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方成说道:“十一,你先走吧,我们再喝一会儿,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胡十一高兴的说道:“好,那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胡十一告别了田方成他们,离开藏餐馆,便往不远的咖啡馆走去。
胡十一一路上一直在祈祷,卓玛一定要守约,一定要等着自己,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愧疚和愿意补偿的心情……
胡十一急匆匆的来到咖啡馆,一开门,就看见卓玛。
冬夜的拉萨,这个时候行人已经不多了,咖啡馆就更冷清,卓玛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前,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桌上的咖啡已经没有了热气,看得出,她已经坐了有些时候了。
胡十一疾步走过去,在卓玛的对面坐下来,语气急促的说道:“卓玛,幸好你还在,幸亏你没走……”
卓玛缓缓的抬起头,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胡大哥,你来了。”
卓玛今天的淡定,大大出乎了胡十一的预料,她好像知道胡十一想说什么,又好像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至少给胡十一的印象,是这样的。
但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和卓玛面对面的机会,胡十一当然不能放过,无论如何,他要把自己心里的话,自己的心意,让卓玛知道。
胡十一坐下来,见卓玛身前的咖啡已经凉了,便招呼服务生,又点了两杯咖啡。
和卓玛这样面对面坐着,胡十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件事,究竟应该如何张口。
胡十一心里正在 想着怎么开口,卓玛却大方的说道:“胡大哥,你不是有话要给我说吗?说吧,我听着呢。”
卓玛既然这么说,胡十一也不能再纠结了,只好小心的说道:“卓玛,你离开索班的时候,为什么都没有打声招呼啊?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卓玛说道:“歌舞团有事,叫我回来,我就回来了啊,再说我阿爸知道,也不能算一声不吭吧。”
胡十一见卓玛对实质的问题避而不谈,心里就更没有底了,自己也更无法开口了,毕竟,这样和一个女孩子面对面的说,我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亲密关系,这样的话说出来,卓玛会有什么反应,胡十一现在无法预料。
可胡十一知道,自己今天来找卓玛,就是要把这件事说清楚,如果今天不敢说出来,那以后恐怕就更没有机会说了。
于是胡十一艰难而小心的问道:“卓玛,在泥洼……在泥洼的时候,我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冒犯了你?”
卓玛一动不动的坐着,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
胡十一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虽然胡十一自诩阅女人无数,对于女人,虽然他不敢说老少通吃,但至少很少有吃瘪的时候,可面对眼前的卓玛,胡十一竟看不出来,卓玛现在的心思究竟在想什么,是在怪罪自己,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令胡十一紧张的原因,就是卓玛的身份,她不仅仅是藏族,还是自己敬重的多吉县长的女儿,无论是少数民族,还是多吉县长女儿这两种身份,胡十一都不愿意对卓玛有丝毫的伤害。
胡十一只好解释的说道:“卓玛,对不起,在泥洼的时候,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因为我不知道就推卸责任,我会负责到底,我会……”
可是胡十一说到负责任,语气明显的没有了底气,如果真要对卓玛负起责任,那沈玉环怎么办?胡十一知道,如果沈玉环知道了这件事,那后果一定是难以想象的,所以胡十一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
卓玛却根本没有理会胡十一说话的语气,而是惊讶的苦着小脸说道:“胡大哥,你不会是要我嫁给你吧?”
胡十一一愣,他没想到卓玛会这么直接,但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卓玛好像对要嫁给自己这件事,一点都不情愿。
胡十一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没想到在一个藏族小姑娘的眼里,嫁给自己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
胡十一问道:“卓玛,嫁给我让你这么不情愿吗?”
卓玛很坚决的说道:“不情愿,我不想嫁人,我只想跳舞。”
胡十一的心里稍微有了一丝安慰,看来卓玛是为了跳舞才不想嫁人,也许不是针对自己。
胡十一笑道:“结婚和跳舞也不冲突啊,谁说嫁了人就不能跳舞了?”
卓玛一下子跳了起来:“胡大哥,你真的想让我嫁给你啊?”
卓玛的举动,让胡十一吓了一大跳,幸亏咖啡店里没什么人,否则,胡十一今天可就糗大了。
胡十一一把把卓玛拉来坐下说道:“卓玛,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嫁给我了?”
卓玛这才坐下来,反而像被吓到一个拍拍胸口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胡十一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卓玛,嫁给胡大哥真的让你这么痛苦吗?”
卓玛点头说道:“这不是痛不痛苦的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只想跳舞,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嫁人的事情。”
胡十一又问道:“那如果抛开跳舞的事情,假如你必须要嫁人,你也不考虑胡大哥吗?”
卓玛很认真的点点头。
胡十一像被人当头一棒,对于女人,胡十一还从来没有这么吃瘪过,当着自己的面,一个女人竟然接二连三的说自己不想嫁给胡十一,这让胡十一有些无法接受。
胡十一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卓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说道:“因为你是汉人。”
胡十一更是惊奇的说道:“汉人怎么了?现在藏人和汉人通婚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你为什么有抵触呢?”
卓玛说道:“别人我不管,反正我不愿意,你们汉人的很多想法,和我们不一样。”
胡十一现在的心情,已经被卓玛奇怪的想法给打败了,所以他刨根问底的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卓玛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