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说道:“大师,需要我们出钱还是出力,你说就是了,我们大家照你说的做。”
又有人说道:“是啊大师,寺院需要的捐赠,我们回去筹备,肯定不会误事的,每年不都是这样做的嘛。”
虚云喇嘛笑着说道:“老衲在这里先谢谢大家,寺院的修缮需要牛奶、白糖和藏红花,还需要大量的白马草和人力,需要的量老衲让人都算出来了,大家一会儿去旁边认捐,多少都是对菩萨的心意,都是大家的功德。”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人们纷纷涌向虚云喇嘛手指的方向,为寺院捐献财物,在藏区是有传统的,谁也不愿意拉在后面。
虚云喇嘛又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大家先等等,老衲还有话要说,大家在认捐财物的时候,会拿到一张写有日期的纸条,这是老衲替胡施主写的,这张纸条就是你们拿来找胡施主的凭证,你们按照纸条上的日期过来,肯定不会白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等这么久,当然也不会因为人多影响寺院的修缮工作,老衲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人群中有人说道:“大师都这样说了,我们就按大师说的办吧。”
又有人说道:“是啊,迎请佛像是大事,可不能耽误大事了。”
“那就去认捐吧,别围在这里了。”
虚云喇嘛说道:“老衲这里谢谢大家了,大家慢慢来,不用着急,大家听指挥,老衲的弟子会教给大家怎么做,一个个的去,不要拥挤……”
虚云喇嘛还在说话的时候,其他的僧人也开始维持秩序,引导牧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围在胡十一身边的人群便渐渐散去。
胡十一把虚云喇嘛从凳子上搀扶下来,感激的说道:“大师,今天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想出这样的办法,及时出面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今天这个场面,恐怕要出乱子。”
虚云喇嘛笑笑说道:“施主太客气了,昨天在回来的路上老衲就答应过施主,会利用寺院的影响力帮施主度过难关,今天老衲今天这样做,不过是兑现承诺罢了。”
胡十一感激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大师会帮我,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大师会想到这个法子,而且是如此的管用。”
虚云喇嘛说道:“胡施主,这说到底也是施主你的福报,请观世音菩萨的塑像是施主捐的善款,现在在危急的时候帮施主化解,这就是因果循环,本来这件事老衲准备缓一缓再进行,只是看刚才的局面不对,才临时决定提前在今天说出来。”
胡十一说道:“大师,刚才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人很多,而且大家都和着急,我也有些着急了,可一时间,还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想到,是大师帮我解了围。”
虚云喇嘛说道:“施主客气了,施主的大部分心思都在看病上,所以一时想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老衲是旁观者,当然看得明白,恕老衲直言,今天施主的安排是欠妥当的,施主不懂藏语,沟通得靠别人帮忙,这样反复,时间自然就拖得很长,相当于做同样的事情要花两倍的时间,而同样的话你又要反复的说,这样下来,你一天是做不了多少事的。”
胡十一点头说道:“大师说得是,我也是没有考虑周全,所以今天才会如此被动。”
虚云喇嘛说道:“施主不必自责,施主想表达的意思,老衲叫弟子在一旁都听明白了,所以老衲没有和施主商量,就私自做了这样的决定,把所有的孩子分成七天,一天来一些,这样既不会造成拥挤,也不会让信众觉得他们等得没有希望。”
胡十一高兴的说道:“大师,你想得真是太周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虚云喇嘛说道:“施主这样说就太见外了,这是老衲该做的事,而且,这事必须由老衲出面才行,如果同样的话,换着施主来说,恐怕不能达到这样的结果。”
胡十一点头说道:“是的,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要感谢大师,其实虽然我心里有好多感激的话,可好像说出来又这么苍白。”
虚云喇嘛笑着说道:“那就不要说,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走吧,施主累了半天了,进去吃点东西吧。”
胡十一指着虽然暂时离开的人群说道:“我还是不去了,这么多的人,我走了也不好。”
虚云喇嘛说道:“胡施主,你放心吧,老衲给弟子都交代好了,他们会帮施主做好登记造册和解释工作,不会出乱子的。”
边巴洛桑也在一旁心疼的说道:“十一,你就听大师的吧,你累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有喝,还不该休息一下吗?”
胡十一想想说道:“好吧,那就听大师的。”
虚云喇嘛含笑的点点头,便领着胡十一和边巴洛桑往里走。
胡十一一边走一边问道:“大师,我想请教一下,你刚才说修缮寺院需要牛奶、白糖、藏红花,这是怎么回事啊?”
虚云喇嘛说道:“哦,这是藏区寺院修缮的传统了,施主你看,我们藏区的寺院,包括大昭寺和布达拉宫,外墙都是三种颜色,红、黄、白,红色和黄色是一种天然的土质,也是供寺庙专用的,一般百姓家是不能用的,只有这个白色,百姓家是可以用的,但藏区的信众为了表示对佛家的诚心,便自愿供奉出自己家的牛奶、白糖和藏红花,参入白灰里,粉刷在寺院的墙上,这样既和一般人家用以示区别,也是信众对佛家的虔诚之心,也是一种功德。”
胡十一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那就是说即使今天大师不说这样的话,扎多寺只要开始修缮,大家也一样会把这些东西供奉过来?”
虚云喇嘛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其实每年寺院修缮的时候,信众都是自己来寺院,捐物出力,都是自愿的,今天老衲开口,也是事出无奈,不过其实说与不说,都是无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