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被一连串的变故刺激的有些精神紧张,她赶紧跑到穆唯西身边。
莫名的,她总觉得唯西是她可以信赖甚至倚靠的人。
院门被人推开,以江枫眠为首的十几个身着墨绿色迷彩服的男人快速涌入小院。
男人依旧是在村部时的一身休闲装扮,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但纵使这样也挡不住他浑身威严霸气之色。
而江枫眠身后的一男一女竟然是穆唯西的熟人,是张强和叶思兰。
院子里站满了三十几人,原本就不大的小院此刻显得更加拥挤了。
张强立即提着医药箱跑到韩生跟前。
又有两名士兵过来将货架子后昏迷的韩然背出了小院。
“老大……”韩生有些自责的垂着头走向江枫眠。
男人冷峻的 面容没有一丝表情,他并没有理会韩然的自责,冷肃的视线在院子里的 人身上过了一圈后,最后落在距离他七八步远的女孩身上。
穆唯西看到江枫眠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立即换了神色。
就像一个小孩子受到了惊吓般,不安的扯着花姐的袖子。
花姐被穆唯西的动作搞的一懵,“唯西?”
穆唯西微微垂眸,朝她靠的更近了。
直到江枫眠沉重的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她才长长出了口气。
然而还未等她抬头,便看到视野中忽然从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穆唯西慢慢抬头,一眼撞进男人深邃无底的眼眸。
他沉声问,“没事吧?”
穆唯西赶紧摇了摇头,“没事。”
“老大,这些人……”韩生刚想跟江枫眠汇报眼下的情况,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伴随着忽起的狂风,地上原本被绑的粽子一样的女人忽然一个起身,将穆唯西扯到身前。
她右手扼住穆唯西的喉咙,左手瞬间摸向后腰拔出锋利的匕首抵在女孩太阳穴。
众人大惊。
花姐这边的兄弟们各个如临大敌,手中的铁锹铁镐纷纷对准了地上的女人。
高马尾女人冷笑一声,腾出一只手迅速解开自己脚上的绳索。
她死死的扼住穆唯西的脖子,冷眼看向江枫眠,“江先生,别来无恙。”
江枫眠眉眼似乎紧了几分,他看向被挟持的女孩,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复存在,那张粉嫩的小脸此刻有些苍白。
“音肆,放了她。”江枫眠霸气沉稳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你很清楚,就算挟持他,也是逃不掉的。”
“是吗?江先生有能力培养个未成年当间谍,想必花费了不少心血吧,你就舍得让她这么死了?”音肆嘴角勾起,她缓缓起身,拉扯着穆唯西朝后退去。
穆唯西从一开始的惊吓到现在立即镇定下来,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
其实只要不是直接开枪崩了她,她都不会怕。
时间在她手中主宰,只要有一秒钟的间隔,她都会化险为夷。
当然,如果面前这么多人,她就不敢随便用异能了。
江枫眠听了音肆的话,眉峰微凝,并不明白音肆的话。
“废话少说,江枫眠,给我备车放我们一行人离开,我保证不伤害这丫头一丝一毫!”音肆手中的匕首朝穆唯西脖颈靠近一分。
锋利的刀刃立即隔开她嫩白的脖颈,艳丽的血丝从绽放在刀刃两侧。
江枫眠瞳孔一紧,他薄唇忽然上扬,朝二人靠近一步,“她不过是平民百姓,伤了她,你没法跟你主子交代。”
男人面色沉静如水,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底寒光闪烁,背在身后的手腕灵活转动。
而修长手指间,正握着一把巴掌大的手枪。
音肆抿唇,“站住!”
匕首再次深了一分,鲜红血液顺着女孩脖颈流下,触目惊心的红让众人大惊。
二十几个兄弟包括花姐在内纷纷瞪大了双眼。
“唯西!”
“西姐!”
仲飞想要上前,硬是被花姐一把拽住。
穆唯西倒是没有慌乱的神色,她手腕抬起,示意众人别急。
江枫眠看到女孩的举动,诧异的挑了挑眉梢。
她不怕?
穆唯西并不怕,但是她怕疼啊。
“喂大姐,说好的不伤害我一丝一毫呢?我流血了。”女孩嫌弃的话语瞬间将冷凝的气氛割裂出无数碎痕。
音肆一愣,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但是想到刚刚她将几个大人玩弄于鼓掌间的模样,双眸眯起,她另一只手掰住女孩的手臂,“给我闭嘴!江枫眠,备车!”
江枫眠目光在穆唯西身上停留几秒,身后正握着枪支的手骤然一顿,然后看了眼叶思兰,示意她去准备。
“老大!音肆手中握着大量信息,绝不能放她走!”叶思兰却固执的不动。
男人眉眼一横,那股上位者威压不言而喻的打了下来。
叶思兰梗着脖子,终究没敢继续顶撞,她不甘心的瞥了眼被挟持的女孩,咬着牙去外面准备车子。
穆唯西无语的翻白眼,这死女人其实更想让音肆杀了自己吧。
但是江江妥协给音肆车,其实是怕自己有生命危险才对。
想到这,穆唯西心底涌出一股兴奋,然后竟然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出来。
她一笑,瞬间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音肆看不到穆唯西的表情,但是她对于女孩的笑声很抵触,“你笑什么!”
穆唯西呼了口气,下意识摸向自己手腕处的小白,却发现这家伙不知啥时候不见了,本以为能同生共死的灵宠,结果大难临头它先跑了……
心里暗骂小白没良心,然后道,“笑你走不出这院子啊。”
音肆其实知道自己今日凶多吉少,但是她不能落在江枫眠手中,就如同韩然拼死逃脱都不能落在她们手中一样。
手心噙出冷汗,握着匕首的胳膊有些不稳。
忽然,她觉得后脖颈一凉。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后背蹿出来。
她脊背一凛,紧接着,便感到脖颈一阵刺痛。
一股僵硬的疼痛从脖颈席卷全身,身体瞬间失去了大脑的支配。
音肆瞳孔猛地收缩,“毒……”
她沙哑的嗓子蹦出一个字,然后双目涣散的朝后朝后倒去。
而她手中的匕首则是冲着女孩脖颈的最粗的动脉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