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林慕蝉鼻子一酸,竟然哭了。
我说道:慕蝉,你这是干什么?整的和生死离别似得,放心,我一定能安全回来。
林慕蝉说道:你可得回来。
我点点头,不敢再说,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面对北极虫母,不是一个猳道士逞能的战局。
我站起身来,刚要走下山坡。
林慕蝉叫道:回来,用惊雷遁过去。
原本我也想过,是否可以用打魏庆洲的那一招,用惊雷遁隐藏身体,然后偷偷潜伏道诸葛搂异背后,然后用鹿骨刀扎一下北极虫母,看看效果。
但脑子转念一想,不行,此行主要目的是为救韦绿和何半仙,偷袭北极虫母成功,再好不过,但是几率很渺茫,因为诸葛搂异周身都有煞气环绕,我不等近身,就被烧灼而死,所以不能冒险,还是专注与解决掉箍血戒为好。
于是回头对林慕蝉道:用惊雷遁干什么?
林慕蝉:你看看下面,北极虫母能打扫雪真人,扫雪真人不能打北极虫母,也就是说北极虫母可以自由切换攻击目标,你一下去,它就将猎杀目标选定你,因为你没被它控住。
我一听是这么个道理,我主要是趁人之危,去和蒋宏山谈判,最好不让北极虫母看见。
鸿蒙老道说道:对对对,你先别急,我想起来了,给你两个纸蝴蝶。
我捏着两只纸蝴蝶,一看做工十分精细,惟妙惟肖,只是不知道什么意思,鸿蒙老道说:你看下面,法阵不小,你又走不进去,和蒋宏山谈话,只能发喊,一喊叫,别说诸葛搂异,就是我都听得见,你虽然有惊雷遁,喊话之后就算北极虫母看不见你,他们也会将攻击的目标转向蒋宏山,让蒋宏山不能分心和你说话,所以给你这个传话的纸蝴蝶。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和师父如何传话的吗,就是靠这个,我贴一个,师父贴一个,然后彼此之间,千里传话。这只蝴蝶可以自主飞行选择寄主,不过距离远了这纸蝴蝶飞不过去,必须靠近一些才行,你用惊雷遁贴着法阵的外围,默念蒋宏山的名字三遍,那纸蝴蝶就自己飞过去贴在发际耳边,或者衣领子上,总之在蒋宏山发觉之前,你要说话,蒋宏山就知道是你了。
我犯难道:这东西能行吗?能进法阵圈儿吗?
鸿蒙老道说道:这是虚物,是虚物,通行三界以里,五行之外,没有它到不了的地方,你放心就行了。
我一听,这下就保险了,安全系数大大增加,急忙用起惊雷遁的道门,隐了身形,这才重新下山。
山坡本就不高,不一会我便走到了法阵圈外,法阵的半径也得有二十多米,我站在最外圈,离着蒋宏山约莫二三十米,所以正如鸿蒙老道所言,我若喊话,势必所有人都能听见。
我捏着一只纸蝴蝶在手中,贴在自己嘴边,生怕说话蒋宏山听不见,然后对着另一只轻声说:蒋宏山,蒋宏山,蒋宏山……
三声过后,纸蝴蝶翩翩飞起,就如真蝴蝶一样,径直飞向了蒋宏山,轻悄悄的贴在了蒋宏山的后衣领上。
我急忙开口说道:蒋宏山,蒋宏山,我是王得鹿,我是王得鹿。
蒋宏山身形猛然一震,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自个转一圈,看看身边的人,以为我王得鹿已经到了圈中。细看之下,发现并没有人,口中呢喃说道:奇怪。
我说道:不奇怪,不奇怪,你听我说,我用的是纸蝴蝶传音的道门,因为我进不去法阵,我现在就在法阵边上,事情紧急,我估计扫雪真人一会就支撑不住了,下一个就是你,我现在和你谈谈,你如果给韦绿和何半仙解开箍血戒,我就朝北极虫母动手。
蒋宏山一听,自言自语说道:王得鹿,你少来,你别以为自己在暗三门中挺显赫的,就狗尾巴朝天,你不是北极虫母对手,少骗我了,当然了你要是以卵击石,拼命往前冲,我也不拦你。
我说道:蒋宏山,我手上有天虫。
蒋宏山道:少忽悠我,月精石都在我手里,你根本就无法让天虫从卵壳里出来。
我解释道:你掠走的月精石只是陈永红的一大部分,她还有一小部分藏在另一个山洞里,我全部投喂给了天虫,就差最后一块,最后一块是你送给我的你忘了?
蒋宏山恨恨的说道:王得鹿你真卑鄙。
蒋宏山周围的人看蒋宏山自言自语在骂王得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蒋宏山是急疯了。
我说道:蒋宏山你说话摸着良心好不好,当初我和陈永红交易月精石,没碍着你什么事吧,你把月精石偷走,最后倒打一耙,说我卑鄙?到底是谁卑鄙?你用箍血戒绑架了我的人,你自己说是我卑鄙还是你卑鄙,当初骗林慕蝉盗虫卵是不是你?捡到我的鹿骨刀都不肯还,你……算了算了,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是来救你的,只要你解开箍血戒,我就去杀北极虫母。
蒋宏山停了之后沉默了一会,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说道:好好好,前事不论,咱们只说现在,你去杀北极虫母?说的轻巧,我又不曾见过天虫手段,万一你被杀了怎么办?你得给我个保证。
我心中大恨,蒋宏山这个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这个节骨眼还想和我谈条件,我说道:我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想想,你解开箍血戒,我去杀北极虫母,打过打不过的,至少能给你们争取时间,我若死了,你也活不长,活不长了你还控着韦绿和何半仙有个屁用?临走还要拉上两个垫背的?
蒋宏山说道:我就怕我死了之后,你们全部活下来。
我骂道:你才是真卑鄙!一句话,你到底解不解?不解的话,我就用天虫专门保护韦绿和何半仙,就要让你一个人去死,我们都得活下来。
蒋宏山沉默无语,略一沉吟说道:好吧,我给你解开箍血戒。你去杀北极虫母,可有一个问题,北极虫丹最后归谁?
我一听气的差点跳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蒋宏山还在惦记北极虫丹,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随口答应给蒋宏山。
蒋宏山狡黠一笑:你答应的真够快的,我同意解开箍血戒,但是得等会。
我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磨蹭,你在等啥?
蒋宏山说道:我在等北极虫母把扫雪真人给我打死,到时候没人跟我争北极虫丹。
我心道:蒋宏山是真阴险。
我扭头去看扫雪真人的时候,他已然退到了荧光圈的边缘,还有一两米就触及到背后的荧光圈了,进入荧光圈之后,扫雪真人不辨方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这个时候我只能等,因为看霞散人也有交代,说是该让师弟上路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我总觉得扫雪真人今天不能死。
我脑子飞快旋转,我和北极虫母开打,无非三个结果,我将北极虫母杀死,这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可能性比较低,第二就是打成平手,各自逃跑,这个结果也不错,但彼此肯定都会受伤,那样一来,蒋宏山出来的时候,我就又危险了,蒋宏山并不想杀韦绿或何半仙,主要用了威胁我,他很忌惮我。第三就是北极虫母将我杀了,那样的话,说什么都没用了。
所以扫雪真人有很关键的作用,让他消耗一下也就罢了,不能真死掉,死掉之后,我就危险了。
因此我对蒋宏山说道:你想要虫丹,就别让扫雪真人死,我万一被北极虫母杀了,也会消耗它很多煞气,你们还可以联手,听懂了没?
蒋宏山脑子也乱了,说道:罢了罢了。
上前给韦绿和何半仙解开了箍血戒,韦绿和何半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箍血戒解掉之后,只见何半仙一手拉住韦绿,一手拉住黄金童,大家一声:咱们走!
忽悠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紧接着金光就灭了,荧光圈中不见了黄金童韦绿和何半仙,我一见吃惊不小,好个何半仙,真是真人不露相,他的金光射字之法竟然能从法阵中逃脱。
想想也是,法阵本是荧光造就,在力量上要弱于何半仙的金光射字,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何半仙厉害吗?比扫雪真人差着一座珠穆朗玛峰,但扫雪真人就无法逃脱法阵,何半仙可以轻松出来。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以后我就不用怕北极虫母这荧光法阵了。
蒋宏山也大惊失色,大叫道:好个老混账,能出去为什么不早说,够日的,回来带我出去。
何半仙是不会带蒋宏山出去的,自己做下的恶果自己不知道吗?用箍血戒威胁人家,谁会救他。
我迈步准备去斗北极虫母,心想不对,我的人都走了,我该闪人才对。可往深里一想,早晚要和北极虫母决斗的,趁着北极虫母在打扫雪真人,这是绝佳机会,以后要我单独面对北极虫母,情况更惨。
今天就试试天虫到底能不能行,法阵中已无牵挂,机灵点也许打不过能逃走。
我大踏步向北极虫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