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弯弯,今年二十九岁,“单身!”
我在单身上打下引号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离婚了,离婚导致我重归了单身的行列。
在这个离婚率比失业率还高的神奇国度,这实在算不上一件很值得嘱目的事情,只是离婚总归是代表一种失败,尤其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年龄,于是我收获到的同情显然要比同龄未婚的女孩子要多得多。
如果说离婚算不上一件很大不了的事情,那么在这个不尴不尬的年龄离婚了还要养活自己和八岁的儿子以及我亲爱的老娘,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所以,每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挤在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车上被各种气味人群夹杂包围时,我总会陷入一种短时间的思维脱轨状态,这种状态总能把我带入一个美好的瞬间,那个瞬间就是我高举着一张中国福利彩票蹲在电视机前,看着那一个又一个小球从那个小小的洞里滚落下来,每掉一颗下来,我便尖叫一声,直到我的尖叫响彻云霄,我居然中了五百万。
我的思维在这个时候开始了高速运转,我从兑奖纳税一路遥想到把儿子送入最顶级的贵族学校,住进带花园的小高层,给老娘请顶级的保健师,到请黑道大哥把那个混球男人直接堵在那个妖精炕上直接吓得阳萎。
我的心灵在这个时刻如同得到了圣母耶利亚的洗礼般通透明净舒畅。
很不爽的是这种美好的臆想总是伴随着惯性的刹车和扩音器里机械的报站声噶然而止,我总是能迅速的回过神来然后从人群中奋力的挤向下车门,当我灰头土脸的踏上结实的大地上站稳时,公交车总是及时的喷出一股尾气然后扬长而去,我站在尾气中总有跟公交车同归于尽的悲状想法。
不管我多么的悲状,路在脚下,我最应该做的事是沿着脚下的路,平安的回家!
今天是星期五,言言从学校回家了。可怜的孩子,才八岁,就被我无情的扔在了寄宿制学校。但言言很显然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亲爱的老妈我从送他进学校那一刻起,就毫不松懈的灌输同一种思想给他,这种思想就是,言言能上寄宿制学校是一件多么多么幸运的事情。
当然他不是很能够明白幸运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不辞辛劳的解释,幸运就是等同于言言早上睁开眼睛,妈妈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可乐薯条汉堡笑眯眯的站在言言的炕边。
言言不能理解什么幸运,但他很能理解妈妈端着可乐薯条汉堡这一场景的出现有多么多么难。于是绕到最后,我们之间的对话已经完全脱离了事物本身,言言欢天喜地的进了寄宿制学校。
条件是我答应他每星期带他去吃一次麦当劳或kf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