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
    楚云笑问。
    当初赵铁锤把九方炼狱塔从圣品加持到绝品的时候，塔灵的境界直接来到了造化境的程度。
    后来经过苦修，更是达到造化境巅峰。
    如今又从绝品提升到战品，不知道塔灵的境界，有没有新的进步。
    塔灵一双野性美眸盯住楚云，有些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感觉我现在如何？”
    楚云一愣，没有想到塔灵会这么问。
    不过旋即，他突然想到，自己跟塔灵之间可是有精神连接的。
    只要自己愿意，她的情况自己随时随地都能看到。
    “我猜你应该步入生死境了，或者你一不小心冲上生死境巅峰？”
    楚云颇为自信，然而当他真正去探查塔灵状态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生死境巅峰，好像不是终点。
    轮回境？
    楚云心中咯噔一声，有些不敢相信。
    天庭境界的划分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境界都难如登天，再想向太乾大陆那时，轻而易举的晋升等级，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就拿自己来说，为了维持境界的稳定，耗费了整整二十多年才达到造化境巅峰。
    继续上升的话，每一个境界都要难度倍增，没有坚韧意志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谁能料到，塔灵境界提升这么快，分明什么都没做，就步入轮回境了。
    楚云捂住了脸，无语凝噎。
    公平呢？
    哪有公平可言！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一口气跨过生死境，进入了轮回境。”
    塔灵言语中，带着颇多兴奋。
    她以前虽然经历过漫长岁月，但主人最多也就只是羽化境巅峰而已。
    那时候的她，眼界受到限制，自然不清楚上面还有更大的世界。
    跟随楚云来到天庭后，才发现世界如此广阔，还有许多更美妙的东西，没有体会过。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不过，我的终点，极有可能只是大帝。”
    塔灵似乎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有些黯淡。
    “为什么这么说？”
    楚云挑眉，不明白塔灵到底在担忧什么。
    “我是靠着本身品级的进阶，而完成境界提升，等我达到超凡后，境界不出所料应该能步入涅磐境，可……再然后呢？”
    塔灵叹了口气，一时间居然患得患失起来。
    若是常人，要是能够达到涅磐境，怕是都能笑出花来。
    可塔灵不同，她跟了楚云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被他身上的一些气质同化。
    譬如，自信、坚韧、不屈。
    涅磐境，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此生都无法追求的目标。
    然而在塔灵看来，这远远还不是终点。
    涅磐境上面还有飞仙境，飞仙境上面乃是未知。
    就比如走路，眼看马上走到终点，却再也无法前进一寸，只能干看着着急。
    “放心，等达到涅磐境后，你完全可以通过修炼来提升。我相信，就算没法继续提升品级，你也能靠自己的努力达到预期！”
    楚云微微一笑，开口安慰道。
    他其实完全是强颜欢笑、欲哭无泪。
    我安慰你了，谁来安慰我啊。
    你提升境界的速度，简直就跟坐火箭一样，常人一生无法企及的东西，你轻而易举就拥有了。
    反观我，还只是造化境巅峰而已，结果反而还要我来安慰你！
    如果不是看在你美的份上，早就跟你翻脸了。
    “希望，如此。”
    塔灵美眸中，重新恢复光芒。
    不管怎么说，境界提升，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
    “居然睡过去了，该死。”
    赵铁锤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睡了很久后，连忙坐起身来，目光扫过大殿。
    只见楚云坐在远处，正在细心钻研着什么东西。
    赵铁锤舒展了一下身体，正当他想走上前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金色狼牙回到了自己脖子上。
    一刹那，他只感觉心中涌起暖流。
    自己答应他的事情，还并没有完成，他却提前把金色狼牙还给了自己。
    君子约定，是不需要约束的。
    想到这里后，赵铁锤对楚云的好感，顿时大增。
    “殿下，你用来加持灵兵的秘纹，跟平时那些秘纹，好像有些不同？”
    楚云头也没回，自然意识到赵铁锤醒了，于是开口发问。
    赵铁锤想都没想，就摇头道：“怎么可能相同，寻常秘纹乃是刻画在身上、虚空中的，这叫秘纹，它对自身的稳定性要求极高。至于刻画在灵兵上的，那叫器纹，乃是秘纹的一种分支，能够极大程度的加强灵兵的强悍度，使其达到增幅的效用！”
    楚云点点头，他研究器纹好久，的确跟秘纹有所不同。
    器纹明显更狂暴，更不稳定。
    灵兵本身极其坚硬，也只有灵兵，才能镇得住这狂暴的器纹。
    器纹跟秘纹，虽然根本同源，但却截然不同。
    秘纹的加持，虽然很强，但还是跟器纹没法比拟。
    毕竟加持器纹后，如果灵兵本身潜力没有挖尽的话，还能够提升灵兵品级。
    秘纹就算再强，最多就是让你战力增幅一些，就像狂暴战纹，能够使得短时间内达到一倍的增幅，但是副作用也极其明显。
    器纹呢，就彻底不同。
    器纹能够让灵兵提升品级，归根结底来看，所带来的提升，何止一倍？
    同样的秘纹跟器纹，由于要求不同、限制不同、环境不同，实际上器纹远远要比秘纹，能发挥出更多作用。
    毕竟构造出一个适合秘纹的稳定环境，很是耗费功夫，极大程度上抵消了秘纹本身的强悍。
    但是器纹由于是刻画在坚硬灵兵上，完全不需要考虑环境的稳定，可以全副身心投入到增幅之中。
    “怎么，楚兄想学器纹？”
    赵铁锤瓮声瓮气，对楚云的称呼也悄然变成了“楚兄”。
    这说明，他心底认了楚云这个朋友，两人不再是单纯的交易关系。
    “不不不，我是懂得一些秘纹，但在器纹上没有任何基础，就不试图初窥门径了。”
    楚云目光没有流转，始终盯着那灵兵上的器纹，突然开口道：“如果将器纹刻画在修炼者身上，岂不是要比秘纹带来的增幅，多的多？”
    赵铁锤一愣，随后哑然失笑道：“楚兄还真是异想天开，器纹的狂暴程度，可不是肉身体魄可以承受的，一不小心就要灰飞烟灭。”
    “但如果那人的体魄，足够强呢？”
    楚云眼中闪烁精光，从先前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今听到赵铁锤的解释后，这种感觉变得更甚。
    他甚至生出一种，立刻想要尝试的冲动。
    “不可能的。”
    赵铁锤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楚兄可以想想，肉身体魄得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媲美灵兵？而且你也看到了，器纹由于太过狂暴，使得我不得已用熔炉烧练、战锤击打，做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器纹彻底固定在灵兵上，修炼者的肉身体魄，能扛得住这种过程吗？”
    “为什么不可以？”
    楚云突然站起身来，眼中闪过精光：“殿下，你精通器纹，应该能骨偶想象，如果真的能够做到这些，那将会是一个大的飞跃！”
    赵铁锤一愣，他不得不承认楚云的确有奇思妙想。
    这些想法，他是肯定想不出来的。
    毕竟从小到大，他所接受的知识灌输都是如此，器纹无法用于人体，这是多少前辈积累下来的经验之谈。
    但是楚云不同，他并不是天庭的人，更不了解器纹的本质。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思维没有僵化，不会盲随大流，能够逆向推理。
    所以，楚云才会有这种想法。
    “这……”
    赵铁锤一怔，他开始思考。
    不得不承认，如果楚云所说能够成真，那对于秘纹的冲击将前所未有。
    器纹的强悍，可不是秘纹能够比拟的。
    但又有什么人，真正能够承受住这种打熬呢？
    “殿下，我倒是想试一试。”
    楚云站起身来，目光直视着赵铁锤：“就现在。”
    “楚兄，这非常危险，我们矮人族体魄天生强大，都没有这种疯狂的想法，你……”
    赵铁锤有些焦急，但不得不承认听了楚云的提议后，他有些心动。
    真要是成功，那该多么疯狂？
    “只要殿下轻点捶我，应该没问题。”
    楚云淡然一笑，周身突然爆发出恐怖气浪，玄铁战身加持，皮肤上闪烁着一层金属光泽。
    赵铁锤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境界不如自己的楚云，在肉身强悍程度上，居然比自己还要强出一些。
    太夸张了，这还是人吗？
    矮人族体魄天生强横，矮小精湛，五大三粗，浑身上下的肌肉更是要爆开似的。
    即使如此，他都没有这种想法。
    没想到楚云居然如此大胆。
    “殿下，可以在我身上试一试。”
    楚云眼神之中，尽是向往。
    这种想法，正在脑海中不断的扩散着，一发不可收拾。
    他懂得秘纹，自然也清楚秘纹的本质。
    秘纹耗费太多能量，用于稳定环境了。
    器纹之所以强悍，就是把稳定环境的那大部分能量，全部用来作为增幅。
    若是肉身体魄，能扛住器纹的狂暴冲击，那跟被加持的灵兵，还有什么区别呢？
    灵兵可以，修炼者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