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欢迎!您来是府里的福气,若叫上梦微就更好了,我们三人好久未聚到一块了。”沐映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真是说话越来越疏离了。”皇后娇嗔的看了她一眼:“本来是打算叫上她的,只是她今日正好回了萧府,若非你在府上,今日我可能坐着马车转一圈就回去了。”皇后眼睛朝门外瞅了一眼:“静儿今日不在府上?”
“她去孙夫子府上了,孙夫子有个女儿名梓瑶,许了苏家支系的一位公子,年后就要成亲了,邀了她去说说话。”
沐映雪见幻梅抬着糕点进来,知道她应该半路截住了宋妈妈。皇后在这宋妈妈来了也不自在,还是让她在自个儿院子里比较好。
“时间过得真快,还是你好,儿媳妇已经怀上了,静儿过了年也要成亲了。”皇后叹了一口气,眼神哀怨的看着她。
皇后眼中隐含的意思沐映雪装作看不懂:“太子不是也快成亲了嘛。”
“这不是还有灏儿没有定下来嘛。”若不是沐映雪在这拦着,她也不用这么麻烦。
沐映雪以为皇后又要提起女儿,正想怎么岔开话题,就听到皇后接着说:“年后恒昌国将有使节来访,恒昌国的九公主到时也会随队伍一块前来,有联姻之意,本宫听说这九公主样貌才德都不错,若是灏儿愿意,这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有姚家镇守,恒昌国从南阳国也讨不到好,两国僵持多年,几年前恒昌国打了败战,国力还未恢复,又发生皇子夺权,国内乱成一团,新帝登基就想出了联姻的方法,维持短暂的和平。
他们不是没有能力一举歼灭恒昌国,只是那样代价太大,他们还是存了私心,留有隐患,才有姚家存在的意义。
所以对于手握南阳国大半兵力的姚家可不算是好消息,世代皇帝都有意消减姚家手上的兵权,不过由于恒昌国一直对南阳国虎视眈眈,只能作罢。
曾经还有沐家制衡姚家的兵力,但随着沐家的消失,南阳国没有一个合适接替沐家的人,又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沐家的大半兵力归到了姚家手里,皇上坐在那个位置怎能不担心。
姚家儿孙喜欢上阵杀敌,对于朝堂之术不敢兴趣,祖宗曾留下遗训,世代保禹家江山,不可取而代之。
功高盖主,却是无法不引起皇上猜忌,他们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也尽量避免与朝堂各方势力有所牵扯,即使知道近亲结婚的危害,为保家族安全,遵守祖宗遗训,常不得不为之。
皇上表面对姚家恩宠不断,却无法做到完全信任,这才会有意让姚静嫁入皇室,用她牵制镇国公。
姚宏天自问忠心耿耿,问心无愧,不愿卖女保平安,若到逼不得已之时,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保家人安全。
两国联姻,少了恒昌国的威胁,这是消弱姚家兵权的最好机会,对姚家来说将是一大危机。
虽说开国皇上曾许诺,镇国公爵位姚家子孙世代世袭,兵权独立于皇权之外,但随着时间的消逝,上位着似乎有意把这个许诺遗忘。
若没了兵权做保护,他们就是任皇帝揉扁搓圆的存在,他们对皇帝也非完全信任的,这才不敢交出手中的兵权。
“那可是好事。”沐映雪故作高兴的说。
“本宫也是这般认为的,已经派了人去详细打探九公主的消息了。”
好是好,只是没有静儿好,带的嫁妆都不一样,她这人一旦认定的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到手,二十多年前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沐映雪看向皇后,似是确定她话中的可信度,见皇后似乎很期待的模样,只希望真是如此。
姚静坐着马车,许是起得早了,许是着了凉,脑袋一阵一阵发晕,胸有些闷,想着忍一会儿会好些,不想愈演愈烈。
念夏兴奋地扒着车窗向外张望,见前方有人卖艺,回过头想让小姐也看看,却发现小姐脸色发白斜靠着,:“小姐您怎么了?”
“我。。。”姚静刚张开嘴,微弱模糊的说了一个字就失去了意识。
“小姐小姐!!!”念夏焦急的呼喊,见她无反应,慌忙掀开车帘:“快、快‘快回府,小姐晕倒了。”
车夫听了念夏的话,一愣,随即一甩马鞭,开始狂奔。
“不好了不好了,快让我进去见夫人。”念夏慌张的冲到了正房,却被拦在了屋外。
“夏姐姐,小声些,皇后娘娘在里面坐着呢,可别惊扰了圣驾,出了什么事,你这般焦急,你今日不是和小姐一块儿出去了吗?”夫人房里的一个二等丫鬟急忙捂住念夏的嘴巴。
“怎么了!”幻梅听到声响从屋里走出来,见到念夏一张脸红里透着白,在寒冷的冬季还挂着薄汗,心里一咯噔,莫非小姐出事了。
念夏用力扒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又气又急的说:“小姐在回来的路上晕倒了。”
天知道姚静身体有多强壮,即使每月那几天痛得打滚却也能财迷地啃银子,即使少爷婚事受到打击,依然有精力‘欺负’长毛,如今这般摸样就是念夏,甚至府上人都未见过的。
幻梅心里一紧:“你赶紧回去照顾小姐,我去禀报夫人。”说完匆匆走进了屋内。
皇后淡淡扫了一眼幻梅凝重的神色,抬起茶杯,揭开盖子,掩饰自己的情绪。
幻梅向来沉稳,现下的反应,沐映雪心理隐隐猜到女儿出事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声音她听得出是念夏,念夏这孩子虽然总是咋咋呼呼的,但也不是这般没有规矩的人。
幻梅走到夫人身边,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沐映雪的脸色瞬间白了:“可请大夫了。”
“已经派人去请祁神医了。”
“映雪,这是怎么了,可是府上谁病了。”皇后缓缓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她。
皇后的声音瞬间惊醒了沐映雪,她一时着急竟忘记了皇后的存在,稍稍平息了内心的焦躁,安慰自己:静儿许是昨日着凉了,喝几副药就可以了,她自小身子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