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奸夫才刚刚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你真的让我领教到了什么叫做贱!”
他把重音狠狠的落在那个‘贱’字上,眼神里的嘲讽鄙夷让我羞愧到无地自容。
“季苏航,你是专门来羞辱我的?好,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是贱,我就是一天也不能没有男人,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滚!”
我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不想惊动外面的警察。
“恼羞成怒了?你求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勉为其难的满足一下你!”
他低身抓住我的脚,眼神极致邪魅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他眼神里的那抹鄙夷彻底将我激怒,我忍无可忍突然大声惊叫,
“啊!救命!”
季苏航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尖叫,起身顺手将被子盖在我凌乱不堪的身体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警察冲进来看到季苏航时,拔枪对准了他。
“别误会,我只是来看看我前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的情人死了我也是应该来表示一下关心的。”
季苏航淡定自若的解释着,这些便衣警察也都认识他这个经常活跃在八卦新闻的大总裁,所以并没有为难他。
转头问我,“余小姐,你没事吧!”
“她没事,只不过我来的时候没告诉他,吓到她了而已!既然你们都在这儿保护她,那我也就不多留了,还请你们多费心。”
季苏航没等我回答,就抢着替我回答了。
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大摆的从警察的面前走过,若无其事的离开。
当时我的心情极其矛盾,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忽然觉得特别的害怕。
如果他真的杀了蓝海明,他还能掩饰得如此完美,这样的他是不是太可怕了,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这样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取了我的性命。
因为奸夫死了,淫-妇是不是也离死不远了?
心头猛然略过一阵寒意,如同突然从头而降的冰水侵袭全身。
我一方面不愿意相信蓝海明的死是他干的,可是一方面却又不断的在怀疑他,我被这种念头折磨的快要疯了,一整夜都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决定再去警察局找一趟明志。
我去的时候,明志正在开会,我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我无意间扫到他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案件档案袋,名字是蓝海明。
我知道偷看是不对的,但是出于好奇我还是打开看了。
蓝海明的死因是外力导致窒息而死,死后被人扔到海里。在死者的手里紧紧攥着一颗纽扣,而当我看到那颗纽扣儿时,整个人的血液瞬间逆流。
恰在此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我来不及思考直接将那枚纽扣攥在了手里,迅速将档案袋恢复原放了回去。
门正好被推开,我强装镇定,浅浅的笑着跟明志打招呼。
明志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热情的招呼我,还叫人给我送了杯咖啡。
“蓝海明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先别说案子,听说苏航昨天晚上去找你了?”
明志一脸认真的看着我,他那个鹰一般洞悉一切的眼神让我特别的不安。
手里攥着那颗纽扣直冒汗,连头都不敢抬,更加不敢看直视他的目光。
“嗯,是的!”我弱弱的回答着。
“他跟你说什么了吗?还有他对你做了什么?我的同事跟我说,你当时吓着了还喊了救命!”
明志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势头,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羞与启齿。
“没有,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屋,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瞎了我一跳!”
我轻描淡写的说着,脸却红得想个煮熟的鸡蛋黄一样。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有得事情不能感情用事,知道了吗?”
“嗯,我别说我了。到底蓝海明的案子有没有查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有,目前还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们已经对曾一水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了,只要他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一定抓他回来。”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真在看我,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作奸犯科的小偷儿,心虚的低下了头。
“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顾佳佳被无罪释放了,她现在自由了,你可以去接她回家了。”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足以暂时消散我心中所有的阴霾。
“是真的吗?没骗我?”
“不骗你,前二天有人匿名寄了一份电话录音过来,证明顾佳佳是被人胁迫的,我们现在已经通知监狱放人了。”
明志很认真的跟我说着,我很兴奋,兴奋的就差没有跳起来了。
“所以,有了这段录音是不是很快就能把曾一水抓回来了?”
然而明志却面露难色,“经过鉴定那段胁迫顾佳佳的电话是蓝海明打的,而且我们也对曾一水那天的行程进行了调查,他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明,很多人都证明他当时是在山庄和几个生意伙伴泡温泉。”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他的,是他亲口下让人把孩子放到水里的,我可以做证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情一下子又糟糕透顶,他居然说曾一水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明,那我那天在现场看到的是谁?是鬼吗?
“安安,你冷静点听我说。”明志看我着急了,上前来拍拍我的肩安抚我。
“我们不是没想过让你出庭作证,但是你失过忆,虽然现在恢复了可是谁也不知道你的记忆到底是真的,还是你的潜意识。你的证词法庭上不会采讷。”
“好,就算我不能作证,还有佳佳呀,佳佳也可以作证的呀。”我情绪有些难以平复的激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失忆,如果我不失忆也许曾一水早该被抓起来的。
“也许她可以作证,但我们不可以打这场没把握的仗,我们的精力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你懂吗?安安,曾一水他一定逃不掉的。即使不能用绑架和故意伤害的罪名抓他,他做得其它事也够他死几百回了,你放心好了,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他抓起来绳之以法。”
明志在我面前就差指天起誓了,他那么真诚而严肃的表情让我顿时明白,也许曾一水所犯的罪不仅仅只是绑架。
离开警局,我手里攥着的那粒扣子都快被我攥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