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凳子紧着坐也就只能坐下四人,叶昔刚想要让给小蟹,哪里想到,小蟹那动作更快的,直接脱蟹上了炕。
“我和奶最亲了,我挨着我奶坐!”不顾众人吃惊的模样,小蟹直接坐到了许氏的身边,一副和许氏十分亲昵的模样。
屋子里的人包括许氏叶老头儿在内,纷纷都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看着小蟹。
在座的人谁不知道,这许氏在孙子孙女儿中,最讨厌的一个就是叶小蟹了!而叶小蟹也不知道顶撞了许氏多少次了,她和许氏最亲?说出来谁信啊!
可是,人家这么一个半大孩子都这么说了,而且,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小蟹都这么热络的坐过来了,还挽着许氏的胳膊,别人的心情许氏不知道,可是此时许氏就如吞下一只苍蝇一般恶心又拿小蟹没法子。
这下,就连她本想将叶昔小蟹几个赶出去的话都说不出了。
叶老头儿看到这小蟹也嘴唇轻抿,没有说什么。
心里更加苦涩了起来。
看来这三房以后他再也不能插手了。
“爹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叶老三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叶老头儿,满是关心的关道。
“你们不气你爹,你爹就会很好!”许氏已经在肚子里逼了好一会儿的气了,所以她在小蟹身上撒不出的气,此时她都撒到了叶老三的头上。
“老三,你别听你娘的,爹好多了!你的腿怎么样了?”见叶老三表情十分的尴尬,叶老头儿却是十分和善的对叶老三问道。
“爹,儿子的腿也好多了!再养些日子,就能下地干活了!这眼看着就要秋收了,昔儿还要读书,就孩子娘和小鱼小蟹怕是干不过来呐!”
叶老三十分的实成,早就已经忘记了,小蟹的叮嘱,不能将他的身子说得伤得太轻,否则不是将乔大夫给暴露了。
可是她爹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小蟹除了暗自抚额摇头外,她还能有啥法子?
“你的腿马上就好了?老三?这是真的?”叶老二是最为细心一个,他是头一个就听出了叶老三这话中的问题所在。
要知道,想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腿不行了,所以才将他们一家给分出去的,为此,他们还很是惋惜呢!
毕竟三房可是他们这一家最大的劳动力了,而且,事实证明,果然,在三房分出去以后,这个家里的矛盾更是多了,就如这次,若不是因为活计问题,刘氏将他们的事儿给供了出来,邱氏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儿。
将这个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现在叶老三却是说他过几日儿就可以下地干活了,这让叶老二怎能不去怀疑。
“爹,您就养您的身,地里的活儿,儿子也会帮忙的,我们夫子说了,秋收,春种,书院里都会给我们沐休的,夫子说,我们不能做一个只会死读书,却五谷不分的人。”
叶昔出言解了叶老二的疑惑,同时,他这一番话也让叶老二等人的脸色都尴尬了起来。
叶家每年春种秋收的时候,叶老二等人那些读私塾的人都借着读书为由而每每的都在逃避着农活。
这些年来,叶家的众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规律了,根本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而今个叶昔说了这一番话后,就连叶老头儿的眸光都微微闪了闪。
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儿,但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他是知道的,所以,就连他脸色也颇为尴尬,有点儿抬不起头儿来。
可是,也只是片刻之后,他的腰板儿便又是挺直了,迎上了叶昔那纯粹又真挚的目光。
他种了这么多年的地,知道这种地有多苦,而且,能够中举,走仕途之路,那是他一辈子的梦想,所以,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他必须让他们全力以赴的读书,不能因为这些农活而耽误事儿。
叶昔还小,机会多,而且,怕是叶昔也没有那个大志向,跟叶老二他们不同。
“叶昔刚刚去读私塾,自然功课不是那么紧张!可我们不同了,今年我们可是最关键最紧张的时时期啊!”
叶老二一副大家的做派,十足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过叶昔啊,虽然你家的钱虽然挣的容易些,可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你可不能只想着干农活啊!”
随后,叶老二所说的话可就意味深长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在说叶昔的志向根本就是种田,并不想往仕途上发展,还说叶老三家挣钱容易,这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他们与叶老头儿和许氏的关系。
分家时为了那么点儿银钱,大家闹得很不愉快,可是,再看分家以后三房所过的日子,叶老三虽然身子不便,可是,叶小蟹那个死丫头可是没少挣钱啊。
想着那一文不用花的海物,叶小蟹卖十文钱一斤,一卖就百十来斤的,听说,连镇上那个最大的酒楼也都向她订货,这样一来,老三家岂不是要发家了?
“二叔说得是,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名门大户,我怎么就干不得活儿了?我爹身体不好,我娘还要照顾他,小鱼小蟹两个姑娘家都可以自食其力,而我做为家里的男丁,自然也不能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不然,哪怕是将来我飞黄腾达了,也没有那个颜面去享受的!”
叶昔一副毕恭毕敬十分受教的模样,而他说的话却是字字都像在用刀子在戳叶老二的心呢。
什么名门大房,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分明就是在拐着弯的骂他呢,他又不是傻子他怎会听不出?
叶老二脸色十分不善的向叶昔看去。
就好像他这个侄子,他才刚刚认识一般。
叶昔在这个家的存在就如三房一般,不重要的存在,隐形的存在,所以,他一直没有将他当回事儿,却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对他说这样一番话。
而叶昔的一番话说完,除了三房的众人脸上满满的都是欣慰外,包括叶老头儿在内的叶家上房所有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当然,除了叶老大和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