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她心里酸楚万分,同时又带着些生气和压抑。
其实他说来说去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吧?
他还是担心自己会去伤害顾桑榆吧?就像从前对待别的女人那样去对付她……
他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么?
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江跃齐啊江跃齐,哪怕你不喜欢我,可我也不希望你喜欢上别的人。
她坐在床上发呆,随后接到了家里佣人打来的电话,说让她回去一趟。
她整理了下心情,给舍友发了个短信,说晚上不回来了。
回到家,她以为桌子上会摆着蛋糕,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父亲的一个大嘴巴。
她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
夏文思的爸爸怒气冲冲的喊道,“你这个不孝女!你一天天在学校都做了些什么!你到底得罪了哪个不该得罪的人?!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意都受到了你的影响?!”
夏母在一旁见女儿被打,说了两句好话,夏父吼道,“你懂个屁!我教训女儿你插什么嘴?!”
“你这是发什么疯?”夏文思也来了脾气,“我刚回来你就甩我一耳光,教训我?你凭什么要教训我?”
“就凭你身上穿的、平时吃的都是我供给你的!”夏父气的来回踱步,指着她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的生意受到了多大的影响?全市!不,全省公司的销售都受到了影响!甚至还影响到了其他地方的业务!”
夏文思捂着脸,“你生意做的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能把你生意给你搅黄了?!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你——你居然还说这样的话——”夏父指着她大骂,“我这几天为了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全市,不,全省关于公司的所有卫生耗材全都下架了!竟然没有一个药店甚至是私人医院愿意用我们公司的东西,我到处托人找关系才找到源头。我约那个院长约了好几天了,人家连面也没露。我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人问清楚原委,搞了半天居然是你在背后给我得罪人!”
说到这个夏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所有产品被退货这本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供给市医院和二医院的耗材。
可现在不光是这两个主要单位,全省的大大小小所有的医院,不管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包括药店都不愿意用公司的产品。
整个省是这样也就算了,夏父公司的医用耗材还远销西北,那几个县市竟然也跟风表示以后都不会再用该公司的产品,这可把他急坏了。
问了几家私人医院都说是耗材质量不过关,负责采购的也没办法。
这一听就是敷衍的话,于是他又找到一家私底下关系特别好的药店,询问原因,人家最后才吐露出来说是接到上面人的意思,说是谁敢用夏父公司的产品后果自负。
夏父问清之后心里直犯嘀咕,他可从来没得罪过这人,而且市医院负责采购的并不是这位陆院长,他这会跑出来瞎参和什么?
虽然他也生气,但毕竟是生意上的事情,再者说对方势力不容小觑,他也不敢直接去找人对质,夏父让手底下的经理约了陆哲好几次都被对方以太忙为借口推脱掉了。
夏父心道不好,这对方如果对你有所图那还好办了,最怕的就是这种不吭不哈就一棒子打死的人,他连解释和示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票否决了。
于是陆哲前几天带着经理拎了个包亲自登门去找陆哲,接过等了一下午连他的面也没见到。
夏父又不敢发脾气,老老实实的坐在办公室等着,最后还是陆哲的秘书亲自将他们请了出去的时候给提了个醒。
那小伙子是这么说的,“夏董有个女儿吧?”
夏父一愣,连忙点头,“是有一个,在财院上学。”
“那就对了。”
就这么两句话,不管夏父怎么旁敲侧击对方也只是朝他有礼貌的微笑,其余一个字也没再吐露了。
夏父思来想去还是旁边的经理反应过来,“董事长,不是令千金得罪了这位陆院长家的亲戚?”
夏父如醍醐灌顶,前后一想,肯定是这样,不然陆哲秘书不会说这样的话。
但他还是不敢确定,于是他托市医院负责采购的主任给陆哲带话,说自己会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希望陆院长不要因为小辈的事情伤了彼此的和气。
陆哲听完那主任的话只淡淡的说了句,“子不教,父之过。”
间接的证明了确实是夏文思惹了陆哲的人,负责采购的主任今天才将话传给他,他挂了电话立马让人打了电话将夏文思叫了回来,也因此有了前面那一巴掌。
夏父简明扼要的说清了原委,厉声责问,“你好好想想你最近在学校里都干了什么!你要是真的得罪了谁你赶紧给我道歉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让那人原谅你,否则你就不要进这个家门!”
夏文思一听也愣了,虽然夏父严厉,但他很少过问自己的事情,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得罪了谁?
最近她除了针对顾桑榆之外哪儿还有心思对付别人?
可那个顾桑榆瞧起来根本不像有这么大本事的样子啊——难道她看走了眼?
难道是刘璃?
可刘璃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才对,那还真是顾桑榆?
这女人也太恶心了,表面上不发作,背地里竟然对付起自己家里的人来了,太阴险了!
夏文思一沉默夏父就知道确实是自己女儿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了,她这骄横的性子当父亲的自然也明白,只是因为平时生意忙,也管的少,总想着从别的地方弥补,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不懂事的一天。
夏文思知道夏父正在气头上,但对于夏父让她道歉一事她根本不屑一顾,只微微偏着头,虽然不说话,但样子十分执拗。
夏父又问了她一遍,“我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听到?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去跟那个人道歉!否则——我冻结你所有的信用卡,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夏文思冷哼了一声,“我就不去,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夏父被她不知轻重,不分主次的糊涂样子给气的浑身发抖,工厂里还在不停地出产品,可成品又没地方销售,降价处理又亏本,工人和公司每天要运作,长此以往根本不是办法……
一想到这些他心中怒气更甚,颤抖着又伸出了右手,只是速度没有之前快。
夏文思还是有些害怕的,她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身旁的夏母。
夏母连忙过去拦着他,“她还是个孩子,有话要好好说,你这么动手也不是办法啊……”
夏父被她拦住之后,缓缓放下了手,只是声音依然颤抖,“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什么时候想通了给对方道歉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夏文思根本没意识到她父亲对她说的话的意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委屈和愤怒,恨恨的看了夏父一眼,扭头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