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安安,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顾佳佳许是看到我倒在地上,许是听到了我绝望的哭喊,她冲出来二话没说直接把蓝海若推开,把我扶了起来。
“蓝海若你究竟对安安做了什么?”
顾佳佳言辞冷厉的质问着,而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跟她继续纠缠下去。
“我对她做了什么?嫂子,我什么也没对她做,倒是你,你和我哥合谋一起把我从美国接回来,你明明知道我哥的目的是什么,你不也和我们一起配合演戏,曾经我们的目标是多么的一致,你让季苏航痛苦,我让这个女人痛苦。怎么?你现在心软了?改邪归正了?顾佳佳,你以为你洗得白吗?明知道我哥不会娶你,你还是跟我哥上-床,还要给我哥生孩子,你那么不要脸你这个好闺蜜她知道吗?”
“你闭嘴!”
顾佳佳起身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给了蓝海若一个耳光。
“蓝海若,我警告你马上从这里消失,以后再也别来招惹我们,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我疯起来是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
顾佳佳冷狠而暴戾的说着,瞪着蓝海若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花。
“海若,别闹了,我们走吧。你嫂子好不容易答应不打掉孩子,你可别再气着她了。”
蓝海若冷冷的哼了一声,“顾佳佳,看在你肚子里有我哥的孩子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从容而骄傲的转身,踏着轻松又有节拍的步子离开,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
可她的话却一句一句犹然在耳,“别再招惹季苏航了,离他远点,越远越好,否则的话我真怕我那天会一不小心就把那些视频发出去了,你要知道季苏航如果看到那些东西,他会没办法接受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厮混的,他会疯掉的。”
扑一下,一口咸苦的血从心口涌上喉咙,吐在我那白得刺眼的裙子上,阳光在我眼前打转,转得我分不清方向,分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
只听得见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安安,安安,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亚玲,你给季苏航打电话,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我昏倒了吗?其实没有,我的意识还清醒着,我听得见佳佳喊我,我只是没有力气睁眼,没有力气说话,我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一切恶梦都可以就此结束。
我以为季苏航再也不会来了,可是当我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我身边坐着的人,紧紧握着我的手的人,还是他。
我知道,我应该离他离得远远的,那样至少不会两个人都痛苦。
但是,我又偏偏舍不得,我想再看他一眼,那怕是最后一眼都好。
他把头侧在我的手边睡着了,我轻轻的抽回手,慢慢的下床,走到他的身边俯身亲亲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动作很轻,轻到犹如微风抚过。
那天从医院偷偷离开之后,我连夜开车带着可凡离开了荣城,那个时候可心还在睡觉,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儿,我心疼不已。我不能带她走,因为跟着爸爸也许会比跟着我要幸福很多。
那个夜里天下着很大的雨,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开着车在雨里踌躇徘徊了很久,最后我选择回到了临安,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不知道季苏航醒来以后,会不会发了疯一样的找我;我不知道顾佳佳离开了我之后是不是可以活得更加自在,更加开心。
我只知道,我不想再纠缠下去,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我儿子醒过来,这也是我面对蓝海若的羞辱和打击,最终可以挺过来的原因。
我换了手机,和以前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只给宋建发了一封辞去合伙人的邮件,我不想让任何人找到我,也不想再和过去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
季苏航,但愿我们永不再见,如若再见只愿在梦中。
一切重新开始,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他。
奇怪的是来这以后我竟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恶梦,也许是太过忙碌,也许离开他是上天的意思。
可凡还是没有醒,教我针灸的老中医又不辞辛苦来给可凡诊治了好几次,他每次都会鼓励我坚持下去,他说一定有希望,只要我相信。
我愿意相信,因为除了相信我便无路可走。
三个月后,我在临安开了一家甜品店,聘请了四个员工,二个蛋糕师傅,把我自己设计的甜品造型做出来,在店里专门设计了一面黑板墙,给那些依然相爱着的人,半路走散的人写下他们的心里的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门庭冷落,生意清淡,店员上班的时候都在店里打瞌睡。
不过后来,有来过的小恋人都很惊艳,从蛋糕的创意造型,到每一个蛋糕附送出来的文案,都把牢牢的抓住了他们的心。从那开始就有人不断的把我们的东西发到朋友圈去,然后我的甜品店很快便成了小恋人之间表达爱意的补几站,成了小县城的一道风景线,所以生意越来越好。
我以为我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很多事情开始渐渐淡忘,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
但是,那天从两个年轻小店员的嘴里听说了,季苏航再婚的消息,我的心顿时猛地抽痛起来。
我才知道,对他我永远都作不到心如止水。
“安安姐,你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云淡风轻的说着。
她们看了看我,回到柜台嘀咕了起来,声音很小以为我会听不见,但是我还是听风了,有时候真的觉得听力太好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永远也做不到耳不听为净。
“小月,你看看安安姐怎么那么像季苏航的前妻呀?”
“是呀,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呢?这照片看上去真的很想,该不会就是吧。”
“不会吧,网上不是说季苏航了一半的家产给前妻,一半家产得有几个亿了吧,怎么也不至于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开个小蛋糕店吧。”
她们俩疑惑的目光不时的朝我身上瞟了过来,我抬头朝她们笑了笑了。
她们做贼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