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老二咽了咽口水。
“要不……咱一起上?”
老二眼冒绿光:“这主意好!光想想都觉得刺激……”
两人猛扑上前。
沈嫣尖叫:“走开——你们都滚——”
挣扎中,老大脸上挨了一肘子,疼得他直抽气,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
清脆,响亮。
“臭娘们儿,还挺烈!”
沈嫣嘴里尝到血腥味,恐惧几乎将她吞噬,只能凭本能反抗,但毕竟是个女人,从小娇生惯养,没学过任何防身之术,所能用的也只有挖、抓、挠、扯这几招。
“靠——”老二低咒一声,眼角位置多了一道血痕,若非他闪躲及时,恐怕这会儿已经瞎了。
“贱人!给脸不要脸!”一声怒喝,按着沈嫣的头往墙上撞。
一下。
两下。
……
只听一阵咚咚的闷响,似鼓槌敲击在鼓面上。
“给点教训就行了,别把人弄死。”
老二这才收手,颇为自豪,“哥,你就是对女人太温柔,像我这样没几下给弄服帖了,多简单?”
“行了!别废话,先办事。”
“嘿嘿……”老二欺身上前,“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嫣歪斜着靠坐在墙角,长发凌乱,眼皮无力半耷。
后脑勺传来一阵闷痛,连带整个脑子都像要炸开,眼前逐渐迷蒙,感觉全世界都在无休无止地旋转。
她身后的墙上,一抹鲜红残留,犹如盛开的春花,红得妖冶刺目。
“真白,真滑……哥,你摸摸……”
“没出息!”话虽如此,但男人的手却没有半分客气。
沈嫣虽无力反抗,但意识尚存。
此刻,她恨不得直接死掉,也好过受这种渣滓的侮辱。
痛苦,羞愤,难堪……种种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呼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想逃走,却连站起来都无比艰难。
正当她陷入绝望之际,身上重量猛然一轻,男人被掀翻在地。
沈嫣后知后觉,辅一抬眼,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居高临下的视角,平静无波的目光,略显冷硬的神色,以一种独有的“婠式”骄傲闯进她眼底,衬托着她的狼狈和不堪,刺激着她的敏感与脆弱,沈嫣有那么一刻觉得……屈辱!
比被两个混蛋强还屈辱。
沈婠却无暇顾及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心理,捡起地上的病号服,扔过去:“不想丢人就穿好。”
很快,沈嫣就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仓库大门被一股蛮力撞开,一群人蜂拥而入。
前排七八人虽着便衣,但手持枪械,无论前进的脚步,还是戒备的状态,都无比专业。
祁子辰落后半步,表情冷峻,目光森然。
他们在见到沈婠,以及她脚边倒下的两个男人之后,眼中不约而同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警察先制服了两名绑匪,“老实点!趴好!”
“怎么回事?”为首的警察指着满地鲜血,眉头狠狠一蹙。
“我敲的。”
沈婠站出来,哐当一声,丢掉手里的铁棍。
警察双眸半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在医院的保卫科,他见过这女孩儿,安安静静站在旁边也不说话,没想到还有这么大能耐……
他看了眼染血的铁棍,以及地上那两滩刺目的鲜红。
“头儿,两人后脑遭重击,目前血已经止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先送医院,其他人全部带回警局!”
沈婠相当配合。
很快,祁子颜也被解救,苍白着脸,惊魂不定地冲进祁子辰怀里:“哥哥,我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
劫后余生的喜悦仿佛只有大哭一场才能表达。
此时,瑟缩在角落里的沈嫣双手抱膝,神情恍惚,一个女警去扶她,手还没接触到人,她就宛若惊弓之鸟被吓得凄声尖叫——
“滚开!别碰我!”
女警面色微变,这样的表现很可能被……
霎时,看向沈嫣的目光不由一软,染上几分同情:“头儿,你看?”
“送医院,你也跟着,如果真的……做好取证工作,保留证据,方便起诉量刑。”
“是。”
最终,只有沈婠、祁子辰兄妹,以及在赎金交易地点被当场擒获的绑匪在警笛嗡鸣声中,被带回局里做笔录,当然,也是一种变相调查。
别小看警察的盘问技巧,很多嫌犯都是在这一问一答之间露了马脚。
祁子辰和祁子颜还好,毕竟是受害者。
不过,先众人一步出现在的绑匪窝点的沈婠可就不那么好交代了。
……
楚遇江目送警车呼啸而去,忽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竟然看不懂眼前的局势了。
或者说,看不懂沈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爷,就让他们这么把人带走?”
这根本不像权捍霆的风格好吗?
依这位对沈婠的在乎,怎么忍心看她进局子?
权捍霆确实不忍心。
但两人有言在先,今晚一切听她指挥,所以,他不能动。
“让人盯着警局那边,沈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后果自行掂量。”
楚遇江神色骤凛,低头应是。
回去的路上,纵使满腹疑问,他也不敢再开口,主要是某人的脸色太吓人。
到了山庄,权捍霆下车,大步入内。
看样子交给他还不放心,亲自打电话去了。
这犊子护得……
楚遇江毫不怀疑,如果将来沈婠把天给捅破了,他家爷二话不说就会帮她补好。
“你说沈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凌云慢半拍,顶着一颗蘑菇头,眼神略呆:“你问我啊?”
楚遇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难道周围还有其他人?”
“……哦,你真的是在问我。”确定了,点点头。
“……”
“可我也不知道啊!”
楚遇江眼角狂抽,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呆,还是装傻。
“不过,我有句话要劝你。”小蘑菇忽地正色。
“什么?”
“别再琢磨爷的女人,被知道了,你会死得很惨。”说完,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越过他大步入内。
“不是……”楚遇江张了张嘴,一脸惊悚,什么叫他“琢磨爷的女人”?
不带这么扣帽子的。
魂淡臭蘑菇!
却说警局那边。
“头儿,小叶那边刚来了电话,说受害人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身上有两个绑匪留下的痕迹,但没有到侵犯。”
“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
“你想说什么?”
年轻警察挠挠头,“这事儿吧,如果不是那个女的……”他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及时出现,制服歹徒,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恐怕已经晚了……”
“所以?”
“您待会儿问话的时候,能不能客气点?”
“什么叫客气?”
“就是别把人当犯罪嫌疑人审,否则,影响不好。”救了人,反而被怀疑,换成是他,他也委屈,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年轻小姑娘。
被称呼“头儿”的警察骤然止步,转头看他:“那如果她就是犯罪嫌疑人呢?”
“这怎么可能!”
“凶手会把‘凶手’两个字刻在脸上吗?”
“呃……那现在也没有线索指向她就是凶手啊?”
“有没有,问过才知道。”说完,推门进了休息室,像一头随时都会发起攻击的猎豹。
年轻警察摸摸鼻子,赶紧跟上。
……
沈婠捧着水杯,不动声色打量这间屋子。
不像冷冰冰的审讯室,虽然摆设简单,可透着一股生活气息。
有书桌,有椅子,还有一台饮水机,和一把长木椅。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沈婠下意识回头,见到来人微微一笑。
是之前带队救援的“头儿”。
“沈小姐看上去兴致不错?”
“还行。”
他拖过一张椅子,坐下。
沈婠便顺势坐到他对面,“请问,什么时候做笔录?做完我是不是就能离开?”
“你很着急走?”
“着急说不上,但警局毕竟不是普通人待的地方。”
“你很镇定。”中年男人目露赞赏。
沈婠微笑以对。
“可这种镇定让人很纳闷儿。毕竟,被绑架的人是你姐姐,而你现在的表现似乎并不担心。”
“她没有被侵犯,不是吗?”
“可她被绑架了。”
“哦。”女人表情很淡,看得一旁年轻警察直皱眉,心道:人不可貌相,这也太无情了。
但转念一想,如果无情,又何必出手相救?
他有点懵……
却听头儿无甚起伏地问了句:“能说说你无动于衷的理由吗?”
“因为——”红唇轻启,“她不是受害者。”
中年警察表情微讶:“不是受害者,那是什么?”
“参与者。”沈婠轻描淡写。
“能具体说说吗?”
“你可以去问几个当事人,相信他们的回答比我更具体,更详尽。”
“好。”
年轻警察闻言,顿时目露疑惑,头儿不准备继续问了?
进来之前不是还端着一副严厉苛刻的样子,怎么到了真正开问的时候又变得温和起来?
“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弃仓库。”
“警察同志,你在审问我吗?”
“做笔录而已。”说着,轻咳一声。
年轻警察立马反应过来,用手里的笔敲了敲文件夹的硬壳,示意自己正在干这件事。
沈婠勾唇,“我去救人啊。”
“那你如何得知绑匪藏票的具体位置?”
“它告诉我的。”沈婠拿出一个手机,解锁之后,递到对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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