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素走进去，对方文天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同事，许青柳、欧广文。”
    “你们好”，面对许青柳刚才那套谎言，方文天和陈爱琴佩服得五体投地。
    许青柳笑道：“不好意思方局长，刚才要不是我这么说你们不会开门的。”
    “哪里哪里”，方文天满脸尴尬，但是他老婆陈爱琴却很气愤：“哼，一个女孩子这么会说谎，以后要找到男朋友恐怕不容易！”
    “你给我闭嘴！”方文天深深知道柳素素亲自找到这来，肯定是有证据才这么做，如果这个时候还得罪他们，那就太愚蠢了。
    陈爱琴闭上嘴巴，心里很是不爽地去倒茶。
    柳素素微微笑了笑不以为意，看着方文天说道：“方局长，你应该也想到了，我们这次来，的确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为了证明你自己的清白，请你把这栋房屋的房产证拿来给我看看。”
    柳素素本来是想等明天才来的，但是后来仔细想想担心夜长梦多，于是连夜叫上同事赶来了。
    方文天马上说道：“柳书记，这房子的确是我内弟的，他们一家搬去东明很久了，这房产证自然是在他的手上，您现在要看我哪里拿得出来嘛？”
    许青柳说道：“这很简单啊，你可以立刻给内弟打电话，叫他用手机先拍个照片发过来，我们核实之后就走，绝不为难你，接着，让他亲自带原件到县纪委核实，你看怎么样？”
    方文天顿时踌躇：“这个……我得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
    柳素素的语气斩钉截铁，说道：“嗯，你就在这打，我们需要马上核实，请他必须配合一下。”
    方文天本想出去打的，听到柳素素这么说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拨打：“荣福，是姐夫啊，和你说件事，就是你这栋别墅的房产证还在吧？”
    陈荣福一脸懵逼：“什么别墅的房产证，我没听明白？”
    感觉到声音有点大了，方文天急忙去使劲按手机边框上的音量键：“就是我现在住这栋别墅啊，你的房产证……”话没说完，陈荣福的声音传了出来：“姐夫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的房子房产证怎么问我啊？”
    太倒霉了，因为刚才太惊慌，本来想按减音量的按键，没曾想按到了加音量，听筒的声音比更才还要大，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青柳笑道：“方局长别装了，还是把房产证拿出来吧。如果你拒不配合，到头来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方文天在心里操了小舅子十八代的祖宗后，脸上写满了大大的尴尬，他看着柳素素说道：“柳书记，能否借一步说话？”
    柳素素想了想就说：“好呀，去哪里说？”
    方文天说道：“我的书房怎么样？”
    柳素素说道：“行，走吧。”
    看着自己的老公和柳素素走上楼，不愧是几十年的夫妻，从老公的眼神中陈爱琴就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她立刻露出最真诚的笑容来招呼两个纪委人员。
    书房里，方文天请柳素素坐下来后，走到书桌打开抽屉拿出一样东西抓在手里，走过来走到柳素素的对面坐下来说道：“柳书记，既然你发现了我也就不隐瞒，咱们就开门见山怎么样？”
    柳素素笑道：“正该如此，你说。”
    方文天将手里的银行卡放到柳素素面前说道：“我知道您一向公正无私，两袖清风是出了名的，不过我始终相信所谓的公正无私无非是诱惑力不够，卡里是一千万，如果不够您说个数，我尽自己的能力满足你的要求！”
    柳素素轻蔑地看了一眼银行卡，凭她的经验就能判断出卡里肯定没有一千万，方文天就算再笨也不可能把钱存到银行，不过如果她接收这张卡，一千万倒是没有问题。
    想到这就说：“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你如实向纪委坦白你的贪腐过程。”说到这站了起来：“我在下面等你。”
    随着书房门关闭，方文天脸如死灰，呆立一会，走到书桌前坐下来，拿纸巾擦擦狂冒的冷汗，拿起台面的笔，努力让颤抖的手平静下来，然后在一张便笺上写了几行字，将便笺放进口袋里，走过去打开书房门慢慢出去，但是他没有下楼，而是向楼顶走去。
    到楼下的柳素素坐到沙发上，陈爱琴看看自己的老公没下来，就问道：“柳书记，文天怎么没下来？”
    柳素素说道：“他要考虑一下，我们耐心等一会。”
    陈爱琴很是忐忑不安，连忙给柳素素倒茶，满脸笑容说道：“柳书记请喝茶。”
    “谢谢”，柳素素只是说了谢谢，却没有端起茶杯，而许青柳和同事也没有喝，这是他们的作风，口渴车里带有水。
    陈爱琴无话找话：“柳书记，刚才您……”话没说完，只听得外面突然传来“嘭”一声巨大的闷响，最靠近门口的许青柳伸头一看，吓得“啊”一声大叫：“方局长跳楼了！”
    陈爱琴一愣，柳素素站起来就说：“文广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欧文广是同来的男同事，他此时也跑到门口观看，吃惊之余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陈爱琴回过神来了，发疯般跑出去，不一会突然哇一声大哭：“文天、文天、文天你怎么啦？”
    柳素素也是脸色发白，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这次办事貌似有些冲动，也有些大意了。
    虽然柳素素没有救助的经验，但是她还是会探方文天的脉搏，镇定地摸了一下方文天的侧边脖子，虽然还有脉搏，但是非常微弱，再看方文天的嘴巴不停涌出鲜血，柳素素知道方文天凶多吉少。
    救护车很快来到，陈爱琴呼天抢地跟上车，柳素素拿出手机报警。
    从市局出来，柳素素有些疲惫，上车后对欧文广说道：“去市纪委。”
    医院里，方文天已经一命归西，陈爱琴正在悲痛欲绝的大哭，她那刚刚从娱乐场所赶到的儿子方聪明来回走了好几圈，忽然跑过去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妈，您先别哭，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