如实点头,“我让高督查帮我们留意了,不过他说没发现。”
孟叔这么问,自己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高督查是他介绍给陆瑾庭认识的。
葛谦深知这一点,更加无比心寒,“孟叔我没有!我对青帮自始至终都是忠诚的!肯定是陆瑾庭诬陷我!我的手下,对了,我的手下根本没有绑架刀疤!”
葛谦看向一旁垂着头的几个手下,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他们解释。
孟叔也看过去,示意几人开口。
几人纷纷抬头,面上的犹豫再一次让孟叔有了推断,同时也让葛谦的心沉入冰窖。
完了……
“陆瑾庭是你!是你威胁我的手下对不对!是你威胁刀疤!”葛谦已经方寸大乱,说出的话也不经大脑。
陆瑾庭嘲讽的勾唇,什么也没说。
邵西西握着男人的手臂,冷冷的看着葛谦如同逼上绝路的小丑一般,自顾自的表演。
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的八大堂主,如今都像是看仇人一般看着葛谦。
这样的场面,让邵西西替葛谦感到一瞬间的悲哀,但很快,她便想清楚,这世上恶人千千万,被人诋毁自然有他的道理。
葛谦这辈子坏事做了无数,如今的下场,是他应得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来人俯身在孟叔耳旁说了几句话,声音很低,但足矣在安静的房间里让每个人都听的真切。
“信息上显示的那对警察夫妇确实存在,两人于二十四年前去仰光旅行,领养了一个当地的孩童,确实是二……是葛谦。”
屋子里,所有人都似尘埃落定般解脱。
孟叔从主位上站起身,他抖落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似乎昭示着要清理什么关系。
葛谦浑身都在颤抖,剧烈的抖动,“孟……孟叔!”
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葛谦有问题。
设计让刀疤和陆瑾庭翻脸,刀疤的指控,资料上显示葛谦确实被帝都的一对警察夫妇收养。
最让人信服的证词便是三分真七分假。
陆瑾庭所设计的这些,有真有假,葛谦无法反驳一切,而陆瑾庭抓住的又全部都是孟叔的敏感点。
所以今天葛谦是玩完了……
孟叔走到葛谦跟前,微微俯身,有些粗糙的手在葛谦脸上拍了拍,“老二,你跟我这么多年了,看不出来。”
会议室的灯光很辆,葛谦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凝结,他急的几乎哭出来,努力摇着头。
“庄孟!”葛谦一激动,直接呼其名,“孟叔……我真的没有你信我!”
“想要将洛基萘的分子式交出去还不算,解毒的方程式也被研究出来了,还交给警方。”孟叔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周围人却感觉寒毛倒立。
“很好。”孟叔冷冷一笑。
孟叔常年不见笑意的脸上浮现一抹讥诮,他的手摸向后腰,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消音枪抵在葛谦的脑门上,瞬间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