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被困山洞三天三夜,洞里能找到的吃得我们都尝试吃了,每天最多的就是靠喝水来维持生命。
我们真的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能坚持多久,王佳栋的伤似乎更加严重了,总是反反复复的发烧,而我也筋疲力尽,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一样,动一下都难。
水洼里的水马上就要见底了,王佳栋把最后的一口水用他的嘴硬生生的灌进了我的嘴里。
他抱着我,对我说,“安安,能和你这样呆在一起三天我的人生也算完整了。遇到你之前,我的心因为没有记忆一直是飘着的,遇到你之后我才觉得自己不是白活。你一定要坚持住,不到最后一定不要放弃。记住可心和可凡还在外面等着你回家。”
“王佳栋,你也要坚持住,我们要一起出去。你还没教我潜水,没教我怎么跟海豚交流,我们还要带着可心和可凡一起去海豚湾,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我知道,我不会放弃的。有你在,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可是,只怕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渐渐的手软了下去,整个人无力的耷拉在我的肩上。
“王佳栋,你起来,你醒醒!”
我害怕极了,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不,王佳栋,你别睡,你别睡。来人,救命,救命!”
我歇斯底里的嘶喊着,已经不带任何希望,可是没想到这最后的一声嘶吼却也带给了我们最后一线生机。
有登山爱好者听见我的呼救,打了110报警电话。
半个小时候,消防警察赶到把我们从洞里解救出来,120救护车也一并到达现场。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对王佳栋作了一些急救措施,躺在一边的担架上心急如焚的救她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绝对不可以再眼睁睁的看着失去第二次。
经过了漫长的心脏复苏过程,王佳栋终于恢复了自主心跳,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而我那根紧紧崩着的弦突然松下来之后,再也没能坚持住昏倒了。
醒来之后,我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身边围满了人。
许是被困太久,营养不良的原故,我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视线才慢慢的清晰……
妈妈,婆婆,可凡和可心,还有蓝海明……
“安安,你醒了,你没事就好了,可把我们吓坏了。这都发生什么事儿了呀,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婆婆上前一步抓紧我的手,一脸担心的问着。
“安安,听妈话,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再也别跟季家扯上任何关系了。”
我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难相象这三天她在是怎么样的煎熬中等待着我的消息的。
“妈妈,妈妈,是什么人要害你?我去帮你报仇。”可凡冷着一张俊俏的脸,一本正经的说着。
“妈妈,是不是那个蓝阿姨要害你?”可心摇着我的手臂不停的问着,原来应该是天真烂漫的一张小脸此时却是阴云密布。
我心里无比的内疚,因为我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仇恨和恐惧。
我把视线转向蓝海明,他也正在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出了许多的无奈,许多的不得已,但更多的是内疚。
“安安,好好休养身体,其它的事情什么都别管。”
他低身拍了拍我的肩宽慰着我,我浅浅的笑了笑应了一声,“谢谢。”
“安安,关于王佳栋的事,有些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他的话才说一半,就有穿着制服的警察推门进来了,“不好意思余小姐,耽误您的一点时间我们作个笔录。”
蓝海明看了看我,把想要说得话都咽了回去。
长叹了口气说,“安安,我们以后再慢慢说。”
“嗯!”
我浅而无力的应了一声,然后看着他离开病房。
“余小姐,请问您和季先生是怎么掉进那个山洞的?是意外,还是说你们遇到了袭击?”
警察神色肃立的看着我,仿佛有着超常的洞悉力一般。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假如我如实相告,对蓝海若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王佳栋一定不希望蓝海若出事,我犹疑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面无表情……
“余小姐,请你再好好想想?”他们对我的表现很是无奈,“余小姐,这件事情跟季氏集团的财产纠纷有没有关系?那个先生真的不是季先生本人吗?如果不是季先生本人,你为什么会和他一起掉下山洞?”
他们说得话让我心里一惊,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们刚才说得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季先生不是季先生?”
那两个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很认真的跟我说,“余小姐,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三天荣城季氏集团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何天翻地覆?”
“季氏季苏珊拿出有力证据证明这个突然出现的季苏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季苏航,只不过是一个和季先生长得特别像的人觊觎季氏集团的财产出来冒充的。所以顺理成章季氏集团现在当家人就变成了季苏珊,我们觉得这件事情绝非偶然巧合,很有可能是蓄谋已久,不然的话你和那个假的季先生也不可能同时消失三天。”
对于他们说得这些,我震惊不已。
没有想到季苏珊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可是她大概万万没有想到我还会活着吧。
“余小姐,你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吗?”
警察继续追问,我看了看他们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没办法对他们完全信任。
“那个有力的证据是什么?”
“和您儿子的亲子鉴定。”
“那个鉴定只能证明他们不是父子,可并不能证明他不是季荣成的儿子。”
那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你的意思是?他虽然不是季苏航先生,但他也有可能是季家另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