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喜既然是在沈继添的手臂处醒来的,头既然横过了床的中缝线,严严实实的把头伏在沈继添的臂弯处。许喜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这姿势不可能是沈继添横手抱她的。一惊,匆忙的离开了沈继添的手臂,但是动作太大却惊醒了沈继添。
他蹙着眉一脸不悦的睁开眼睛盯着许喜。
“醒了?”许喜急忙的掩盖自己的仓促。“对不起,把你弄醒了?要起吗?时间已经很晚了。”都快八点了呢,按照沈继添平日里严格的作息这时候沈继添早就应该坐在办公室了。
沈继添把手臂收回去,在许喜面前绕了绕,算是直接告诉许喜他受苦了,因为许喜的胆大妄为,他被人枕了一夜。许喜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揉着酸疼的手臂,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掉。他最不喜爱被人亲近,哪怕是最亲密的时候,他也直接完事下床淋浴然后在偌大的床上和许喜隔出天与地的距离,她与沈继添的每一次相处都无不彰显着沈继添对她的遥不可及。
“手酸麻吗?我给你按按吧。”许喜试着提议,沈继添却不在看她,手放在腹部闭上眼睛,微薄的嘴唇不耐烦的吐出了几个字:“我再睡会,没事不要叫我。”语气不悦,许喜也不敢打扰。
只得轻手轻脚的下床,做了早餐也不敢叫他,只是放在桌上看着它一点点的慢慢冷掉,直到确认沈继添不会起来了才倒掉。沈继添在家也不敢出门,看着阳光正好,又把以前的棉被拿到阳台晒了晒。忙完一切,只好看电视,却发现真的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剧,午间新闻的时候,沈继添还没醒。
许喜看着自己做的午饭,又看了看电视,电视上面正好在放一个关于非法采矿造成了事故坍塌事件,造成了38人死亡和21人受伤,国务院特地还为此成为了专案组,负责这样屡见不鲜的非法采矿的坍塌事件。
许喜看新闻觉得不新奇,可是一看死亡和受伤人数就觉得这事情真的挺大的,说实话无论什么行业都会打法律的擦边球,什么非法和不非法,只要不太明显,都不过是人手掌里的按摩球,只要你有点权势,不被人发现,爱怎么玩弄就能玩弄。可是你若是真的犯了人命被新闻记者报道了,那可就不是你掌心的那刻球了,而是成了一个社会事件。
许喜无聊的关了电视,这事情也不是她这些小老百姓牢骚牢骚便能解决的。
许喜倒是没想到沈继添会感冒,以为沈继添那样的人是刀枪不入的,你想想看,他不能接受身边的人感冒生病也就是说他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才有资格去要求别人。沈继添应该是铁打的身子,钢做的骨。
神一般的人物是不容许感冒的,就像上帝不能死亡,只能升天,英雄不能被打败只能被毁灭是一个道理,沈继添是无坚不摧的。
当许喜进了三次卧室,沈继添还没醒来的时候,许喜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走了进去,摇醒沈继添,“不起来吗?” 一碰身子才觉得沈继添有些不同。
“你发烧了?”语气着急,沈继添也算是醒来了。
看着许喜问:“现在是几点?”
看来是烧糊涂了,许喜拿手去碰他的额头:“你体温太高,可能发烧了。”
沈继添头一偏,既然就“恩”了一声,打算再睡。
许喜服了,谁不知道恩啊,难道我还要你来确认你感冒了没有,我只是想说既然感冒了是不是应该去看个医生或者是吃个药,难道睡能睡好吗?
许喜只得好言相劝:“起床去医院看一看吧。”
“不需要,你打电话给何植,告诉他我感冒了,他会处理的。”许喜看着沈继添,他语气平静的说着,哪怕是自己生病既然都是一份公事公办的样子,沈继添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去了这套从骨子里流露的商人作风呢。
许喜咬牙,却也知道沈继添不可能听进去她的任何告劝,只好任着他睡,关了门出来。拿起手机给何植到电话。
何植是沈继添的秘书,男秘书,语气恭敬,俨然旧社会里的伺候皇帝许久的老太监,语气圆润,语言得体,即使是对许喜也是很尊敬,都是许小姐许小姐的称呼,让许喜觉得她自己俨然也成了封建社会的大家小姐。
“许小姐,你放心我马上就到,还有沈先生感冒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我看你,可能你不要打扰他比较好。”何植在那边老成的说,他跟着沈继添已经有了整整五年,五年中沈继添感冒过两次,第一次是四年前,那一次,他就知道沈继添的习性。不喜欢身边有任何人,甚至会因为感冒而厌恶自己。他碰过壁,所以也算是好心的提醒许喜。
“好,你放心我不会的。”许喜应着,她也不是那种一味专门往臭地方钻的小苍蝇,有麻烦她怎么能不跑呢。
果然何植很快就来,还拿了急救箱。
“想不到你倒是万能管家,即使秘书又能当私人医生呢。”
“没办法,沈先生不喜爱去医院,而且对药都很挑剔。不是这些药他不吃。”何植说着将药给许喜,“许小姐,你就给按照上面的方法给沈先生喂吧,不出多久应该能好,如果不能你再电话通知我。”
许喜却是疑惑:“我还以为你会做?”
“这事情你比我更加合适。”说着就起身告辞。
等何植走了,许喜倒了水,就给沈继添端去,沈继添睡得并不沉,因为感冒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却有不想起来,许喜拿着药进来的时候,沈继添也做起来把药吃了。
“还要睡吗?”
沈继添看着她点点头。
许喜退了出去,可是却去网上查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开胃的。
然后又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跑到厨房去忙,正好做完一切,想去喊沈继添却发现沈继添已经醒了。
站在厨房的门口,可能想要喝水,看见许喜看着他就直接说:“杯子在哪?”
许喜给沈继添倒了水,又给他乘了碗汤,特意为他做的,沈继添也喝了,没有表情,也看不出喜好。许喜给他盛汤的时候特意去碰了他的手,因为光明正大的,她不好意思去伸手触摸他的身体。可是温度还是那样高,许喜也不明白沈继添怎么不去看医生。
“你给我准备了衣服吗?”冷不丁的,许喜收拾着碗筷沈继添既然这样插上一句。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要何值将衣服给我送过来?”
许喜拿着碗站在那里,脑袋飞快运转着应该要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她怎么知道要何植将衣服带过来?而且还是给他买了备份的,拜托,就是把她再买一次,也不可能将沈继添的衣服备份买一份。不然她早就不要依赖沈继添了。
幸亏还好沈继添也没要她回答,自己去了浴室,许喜本想叫住他,感冒了,这一天有什么事情也没做不如直接睡算了。可是,话到嘴巴又咽了下去。
好吧,她承认她不想再一次看见沈继添嫌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