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匆匆忙忙的就带着自己的八千骑回去了,让他比较吐血的是,他的团队带来的原本准备用来作为谈判经费的五十万金币,几乎被团队的成员偷用花光了,在可是价值将近五百万贯的金币。
在对几个管钱的人审问的过程中他才知道,团队里的很多人都因为染上博彩的瘾,贪图夏国的各种享受,而偷用这些公款。
要知道,他们西方谈判的时候,最喜欢用钱来解决,伊嗣埃就是用钱来说服于秋出兵的,不仅仅是如此,他们甚至在国家战败的时候,通过战争赔款来作为停战条件。
历史上,波斯人败给拜占庭人之后,就赔了海量的金钱,让拜占庭人停止了对自己的征发,从而得以苟延残喘几十年。
因为,种族不同,信仰不同的他们,都觉得对方是肮脏的,并没有想过统治对方,或者说和对方融合。
不过,波斯最终还是被大食人灭了,因为大食人的信仰,与他们又完全不同,不在乎这些。
陪伊凡回去的陆易之心情很轻松,而且,不止是心情轻松,身体也轻松,越野车上一躺,不到下一个休息补给点,他都不带醒一下的,醒了之后,便在补给点四周看看民情,看看山水什么的,反正要到几天后,伊凡才能带着灰头土脸,不太愿意在冰天雪地里赶路的大队人马过来。
这一路要不是夏国各个补给点的驻守将其他们大队中想要逃回夏国的人驱赶回去,只怕,这八千人,能剩下两三千跟伊凡会拜占庭就不错了。
把人马送出去之后,于秋就不那么关心西边的事情了,陆易之已经完全领悟了他的意思,会按照阶段,来跟拜占庭帝国谈,他们做到什么,他会让大食人退兵,又做到什么,他能帮拜占庭帝国解除君士坦丁堡之围,再做到什么,他能够帮助拜占庭帝国拿回失去的土地,都有详细的章程。
在这些条件被一个个落实的时候,夏国积攒的财富,经商的便利,货币的市场占有率,都会有很大提升,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的底子,也会因此越来越薄,越来越没有话语权,而夏国的军队,就是他强大的谈判后盾。
当然,他还有一些其它的外交任务,协调各国,分配一下铁路修建的任务,是必须的。
引导西域联盟内的各国,形成一个整体意识形态,也是必须的,所以,年后小虎的表演团队也会开到西域去,他们现在已经隶属文化部了。
于秋之所以没有直接大规模的使用武力灭国,是因为武力容易形成对抗,尤其是民族之间的对抗,让各个外族在武力压迫之下臣服的话,他们会有更多的抵触心理,不利于融合,也会拖慢于秋的各种建设进度。
要知道,想要各个民族紧密的团结在一起,是必须要有非常强力的科学技术,经济实力和发达的基础建设作为支撑的。
而为了吸引更多联盟以外的国家来加入联盟,让他们感受到融合一家亲的好处,于秋甚至都暂时没有接国防外包的业务,就是害怕那些尚在联盟之外的国家会有各种担心。
松散一些的联盟组织,会让他们更加没有抵触心,先将他们吸纳进来,融洽的处一些年,感受联盟的好,当他们发现自己已经与联盟不可分割的时候,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则会比较稳妥一些。
冬日里,除了各个工厂的工人们仍然在热火朝天的忙生产之外,大多都喜欢聚在一起听广播,搞学习。
这是李渊最佩服于秋的一点,他让百姓们知道了学习各项技能技术的好处,并且,将各种技能技术的普及和学习都变的简单了起来。
所以,目前暂时由于氏独资的夏国数码集团成立了,并且接到了第一笔订单,五百台电影播放器机,五百套小学一二年级的学习影片拷贝,五百个小型发电设备,为此,李渊花费了一千五百万贯。
有了这些东西,关中的孩子们,基本就能和夏国的孩子们一样,开始慢慢接受教育了。
当然,跳出了这些东西来看,他们就会发现,想真正的从夏国借真金白银回去,实际上是很难的。
因为,他们借钱的目的,都是用来搞开发的,而搞开发需要采购的东西,全部都要从夏国买,所以,他们只会从夏国带走很多高价的商品,然后,用很多人累积起来的血汗钱来还夏国的债,而且,这个债可能会越还越多。
其实,他们不找于秋借钱,于秋也会想办法让他们找自己借钱,购买夏国商品的客户没有了钱,夏国的商品就卖不出去,借钱给他们花,让他们以后慢慢还债,会更符合夏国的利益。
很多成员国的议员在得知李唐批量的买到了电影播放机和教育影片的拷贝的消息的时候,都是非常羡慕李唐朝廷的,不过,很快,他们就得知了,自己花钱,也是可以在夏国采购这些东西的。
于秋是巴不得所有成员国都实行和夏国一样的教育,所以,他拒绝了以别国的语言,重新翻译录制这些教学影片的提议,各国引进夏国的影视教育体系可以,但必须得学习和夏国的孩子一样的语言,文字,和知识。
当语言和文字统一了,那么,其它的东西,就更加好统一了。
新罗国,百济国,直接找夏国贷款五百万贯,给数码集团下了订单,高句丽也在跃跃欲试,但一直都没有出手。
因为,他们如果在全国推行教育,所要买的电影播放设备,可能比只在关中推行的李唐要买的设备多还要多,需要花几千万贯才能买的到,而且,对于是否推进全民教育,高句丽内部的意见也并不统一。
没有钱的高建武愿意搞,有钱的渊氏一系不愿意搞,他们认为,百姓笨一些,他们才更加好赚钱一些。
类似的这种矛盾和争斗在高句丽方方面面显现出来,于秋都不需要推波助澜,只需要坐看他们自己爆发出来就行了。
等到他们发现自己落后了,再想追赶的时候,就迟了,因为,一旦迈入工业社会,科技时代,一步慢,就会步步慢。
于秋为了让夏国保持现在高速发展状态,连系统任务都可以暂时放下,也要先推进教育,所以,大军出发了之后,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山庄里教书,尤其是那些已经学习到了初中课程的学霸们,即便是掌握了诸多技能知识的于秋教起来,也很费神。
因为他们的学习进度不一,学习方向不一,于秋需要分别指导,教这些孩子们知识甚至比在办公室里理政都还麻烦一些。
硬是在夏国待到了腊八节以后才启程返回长安的李渊,临行前真的去蔡老七家吃饭了,而且,将自己近一半的妃子和所有未成年的皇子们留在了洺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于秋也被李秀宁拉去武安县送他去了,一路上,他想着的,是在长安忙活了一年,各种收权,安插布置自己的人手的李建成,要是发现接下来李唐朝廷最至关重要的几件拉风的差事,都被李世民抢了,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
毕竟,普及教育的提议和落实,都是李世民提出来的,经济特区的后续规划建设全盘是在由李世民在跟进,接下来也肯定是他主抓的,就连他已经动员大家忙活了几个月的铁路修建筹备工作,其最关键的经费问题,也是李世民和李渊在洺京解决的,这个结果一定会让他很不好想。
“父皇的病,真的只需要每天吃这些药丸就没事了吗?”李秀宁在国庆前夕为于秋生了一个儿子,起名为于尧,今天之所以能出门,也是因为那小家伙已经满月,能够出来见外人了。
而她所说的药,就是于秋在来前专门去制药集团取来的一大提包,至少有好几十个小罐子里装着的药丸。
“这种药叫做降压药,是我们夏国制药集团的新产品,老年人容易高血压,长期服用,能够防止中风或者脑溢血,只要你父皇回了长安之后,能够禁酒,不夜夜笙歌宠幸妃子,这药足以让他不出什么意外了。”于秋给李秀宁解释道。
不过,车子才在蔡老七家门前停下来,于秋和李秀宁就看到了坐在堂屋里面的李渊,和一大桌子人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顿时,李秀宁的脸就黑了起来。
“父皇,你这是要干嘛,嫌自己活的太长么?”抱着小于尧的李秀宁直接走到了李渊的桌面前,亲自将他的酒杯给撤走道。
或许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大,或者是从车上面下来之后有些冷,刚刚在暖洋洋的车子里睡的香甜的于尧顿时张嘴就哭了起来,倒是叫准备辩解两句李渊不好张嘴了,只是讪笑道,“为父也就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开心,所以多喝了两口,放心,一点也没醉,快快快让我看看小乖乖,不哭不哭了哈!~外公给你封个王,别的皇孙都没有的一字王,羡慕死他们……”
还别说,李渊哄孩子的本事,确实一流,或许是闻到他说话时嘴里冒出来的酒气了,于尧鼻子不停的抽动,舌头不停的舔嘴唇,渐渐的也就不哭了,李渊看他那模样,顿时又笑道,“朕瞧这小子,今后也是个贪杯的家伙,秀宁啊!为父已经想好了,回去长安之后,就拟旨封他为赵王,将赵州和邢州剩下的三县,全部划给他做封地,你看怎么样?”
“才刚刚满月就封王,还比照亲王封一字王,这似乎不妥,对了,父皇你别以为说这事就可以岔开话题,喝酒可是关系着你的健康的大事情,你怎么能不按照医生的嘱咐擅自……”
李秀宁一边数落着李渊,就见李世民一边给自己打神色,或许,这个封王的背后,还有什么其它考量吧!
但是,李秀宁觉得那都不重要,到了这些时候,她早就已经把一些权力,利益的东西看透了,好与不好,她更加相信于秋的决断。
于秋将那个装药的提包交到李德全手中之后,才走过来道,“夏国酒烈,您今后饮酒,切记不要超过二两才好。”
一旁的蔡老七听于秋这么说,也立刻帮腔道,“夏王殿下说的话肯定是对的,陛下您老可别逞能,以后最多只能喝二两,千万别多……”
李渊越是听他这么说,越是有些不服气,二两酒才多少,按照夏国那些玻璃酒杯的大小,还不到一杯呢!哪里能尽兴,但是,看着于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眼睛,他最终垂下了头道,“好吧!好吧!这次喝酒是朕的错,以后就听你们的,以后饮宴,朕最多只喝二两酒。”
见到李渊认了错,做了保证,李秀宁这才算是放过了他,转头向李世民道,“今后二郎你记得监督父皇,要是父皇敢贪杯,我就让于秋派飞艇进皇宫把他接来夏国,让他以后都喝不到酒,而且我不仅罚他,还会罚你。”
感受到了女儿对自己的浓浓的爱护之情,李渊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年纪大了他才更加知道,有个女儿还是更懂得疼人一些,不像几个儿子,只想要他手中的权。
蔡老七见他们关于禁酒的谈话结束了,就热情的招呼于秋和李秀宁也坐下来吃点,于秋倒是没有推迟,让大家都坐的同时,将一个令符塞到了李渊的皮氅口袋里,小声在他耳边道,“如是长安城里有什么变故发生的话,可以差人送此符到夏国银行,那边有人能保证您的安全。”
闻言,李渊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于秋,他可想不到,在今时今日的情况下,还有谁能在长安对自己不利,而且需要用到夏国的人手来保卫自己,难道,会是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
于秋自然是不会给他确切答案的,因为,历史上的武德九年,和现在的武德九年,有着天差地别,有些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