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皇后脸上残余的血色瞬间消失了。
禹承远不愿再看她一眼,失望的转过身,朝大门走去。
皇后急急地从地上站起来,要去追他,却被裙子绊倒,只能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吼:“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皇上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过身,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皇后勉强撑起上半身,看着远处的身影,怨怼地说:“若不是你眼里只有她,我就不会嫉妒,若你心里只有我,我就不会怨恨,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皇上不可抑制的笑了,一边笑一边出了宫殿,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关上了。
这事若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她未把尾巴擦干净,让人查了出来。
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她做了就做了,也过去了,念在兄妹、夫妻的情谊上,她认个错,他还能在心里给她找个借口,原谅她。
而她死不悔改的模样,让他如何不愤怒,即使她是他的妹妹,他也不允许她干预朝政,可是真让他处罚她,他却拿不定主意。
太子和三皇子得到消息立即赶到了御书房求见父皇,却被挡在了门外,两人心急得在御书房外跪下,只为求父皇见他们一面。
这事涉及太多,为了皇室颜面皇上有心掩藏事情真相私下处理,但这样的结果并不是部分人乐于见到的,以至于现在天下人都在等着皇上做出决定,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太子和三皇子在御书房外一跪就跪了三个时辰,才得到皇上的召见。
一旁的太监一左一右急忙搀扶起两位皇子。
两人跪了许久全靠意志支撑才未倒下,双腿早已没了知觉,这天寒地冻的回去后若不好生治疗恐怕要落下病根。
一进门皇上就给两人赐了座,自己的皇儿在外跪了这么久,做父亲的怎能不心疼,可是心疼归心疼,这天下未来是他们的,有些事必须让他们记住了。
看着侍从都退出了门外,禹雨泽立即离开椅子直接跪了下去,急切的说道:“父皇,请饶恕母后。”
皇上有些失望的看着太子:“你是希望禹家的江山改名换姓?”
“父皇。。。”禹雨泽低下头,紧握着双手又抬起头直视父皇的双眼:“她是我的娘亲。”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妹妹。”皇上提高了声音,他也很痛心,可是这不是念着亲情就能抵消的罪孽。他疲惫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可是她犯了错,犯了大错。”
“可是。。。。。。”禹雨泽还想为母后求情。
“难道以后你的皇后犯了这样的错,你也要原谅她吗?”皇上平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禹雨泽沉默了,他想他不会原谅吧。
“那父皇准备如何处置母后?”还是禹思灏比较冷静,他知道免罪是不可能的了,他今日来只是为了保下母后的性命。”
“你觉得该如何处置?”皇上把问题抛了回去。
“废除后位,终身守护皇陵为天下祈福。”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心中,这样即能勉强保住皇室的威严,又能平息民愤。
皇上赞许的点点头,灏儿的想法与他一致,他还是无法狠下心要了她的性命。
“三弟,母后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责罚。”禹雨泽急忙辩驳,他不愿母后的余生孤独地在那里度过。
皇上皱眉看向太子,太子就是太过感情用事,相较而言,灏儿遇事冷静,对事情看得也更加透彻,更适合自己的这个位置,可惜他偏生对皇位不感兴趣。
“你认为责罚轻了?你可知道这样的结果天下人都未必会满意!你恐怕还不知道,静儿之前的那场病其实是中毒吧,而这一切都是你母后的主意。如果你想给姚家一个造反的理由,你就让你母后好生坐着现在的位置。”
禹雨泽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皇上叹了一口气,这两天的这些事让他整晚整晚的失眠,他想也许一切早些结束,他也能早一点恢复内心的平静吧。
“没有其他事你们就退下吧。”
离开御书房,走在回去的路上,禹雨泽看着三弟欲言又止。
禹思灏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刺眼的白云,说:“大哥你不用担心,母后不会孤单的,我会去陪着她的。”
“三弟,你这是?”禹雨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禹思灏看着他勾唇笑了,笑得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禹雨泽还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没有回答,快步离开了。留下太子一人停住了脚步,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一早,沐映雪坐着马车到了皇宫,宫里的那个女人依然穿着一身华服,只是此时的宫殿似乎冷清了许多。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皇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妆容精致的坐在大殿正中的高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来的沐映雪。
沐映雪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以为自己能平静的面对她,可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不受控制地起了波浪。
她狠她狠毒,害她全家性命。
她怨自己识人不清,这么多年一直将凶手视作自己最该感谢的朋友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平复了心情,说:“我只是有些疑惑需要你帮我解答一下。”
皇后看着殿门外的阳光,笑了:“你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沐映雪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她给自己答案。
皇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喃喃地说:“因为我喜欢哥哥,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包括你。”
沐映雪忍不住笑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原因,一国的公主竟为了儿女私情将这天下置之不顾。
她笑自己傻,当初竟没看出她隐在笑容下的情绪,不过就算看出来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房里的所谓的证据是你放的吗?”当初她一直以为沐家出了叛徒,但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将证据放到她的屋里,如今看来是她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