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孩儿来接您离开了。”禹思灏出现在宫殿,笑着说,仿佛没有看到母后乱掉的发髻和衣裳。
“快,你快让这群贱奴让开。”皇后仿佛看到了希望,抓着儿子的手,指着这群胆敢不听她命令的侍卫。
禹思灏却像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厉声对站在一旁的宫女说:“没看到皇后的发髻乱了?还不过来重新梳理。”
宫女立即上前来,可是皇后却不愿配合,将她呵斥到了一边。
禹思灏无奈的看向自己的母后,柔声哄到:“母后时间不早了,让她们好好给你梳理一番,我们该走了。”
“走?你是让我让出位置,好让你父皇迎娶别的女人吗?”皇后一把挥开儿子的手,气愤的说。
她可以离开,但前提是这宫里不会再有新的女主人。
“是。”禹思灏眼睛亮了,看着自己的母后笑了,笑得像个魔鬼。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皇后吓得后退了一步。
“母后,这次你再也杀不了她们了,我也不会帮你杀了她们,父皇会有很多很多女人,很多很多与雪姨长得像的女人。”
禹思灏声音平稳的诉说着未来会发生的有趣的一切。
“你骗人,你骗人,你滚,你给我滚。”
皇后疯了一般把桌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瓷片落地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她,拉着裙摆疯狂往外跑,却被三皇子从身后抱住了。
“母后,皇儿会带你离开这里,你放心,你不会孤独的,我会在那里陪着你,给你讲父皇的事,还有新母后的事。
禹思灏紧紧抱着自己的母后,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紧紧地抱着她,直到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这是他与姚静的约定,从此以后他们两不相欠。
“皇后被废了?看来我们的皇上还是很清明。”酒肆里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其中一人悄声说。
“陷害忠良,通敌卖国,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株连九族都不够。”一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不过另一人似乎对此结果挺满意:“这毕竟是皇后,能有这样的惩罚已经算不错了,这天下都是禹家的,人家不想要了,还能轮到我们说三道四?”
“你懂什么,你没看到皇后可还活着?这说明皇上还是不愿意惩罚她,只是天下人都看着,若皇上太过包庇皇后,这天下恐怕要乱。”一人昂着头不屑的说。
“是是是,就你最懂,不过你说沐家基本都死全了,就剩两人,这洗刷了冤屈恢复了爵位有何用,还不如来点实质的。”
“人家要的就是清白,你没看沐少爷最后连这爵位都没要,皇上本打算把兵权还给他,他都不屑一顾,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自己。”
“人家不为吃穿愁,我们能比吗?算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还是好好喝酒,过自己的小日子吧,免得被人听了去小命都丢了。”
一人举起酒杯,众人也举起酒杯,说过的话随着酒水下肚已遗忘脑后。
城郊外的一处宅子里,姚静与陈珊坐在院子里喝茶,呼吸着混杂着青草味的清新的空气。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们俩会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院子里喝茶。”陈珊忍不住感慨。
“小时候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姚静拿起一个果子丢到了嘴里,她没什么特别厉害的本事,若要说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唯独记忆力比较好。
“不是不喜欢,是嫉妒,你看起来傻傻的,可偏偏你又独得恩宠,谁能服气。再加上你从不理睬我们,高傲如我,自然不会主动去与你说话。”
只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陈珊也看开了,才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傻的可爱,那些真的不值得废心思嫉妒,过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你真有趣。”姚静又往嘴里丢了一个果子。
“你可比我有趣多了,记得小时候你天天在课堂上睡觉,那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不过我可不敢像你那样任性。”
陈珊看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突然有些怀念当初的那些日子。
“因为夫子讲的东西我都会啊。”姚静皎洁的笑了。
陈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最后笑了:“我们一直以为你傻,背后笑话你,原来傻的是我们。”
姚静笑了笑,当初若非爹娘的安排,她恐怕也学不了那么多知识吧。
突然想起舅舅交代自己的事:“沐正则,我舅舅,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陈珊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到他。
“他让我代他向你道个歉,他当时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他本来想自己亲自道歉的,可是他觉得自己答应的事没有做到,不好意思来见她
陈珊想了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皇后现在的这种下场,恐怕比让她死了更痛苦吧。”她相信他们对皇后的狠不比她少。
“谢谢你的理解,他这几日天天在纠结这事,这下他可以安心了。”姚静给她的茶杯里加了些茶水:“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陈珊沉默了许久,勉强笑了笑,说:“还没想好。”
“如果你不嫌弃,这宅子就送给你了,好歹算是一个落脚处。”
虽然她父亲做了那些事,但那是上辈的恩怨,陈家现在也没了,这次若非她帮忙,也不知何时才能还沐家一个清白。
“谢谢!”陈珊也不矫情笑着接受了,她知道离开这里,没了姚静的帮助,她一定会惨死街头。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会尽量帮的。”姚静站起身,准备回去了。
“有这个宅子已经够了,谢谢你!”陈珊也站了起来,真心感谢:“对了,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送给你,当做给你的添妆吧”
这块玉佩于她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不如当作谢礼送给姚静,感谢她没有因为她父亲做的事而怨恨她。
“谢谢!”姚静接过玉佩,拿在手里细细看了看,是块好玉,这玉佩对她的意义恐怕不一般,她稍做沉思,将玉揣到了怀里,抬起头,说:“我一定会好好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